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给汪开河打去了电话,不能赶到那边吃午饭。
汪开河可是急了,“凌总啊。这边的张总可是邀了人的。”
“这样吧。我来给张齐远打电话。”凌然挂断汪开河的电话,就给张齐远打了电话,说这边还有些问题要谈。
凌然考虑到昨天晚上夏艳演的那一出,现在有必要留下来把这个事划上句号。
夏艳在水池上淘米洗菜。
凌然来到厨房,帮着择菜。
择菜时,凌然不时的看夏艳一眼。让凌然开眼的是夏艳做事的那个麻辣劲。她做事的节奏也太快了吧。就她洗碗涮锅那个速度,就是秋风扫落叶。凌然甚至怀疑,这些锅碗什么的,是不是洗干净了。
凌然不知道,这些锅碗,夏艳有些日子没用了。她一个人时,几乎就不在住处做饭的,业务到哪,在哪吃一点,一日三餐,也就是糊弄自己。即使在这里,也是到外面去吃。有时候,还到现在的干妈家去蹭一餐。
今天,夏艳留凌然吃饭,这里的碗筷锅啊什么的,都应该清洗一遍。夏艳听夏红多次说过,凌然是一个有洁癖的男人。还是为了留下好印象吧。
今天这餐饭,夏艳还有赔礼道歉的意思在里面。昨天晚上,她做的那些个动作,可能给凌然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虽然,那是真情流露,但也暴露了自己的负面。还是应该做个补救的。毕竟,今后还是要做亲戚的。要不然,姐姐和未来的妹婿之间,会不尴不尬的。
夏艳的第六感告诉,凌然在审视她。
“凌然。你在看我吧?”
“新鲜。你在我面前,我能不看吗?看一看,又怎的啦?”
“不要看我。我不如夏红好看。”
“又来了。是不是要我继续生气?”
夏艳就回头看了凌然一眼,“切”了一声,说:“什么男人,动不动就生气。”
“男人就不能生气?哪门子歪理。”
有了这个话头开始,两个人因为昨晚那点尴尬的事,就有了些淡化。
“早些和林国栋把事情办了吧。”凌然扯到了这个话题上。这个事,他是红娘,得有始有终。
夏艳告诉,“林国栋还没有物色到理想的房子。”
凌然问:“非得买了房子才好结婚吗?”
夏艳说:“这是一件大事。我前面的一段婚姻。虽然是男人,是个假男人。可他还是买了新房子的。”
“新房子呢?”凌然问这话时,笑了。
夏艳回头看了凌然,反问:“什么意思啊?”
凌然也就笑了一下,收起了笑容,“我倒是建议你,不要考虑买房子的事。林国栋有房子。就是旧了些。可以住的。再不然,租房子,也是可以的。”
“这是结婚哎。我打算只结这一次了。如果再过不下去。我这一生,就一个人过了。”
凌然说:“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宝伊达可能要兼并同力。到时候,你们把买房子的钱,拿出来,放到宝伊达。我可以给你透过底,后面的收益率,应该是很高的。”
“假如不高呢?市场情况现在不太好。这个,我已经看出来了。你不要骗我,说宝伊达现在的市场是如何如何的好。我可是在市场上跑的人。”
凌然语塞,这才意识到,面临的一个问题,有一个地方的结还没解开呢。不要说需要游说的人,就是宝伊达内部,像夏艳这样的核心员工,都没有对宝伊达形成一个认同感。
这就危险了。
同力倒闭,就是因为这个。
白马倒闭,也是因为这个。
表面上看,是资金链断裂,是市场萎缩,其实都是员工们没有归属感。
宝伊达可能也要遇上这样的问题。不,已经遇上了。夏艳所表现出来的。
其实呢,像夏艳这样的反应,这样的举动,不能说是错。人的自我保护,自我为中心,应该是一种本能吧。宝伊达现在能做的,也必须做的,就是让大家放下防御,有归属感。
夏艳又回头看了低头择菜的凌然,问:“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择菜。”
“择菜,也应该说话的。有时候,我看你,是特别能说的。是不是同我在一块,就没话说了?”
“你又想到哪去了。你在说,我得听。你在说,我也说,这就是抢话。不礼貌的。不管怎么说,早晚,你也是我姐。”
夏艳就嘻嘻了。她用手背贴到嘴唇上。她的手,在洗菜的。
“早点把夏红娶了吧。这丫头,也真的不容易。她很需要一个你这样的男人爱她。虽然她有我,有我的爸妈。可她的心里,我清楚的。别看她也喜欢嘻嘻哈哈,心里有个角落里,其实是很孤独的。”夏艳回过身子,在水池上一边洗海带一边说。海带已经洗干净,这时她在玩水。
夏艳这么一说,凌然能够理解。毕竟,他学习的专业是社会学。夏红不是夏艳的亲妹妹,要不是这一趟出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这件事。
估计夏红是不会说的。要是能说,早就告诉了。在一处住了这么长的时间,说这个事的机会还是有的。既然到现在不说,估计,今后要说出来的可能性很小了。
凌然说:“现在知道了夏红的身世,我倍感压力大了。”
夏艳盯了凌然一眼,“瞧你这话说的,好没出息。你是男人哎。”
凌然笑着,看了夏艳一眼。这时的夏艳,又有些霸道了。凌然真的担心,林国栋以后的生活,会不会是在水深火热之中。这么想了,却没敢说出来。要是说出来,保不定,夏艳拿手上的东西砸过来。
夏艳又说:“凌然。其实,你特有福气。你知不知道。夏红和你结婚。我敢保证,她会把心思全用在你身上。因为,你就是她的全部依靠。我的爸妈,只是她的养父母。没有血源关系,说其它的,全是假的。”
凌然又笑了。夏艳这个时候的样子,就是入世很久,像一个有大经历的过来人。瞧她那个说话的神情,那个口气。
“其它是假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才是真的?”凌然可是要讨教了。虽然是聊天,可是这种聊天,才能最见人的内心。
夏艳说:“睡到一个铺上,那才是真的。她把什么都给你了。你说,她能不全身心的爱你吗?”
这个,凌然不可以抬杠了。婚姻的实质,被夏艳用最直白的话说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