凌然到办公室时，任曰道正好过来找他。

“凌然。我们还得去一趟，曲副主任找。”任曰道告诉这个信息时，脸上笑笑的。看任曰道那个样子，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宝。

凌然问：“知道叫我们去做什么吗？”

任曰道说：“没问。”

凌然这就想了，由任曰道通知，也就是说，曲副主任的这个电话是直接打给任曰道的。这有可能，还是关于同力地皮的问题。难不成，情况又有了变化。还是同意宝伊达兼并同力？假如是这样的话，这就折腾人了。

“会不会是同力地皮的问题？”凌然问了一句废话。他提的问题，任曰道能够知道吗？知道就直接告诉了。

任曰道知道的信息，并不比凌然多。反倒是，凌然知道的，比任曰道要多不少。这个时候，凌然这样问，也是心中没底。他想事先知道，好有个应对。

去到曲副主任的办公室。

曲副主任却先做了解释，“我知道任曰道已经是凌总的协调员。所以呢，这个电话，就打给了协调员任曰道同志。”

凌然笑了，就看了任曰道。行啊，信息互通有无，可是够畅通的。

任曰道却是看了曲副主任。在任曰道看来，曲副主任这样做，有些违规啊。这是电话里说的，你却把这个事又拿到凌然面前来说。这不妥吧。

不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官大一级，任曰道只有无奈。

曲副主任说了自己的一个构想，建议凌然把拆分公司的事，重新考虑。应该是集中成一个拳头，而不是展开成一个巴掌。

“做成集团公司，对你今后的发展肯定有好处。”曲副主任又强调了一句。

对于凌然把公司做了拆分，曲副主任是很生气的。他可是把宝伊达当一个大的棋子在用的。出乎意料，这枚棋子，自己先动了，而且是向不利于大布局的方向移动。因为，下一步，解决白马的问题，他还是想用宝伊达这枚棋子。如果，宝伊达是一家体量很大的公司，兼并白马，会少许多阻力的。

凌然怎么就没看出这步棋呢？曲副主任怀疑凌然的智商。

凌然笑笑。他自己最清楚，就他名下的几家公司，是合的好，还是拆分的好。要是合了的好，他也就不会拆分了。这个事，他可是考虑了又考虑的。在N种假设之后，他决定拆分。

把鸡蛋放一只篮子里，有没有风险，谁可以给保证？

面前的这位曲副主任吗？

凌然对曲副主任已经不相信了。之前，就是因为听了曲副主任的话，才拒用白马的员工，而用了同力的员工。相比之下，宝伊达可是损失不小的。

这时候，凌然却联想到了一个人。他叫尤琪。

凌然有打算了，从曲副主任这里离开，应该去拜望尤琪。

“首长。这个事，我得回去商量。”

曲副主任有些不理解，看了凌然。就曲副主任掌握到的情况，这几家公司，全是凌然手上起来的。他完全可以决定的。商量什么？同谁商量？

在曲副主任看来，这是没有必要的事。

凌然猜出了曲副主任的心思，说：“这几家公司，拆分，是有苦衷的。”

哦。曲副主任就盯着凌然看了。

凌然把几个投资人都不想同别人搅和到一块的想法说了。当然，这是凌然编出来的话。事实情况，并不是这样。没有一个投资人会干涉到宝伊达布局。

面对曲副主任的质疑，凌然只能用话来搪塞。得罪曲副主任的事，凌然不会做的。

凌然说：“他们都以为自己带来的项目，一定能够做起来，而且能做大。”

说到这，凌然顿了一下，也就显出无奈的做了补充，“小农经意意识，没办法改变他们。为了项目能够落实到K市来，给K市增加税收，我只能答应他们这样做。”

凌然这样说，可是冠冕堂皇了。

是这么一个情况，这是曲副主任没想到的。

其实，这是凌然的障眼法。拆分，合并，全是他可以做主可以决定了的。

“首长。”凌然还是沿用了任曰道的口气，这样称呼曲副主任，脸上堆满了笑容，说：“我懂首长的意思。你这也是为我好。可我这边的情况，有些特殊。外面人看起来，这些公司是凌然的。其实，是投资人的。我得看投资人的脸色。”

“你可以尽量的说服他们。叫他们要相信我们，合并后，会得到很大实惠的。”曲副主任有了官腔。

凌然笑，附和，“是的，是的。我会尽最大的力量来说服他们。给我时间，我来做他们的工作。”

回程的路上，任曰道说：“凌然。我觉得，听曲副主任的没错。把拳头握起来，比巴掌厉害。”

“你说的，也是对的。”凌然点头。

可在凌然的心里，却是另外的一番话了。任曰道啊任曰道，你还得延续几年，才能进机关吧。同力一天不把遗留问题解决，你一天走不掉。可是，这要到哪一天，你可能没法知道。曲副主任也没法知道。

早先，曲副主任可是一心要促成宝伊达兼并同力的。可是，后来，事情的发展，就不是曲副主任的能力所可以掌控的。就是高副市长也掌控不了。现在，如果听了曲副主任的话，到时，又出了什么新情况，怎么办？凌然不得不正视可能会出现的问题。

上次，凌然可是有上当的感觉。干吗就尽想美事，拒绝用白马的员工，却背上了同力这个大包袱。同力三四百员工，他没有必要召集回来吧。他完全可以用白马那边的员工。因为，听了曲副主任的话，同力地皮用同力员工，以后会有好处的。

凌然现在也有了反省，有些事情，不能听别人说，也不能感觉别人拍肩膀那种荣誉感。一切事情的一切结果，全是自己承担。

至于组建集团公司，是有它的好处，但也可能一荣皆荣，一损皆损。

任曰道又说：“凌然。说实话。对你突然想起来把公司拆分，我作为旁观者，也觉得这事做法欠妥。”

凌然用手挠了后脑勺，貌似有些后悔的样子，说：“我也觉得，这样做，不太好。现在改正，也是难了。”

任曰道问：“真的是那些投资人这样要求的？”

凌然点头。就目前的一些情况来看，凌然已经不会把所有的信息，全部告诉任曰道。因为，要是告诉了，这些信息，保不定，就传到了曲副主任耳朵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