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电话颜暮雪，“你到我这里来一下。”

颜暮雪来到凌然的办公室。

“凌然。你现在的胃口，还好吧？”颜暮雪还没坐下，就问了这一句。曾经的夫妻，还是以前的关注点。

凌然就笑，说：“还行吧。”

颜暮雪说：“注意休息啊。你最近瘦了。我知道，现在要烦的事，太多了。”

凌然就笑笑。他起身拿了一瓶矿泉水，放到颜暮雪手里。

颜暮雪说：“现在说这些，没用了。我还是要说。当初，要是听我的话，不要涉足制造这一块。你会省很多事。你的心太大了。就是事情成了。你把健康搭进去，不值的。真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啊。”凌然也是感叹了。最近，他真的感觉有些累了。事无巨细，全要考虑到。这是与国企不可比的。国企那是一个班子的人在操作。宝伊达呢，看起来，也是有了一个小班子，可是，因为企业性质的关系，真正操作的就他一个人。

不是说别人不肯帮忙。也帮忙。只是盘算珠子，拨一下，动一下的。根子上，还是归属感吧。说白了，在大家的心里，这个企业，就是凌然一个人的。

颜暮雪问：“叫我来，有事吗？”

曾经的夫妻，对于宝伊达的发展，也是这样的。颜暮雪对宝伊达的发展，没有过多的考虑，也没有过多的建议。

凌然说了佟得子的事。

“你说佟得子啊。成男原来在我的手下。我知道他们家的事。佟得子还真的没出息。成男经常被他抓破了皮。成男给我看过她身上的伤。”颜暮雪说到这笑了，竟然是手掩了嘴巴的窃笑。

凌然说：“那是家庭暴力。”

“暴力，又怎么样？这个事，除非离婚，一般是不会拿出来说的。法律上，这个事，也是不告不管。”

凌然说：“这个佟得子，也真行啊。成男被他弄成那样了，还不有所改变。我看他，是不是好日子要过到头了。”

颜暮雪问：“你不会是希望他们离婚吧？”

“那倒不至于。有时间，你是不是找佟得子谈一谈。”

“算了吧。这种事，还是不要叫我去吧。”颜暮雪说到这，盯着凌然看。

凌然就觉得颜暮雪的目光有些那个，问：“干吗这样看着我？”

颜暮雪说：“我就是不理解，有些男人，怎么就好那个事。有那么好玩吗？”

凌然摇头，这个事上，不好同颜暮雪讨论。这是一个对那种事冷淡的人。这方面，他俩没有共同语言。颜暮雪的情商太低。

“不知道夏红，能不能容忍这种事？”颜暮雪说了这种话后，竟然又是一个窃笑。

凌然朝颜暮雪翻眼睛，说：“不要把我跟佟得子比，好不好。我不是那种人。”

“是不是，你知道。”颜暮雪像是逮着了凌然的小尾巴，特别的好玩，就笑啊，不怀好意的笑。

凌然举起手，像是要打人，却警惕的看向门外。

“好了，好了。不玩笑了。说正事。”凌然把手放下了。

凌然说了归属感的问题。他分析了这个问题，要是不解决，后果很严重。

颜暮雪也知道这个的后果。只是，她从来就没有往深处考虑。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做决策的人。在做分厂厂长时，也是这样，只要做好上传下达，就OK了。在家中，一切全是凌然拿主意，她根本就是没主见的样子。凌然怎么说，她就怎么做。这么多年，就这样过来了。这也就形成了她一切顺其自然的生活方式。

颜暮雪知道，在归属感方面，凌然是有探索的。因为，从凌然被迫离开白马时，自己做上一摊子后，在员工的归属感方面，就有过探索。为这个，颜暮雪还说过凌然。

凌然在开始做酒水时，为了稳住员工，开会聊天，都会反复对员工说，和他凌然共事，没有为谁打工一说，也不愿意听到这个说法。凌然反复告诫员工，大家就是拿出各自的时间和精力，凑一块讨生活。

那个时候，凌然不可能用高大上的说法，才几个人的小门面，卖的酒，品种单一，销售也不好。后来，虽然情况有所改观，但在外人来看，名字上叫公司，其实就是一个小生意。

注册公司后，员工有了十好几个后，凌然在归属感方面是有探索的。这个，颜暮雪又提出不同的意见，认为凌然没必要那样做。这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是这样说，员工们不一定买你的账。

但凌然还是要说。在他这里，没有谁给谁打工一说，大家就像是聚份子在一块儿玩，一块儿做生意，赚到钱，大家分。凌然反复这样的说，自己都嫌烦了。可是，不说不行啊。员工们做事，不往一块拧劲啊。

其实，凌然那个说法，只是一厢情愿。没哪一个员工会认同。即便是颜暮雪的侄子颜晓三也不认同。夏红开始时，也不认同。后来，只有夏红认同了。

那个时候，凌然虽然是苦口婆心的说了这些，没人认同，他也不太着急。大不了，到时，这个酒水不做了，公司关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后来，做连锁超市，凌然改变了做法，不只是嘴巴上说。他在超市的资本结构上动了脑筋，在自主权上也下了功夫。这就让超市的经营人，感觉到，真的不是哪一个给哪一个打工。因为，他们已经是这个超市真正的小老板。

从现在超市的运营情况来看，这个形式不错。彼此只是合作者。每个参与开超市的，用的是同一个字号，这是力量的呈现，但在具体操作上，每个参与的人，就是合作者，就是主人。

只要不离开宝伊达这个连锁超市，他或她就是主人。一切由他自己说了算。只是在服务标准和价格上是统一的。其它的运营方式，可以有别，可以创新。各自，还可以自己进一些认为赚钱的货。

现在，宝伊达制造这一块，用连锁超市的模式，肯定不行。已经上千人的规模，不可能各自为战。得有一种新的模式。

凌然就是一个喜好创新的人。在常人的眼中，就是喜欢折腾。他又在想了，上千人的归属感，应该是个什么形式？

颜暮雪也多次说过凌然，“你吧。这一生，折腾到做不动了，才能停下来。”

凌然认可颜暮雪的这一说。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嘛。

现在，凌然又要颜暮雪帮着想想，有没有这方面的好主意。

“你知道的。我可没有你的脑子。”颜暮雪只能这样说。

凌然也知道颜暮雪在这方面不行。可他必须尊重吧。假如人家有了想法呢。

“这样吧。有两件事，你来做。”

凌然的意思，一个是把党组织建立起来。这要向上级打报告。另一个，就是把工会成立起来。这两个组织的人选，全部兼职，不设专职。凌然的意见，虽然是要经过选举，但他的意见是由颜暮雪兼任书记，谷海兼任工会主席，团的书记由张华来兼任。

颜暮雪还能说什么，就点头了。

凌然又多说了一句，“这只是从形式上解决员工的归属感。实质的，我在想，应该是有办法的。我还在想。”

颜暮雪又点头。这一点上，她相信凌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