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回到办公室里,站在窗口,朝外看了一会。这会,他是无目的地。但他心里,还是舒服的。无意中的,可能会有两笔投资进来。张师傅的,曹正前的。至于多少,只有等他们自己开口了。
但能够估算出来。张师傅刚才说了,拿个三五十万元不成问题。那至少也是三十万元。
曹正前呢,一百万元,应该可以拿出来。少一些,三五十万元。这最后,可能取决于他的胆量了。
凌然又想到了已经跑到了的三家。荣诗远那边,凌然答应帮着出这个二十万元的投资。张华家终止了买房子的计划,这笔投资应该可以拿出来。邹尚澈这边为二十万元可是头大了。
凌然必须反省了。这样的设计,有没有问题?
可是,不这样操作,又能以什么样的方式操作?
凌然的头也大了。
从凌然的本意来说,他真的希望有困难的几位,克服一下。渡过难关,之后的收益绝对是可观的。他真心的想在这个时候,把握这样的机会,给这些人一个好的未来。
从通常情况来看,凌然这样想,这样做,没几个人能够理解。这就是凌然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赚钱不是他的目的。他只是想成功一件事。在没有做经营之前,他在做记者时,写过一篇经济随笔,在《经济日报》上发表,写的关于越国大夫范蠡,带着西施离开越王勾践后,隐姓埋名,经商成功,散尽家财。他又换了一个地方,又创业,再次成功,又散尽家财。再换地方,又创业,又成功。
后人所不知道的,他不断的换地方,不断的创业,也是为生活所迫,散尽家财是家财不能带走、带走目标太大。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成功后,派人四处追杀范蠡。这也就有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典故。
范蠡的故事,给凌然很大的影响。尤其是范蠡生意上的成功。他也是这样学习的。他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如果,他要是一心自己敛财,不可能把一张伟人去安源的邮票就轻易的送人。那可是价值十万元的。他也不可能把一对价值二三十万元的青菜瓷瓶送给弟弟的美术老师。
当然,兼并同力和今后可能兼并白马,不排除凌然赌一口气,要由从白马的被迫辞职到风光回归的心理。可在操作的细节上,他真的是希望曾经的同事们,能够都生活好起来。他有过设想,一旦这两个地方兼并成功,会把企业交给全体员工,然后净身离开,去追寻早年的一个梦想。他不打算从成功的地方带走一分钱。
可是,用俗话说,把心扒出来给人看吗?
有些信息,现在是不能说明白的。
楼道上有了脚步声。
任曰道过来了。
这让凌然有些吃惊。这是星期天啊。
凌然来到门口,看着任曰道。
任曰道摇头,一个苦笑。
“怎么啦?”凌然是要问的。看见了对方的这种表情,不能视而不见吧。
任曰道说:“家里呆不下去。我真的不知道,把同力移交给你后,去机关上班,今后的日子,可能会越过越无聊。”
“怎么说这种话?到机关去,可是旱涝保收。”
任曰道说:“平时吧,事情估计也不会多。星期天不用加班。家里呢,每天都是麻将。我真的不知道,玩那种东西,有多大的意思。”
凌然明白了。他也反对玩那种玩艺。可是,青菜萝卜,各人所爱。业余消遣,玩那个,没什么不对。
凌然说:“就到办公室呗。”
任曰道说:“这不,我过来了。可是呢,这个时候的感觉有些奇怪。同力与我好像没有多大的关系了。我来这里,有点寄人篱下的感觉。”
凌然笑了,手指点了任曰道,“说的,可怜巴巴的,有这么凄凉吗?”
任曰道说:“还是你好啊。成天有忙不完的事。人一忙,什么烦恼的事,都没了。我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哪一天,弄上一个忧郁症什么的。”
你以为我没有烦恼吗?凌然不好对任曰道说出烦恼,却说:“你还是来宝伊达吧。”
“不行,不行。我不是这块料。”
“怎么对自己这样的没信心?”
“不是没信心,真的是没有这个能力。我不是做经营的人。要是行的话,同力也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任曰道说的是实话。他何尝不想将同力起死回生。可是,要有这方面的能力。他这个人,能力不在经营这方面。寸有所长,术有专攻。善长的领域不在这方面,即便有力,也是使不上劲。
任曰道又说:“你以为,同力让你来做,我的心里舒服?”
凌然可是愣了一下。任曰道刚才所说,应该是他的心里话。刚才,任曰道为什么要这样说。是有意,还是在家中受到了窝囊气,来到这里,一不留神就说了出来?
凌然的手机上进来电话。
“饭应该早就吃完了吧?”夏红打来的。
“哦。吃完了。”凌然想起来了,午饭前,可是对夏红说了的,说去邹尚澈那里喝酒的。
夏红问:“酒,没喝多吧?”
“哦。没,没喝多。”凌然笑笑地回话,却看着任曰道。
夏红并不清楚凌然现在的精神状态。她也不会知道,凌然现在的位置,更没有想到,是和任曰道在一块儿。她只想凌然星期天,也应该休息。
“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总该回来了吧?”夏红在那边可是嘻嘻了。
凌然在接这个电话时,已经一边接着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外去。就在凌然往外边去时,任曰道也跟着出了门,进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凌然接这个电话,回避任曰道,是怕夏红随口一说、说出不宜让别人听见的话。现在,夏红催他回去,凌然还能不明白为什么。
虽然,结婚证还没有扯,但类似于新婚的三天蜜月期,还是要过的。对于夏红来说,这是她人生的一个里程碑。刚刚才尝到了一点甜头,馋嘴是正常的。
“回来吧。我想你回来嘛。”夏红可是在电话里撒娇了。
凌然却没有多大的兴趣。他不是不想这方面。可是,现在面临一个大的问题,这次的融资,能不能有一个理想的结果,让他很是担心了。现在,天下再好的美食,怕是也难吊起他的胃口。
“回不回来嘛?”夏红再次的撒娇,比之前的撒娇有了更多的娇嗔。
凌然只好答应。不能让人家刚刚开了戒,就没了后续,那他这个人也就太不地道了。
“一会就回。”凌然也就笑笑地回了夏红的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