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凌然这也是倾其所有，带上三件礼物，上路了。

凌然要去三个地方，地图上看，是一条曲线上的三个点。第一站，是宝伊达的大客户章洪。那里，是销售员张学武负责。

不打算让销售员先知道。凌然有自己的考虑。自己闯上客户的门，看看客户的反应。从客户对凌然的态度上，可以看出在这个区域的销售员和这个客户的关系。这应该有一个爱乌及屋（成语被篡改）的关系吧。

下了火车后，由出租车带路，到了豪力公司的办公楼前。这是一座小三层的办公楼。四幢小楼连起来的，也可以看成是一个翻版的四合院。

进院子后，除正面之外的三边底层，是开放式车库，停车位上有几台好车，宾利、保时捷什么的。正楼最底层挂有某某某商会的牌子。没有挂豪力公司的牌子。从这块铜牌上看，章洪应该是某某某地级市在这座省会城市的商会会长。

在门卫的指点下，凌然进了正面的楼，上到了三楼。

凌然找到章洪的办公地点时，出乎意料，宝伊达的销售员张学武在章洪这里。

章洪不认识凌然。他看到了门口的人，没有打招呼，也没有问来人是做什么的。章洪像是没有看见门口的人，继续听张学武说什么。

张学武侧面朝门的，感觉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用了眼角上的余光。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叫了“凌总。”

“凌总。你怎么过来了？”张学武向凌然迎过去。

听张学武这么叫了门口的人，章洪也就跟着站了起来。

“这是……”章洪问了张学武。

张学武向豪力公司的老板章洪介绍了自己的老板凌然。

“啊哈，失敬，失敬。”章洪也就迎向了凌然。

章洪是大个子，有一米八身高吧。他的手，也很大。他握住凌然的手，并且拍了客人的肩膀，说：“不够意思啊。来前，也不打个招呼，就直接过来。要不是学武在这里，我们可能还要闹误会呢。”

凌然就笑，哈哈，哈哈，说：“我是想，看看，能不能找着门。我想要体验一下业务员们的辛苦。”

“你这个老板，真的没得说。”章洪又拍凌然的肩膀，另一只手还握着客人的手，说：“学武经常提起你，说你很厉害的。说你早期做过记者。厉害啊。我最佩服做记者的了。”

凌然笑，说：“看到章老板这座连体楼，我自愧不如啊。”

“哪里，哪里。比不过你啊。”章洪这才松了凌然的手，做了手势，让客人在沙发上坐。

章洪没有坐，站着。

凌然说：“章老板，你也坐。”

张学武一直站着，这时说：“凌总。你会抽烟的。这里有香烟。”

凌然在门口时，已经注意到，在章洪的超大型办公桌前，有一只雕塑样的超大型打火机，有一台洗衣机那样的大小。一侧的一个大展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打火机。

听张学武这样说后，凌然起身。

章洪做了一个手势，“请抽烟。”

交际场合下，一般都是主人拿烟给客人。在章洪这里，要自己动手取。有一盒香烟，就在超大型打火机旁边。

凌然在销售员张学武的指点下，取了一支香烟，用这个超大型的打火机点着了香烟。

可是，退到一个座位前没有立马坐下的凌然，却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是给自己敬烟，还是给这个办公室的主人敬烟。怎么觉得，有一种类似于给菩萨敬香的感觉。

也就是这时，凌然对自己来到这里，有了质疑。章洪这样的人，是不是值得合作。

转念一想。人家这只是一个自我陶醉的艺术，没有侵害到别人，也没有影响到别人。这是他自家一亩三分田上的事。

想到这，凌然就对自己眼下的很不习惯释然了。

凌然这才坐下。章洪在凌然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他俩坐的是单体沙发，很大。这样的沙发上，可以委屈一点睡觉的。张学武坐到三人沙发上。这张三人沙发是可以在上面很舒服的睡觉的，几乎就是等同于半张铺了。

章洪说：“我听学武说，凌老板的发展速度，快到惊人。”

凌然笑，说：“我再惊人，也不如章老板厉害。我是独立一条船，孤家寡人。章老板可是脚踏两只船。”

章洪有兴趣听，“此话怎讲？”

凌然说：“商会的会长，可是靠近了体制，这几乎就是一条远洋舰船。豪力公司呢，靠着大舰船。章老板，就是比我高出一筹了。”

章洪就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笑声过后，说：“没错。背靠大树好乘凉。”

说笑着，凌然手上的一支香烟，抽完。摁了烟蒂。他打开了旅行包，从里面拿出一只盒子。这只盒子，很普通，上面还有某酒的字样。找不到可以装鼻烟壶的盒子，就把一只名酒的盒子拿出来代用了。这是半斤装的礼品盒。

一边坐着的张学武，就有些看不懂了。凌总这事做的，有些差了。要么空手。带礼物，只带一瓶半斤装的白酒，是犯忌的吧。

章洪也用了奇怪的眼神，打量了凌然，目光停在这位不速之客的脸上。章洪的眼神中，可是有些复杂了。他没有想到，张学武说的大气老板，竟然是这个样子。

“不好意思。带了一个小礼物。找不到合适的盒子装，就用了这个酒盒。”凌然说着，已经打开了这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了鼻烟壶。

章洪做打火机的收藏，有年头了。他也曾经想做烟具的收藏，只是能收到的烟具就那么几样，现在，就摆在打火机展柜的一隅，很不起眼的拐角上。

“这，这……”章洪感觉自己的血压又有些高了。他还是把要说的话说完了。“凌总。你让我承受不起啊。这个是宝贝啊。我知道的，价格很厉害的。”

凌然给章洪礼物时，已经是站起来，这时，摆了手，说：“我们虽然在商，但不说这个。你章老板，现在，既不是豪力公司的老板，也不是商会的会长。你现在，就是一个收藏大家。以我的眼光看，收藏到这么多打火机的，你有可能是第一人。尤其是办公桌前的这个打火机，独一无二吧。”

章洪向凌然竖起大拇指。

张学武跟着站起来，在一旁做了介绍，“这个大家伙，是章老板花了重金，定制的。听说，做了专门的模具。这只大家伙做出来后，模具当着章老板的面，销毁了。”

凌然也给了章洪竖起大拇指，说：“真正的大手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