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红打电话,要凌然回去吃饭。
凌然说:“你一个人吃吧。我去邹尚澈家。到他家去吃饭。”
夏红说:“你来家,也可以喝酒的。”
凌然说:“不仅仅是喝酒。我有事要和他谈。”
“什么事啊?”夏红想知道。
现在的夏红,对于凌然所做的事情,都想知道。
凌然告诉,“看看邹尚澈的二十万元,有没有难度。”
“哦。这个事啊。少喝些酒,要谈事的。”夏红以内当家的口气叮嘱了。
凌然在电话这边摇头,女生变成妻子,角色转换就是这样的快。虽然没有领证,但已经是事实夫妻了。凌然对于夏红这么快就融入到新角色中,还是感觉惊奇的。
凌然去到邹尚澈经营的超市。这家超市,是宝伊达连锁超市中的一员。听邹尚澈说过,休息日里,他在超市帮老婆。
到了超市后,邹尚澈不在。只有他的妻子和上初中的女儿在。超市里有一拨顾客。凌然站在超市外抽了一支香烟,看超市里安静下来,就进去了。
邹妻看见凌然来到,赶紧招呼,并拿了一瓶比较好的饮料。凌然换了一瓶矿泉水,是那种一元一瓶的。
“邹尚澈呢?”现实与邹尚澈说的不符,凌然可是要问了。
邹妻告诉,邹尚澈感冒,在家。因为感冒,也就没让他到超市里来。
凌然说:“那,我去你家吧。”
邹妻说:“凌总最好不要去。他可能是病毒性感冒,不要传染了。凌总,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可以手机里说的。”
凌然想想,就在超市里,同邹尚澈的妻子聊聊,也是一样的。他就问了,筹集二十万元,是不是有难度。
听到是这个话题,邹妻可是连声叹气。凌然看出来了,又有情况,而且不太好,就问这里面有什么困难。
邹妻就告诉了,结婚时,因为没有房子,就一直在娘家住。娘家的房子稍许大一些。这一住,就住了十几年,一直到几年前,咬了咬牙,按揭买了一套房,把这么多年的积蓄全部用完,还从娘家借了五万元。后来,同力的效益大滑坡,再后来,邹尚澈由任曰道介绍,到了宝伊达做酒店直销。
因为房贷,家中的压力一直不小。直到这几个月,才稍许的松了口气。邹尚澈回同力地皮上,当上工区长,月收入一万元。超市呢,因为邹妻是同力的员工,也就把这个超市由邹尚澈经营改成了由邹妻经营。
现在,就要拿出二十万元投资宝伊达新公司。这就像被一块大的石头给压住了。
凌然解释,“这种情况下,邹尚澈可以不用考虑投资的。”
邹妻说:“不行的。邹尚澈这个人,木头脑袋,还很要面子。他现在是工区长,不投资,面子上过不去。”
凌然一时无语。
邹妻说:“邹尚澈做上工区长时,我很高兴的。现在,遇上这个情况,我跟他说了。咱们不当这个工区了。不当工区长,就可以不用做这样的投资。”
女儿在一边插嘴,“爸爸喜欢的。当工区长,我也好有面子的。同学们都说,我爸是管理人的人。”
邹妻朝女儿瞪了眼睛,说:“滚一边去。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凌然可是愣了一下。他与邹妻这是第二次还是第三次见面,之前的见面,没有怎么说话。可是,从刚才邹妻对女儿的态度上,凌然就看出来了,邹尚澈在这个家中可能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了。
邹妻说:“不怕凌总笑话。我真不想邹尚澈当这个工区长。成天的,下面有那些女工围着他转。我知道有些女人,一看到男人手上有个权,收入再高,人再长的还算可以,就没好心思了。”
什么逻辑?凌然只有一笑了。邹妻这个想法,真的很搞笑。
凌然就有了一个初步印象,邹尚澈在家,是个“气管炎”,也就是俗话说的妻管严。邹妻呢,还时常的害怕邹尚澈经不住诱惑出轨。在这种生活状态下,邹尚澈活的可够累的。现在,又出来投资二十万元这一说,邹尚澈对里对外,就是压力山大了。
这时,有人来买米,要成袋装的,并要求送货上门。邹尚澈不在这里,只有邹妻来做这个送货上门的事了。邹妻跟着来购买的人送货去后,凌然就和邹尚澈女儿聊了起来。
“上初几?”
“初二。”
“学习上有压力吗?”
“我不太想学习。想早些工作,挣钱。”
凌然说:“有了高的学历,挣钱可以多一些。”
“那也不一定的。我妈可是说了。有的上了大学,念书出来工作,拿的钱,还不如一个高中生呢。”
凌然笑了,打趣的问了,“那你是不是打算,上完了高中,就出来工作?”
“不是的。我打算上完了初中,就出来工作。我要创造一个奇迹,让妈妈看到,初中出来工作,挣钱比大学出来的还要多。”
凌然笑了。
什么逻辑?这是凌然在此地第二次有了这样的感慨。
凌然说:“初中毕业,你找不到工作,年龄上不够。没一个单位敢用童工。”
“我不是童工。我不是儿童。我算了一下,到我初中毕业,就有十六岁。听说的,十六岁,就是青年,不是少年,就可以工作了。”
凌然很想玩笑一句,“行啊,你知道的不少,这个账算的也是够精明的。”
可是,凌然没法把想到的话说出来。
很显然的,在这个家庭组合中,钱,是至高无上的。钱的压力也是真的大。每个月的房贷,确实是压力不小。
这时,邹尚澈过来。
凌然问:“你感冒,应该在家休息。”
“没事。吃了药。刚才去诊所吊了一瓶水。好多了。中午的时候,这边人要多一些。我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凌然就多看了邹尚澈两眼。
邹尚澈倒是很敏感,就看了女儿,问:“你妈呢?”
“给人家送米去了。”
邹尚澈说:“凌总。你怎么想起来,到这边来?不是来找我的吧?”
凌然说:“我是到那边去看一个人,顺便,就进来看看了。”
“看过了吗?”
“看过了。”
邹尚澈说:“中午。我们端两杯。”
凌然说:“不啦。你也知道的。最近,我的事情,多,中午不喝酒。哦。那个关于二十万元的投资,我再重申一遍,不是每个管理者都要参加的。家里有困难的,可以不做这个投资。”
邹尚澈从凌然的话中可是有感觉了,说:“是我那个婆娘瞎唠叨什么吧?凌总。你不要听她瞎捏捏。女人家,懂什么。我可是看出这中间的收益。凌然你下的这一盘棋,其实是为我们大家好。这就是一个好的投资机会。可以说,比买股票赚钱多了。”
凌然起身,说:“感冒,还是要多休息。要注意身体。投资的事,还是跟夫人好好的聊聊。不要强行。”
看凌然没有留下的意思,邹尚澈也就没有坚持。他也清楚,自己感冒着,不是留客陪客的时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