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检部门打来的电话,说要过来,通知了司马庞杰。当时,司马庞杰没有多问。这也是纪律。当时,他可是犯嘀咕了。自己在哪方面出了事。应该没有吧。回到地方上后,一切严格要求自己的。
司马庞杰等到了来人后,才知道,这拨人,不是奔他来的。来人问了一些事,司马庞杰明白了,要调查的人是谷海。
有人举报,谷海吃里爬外,导致国有资产流失。
司马庞杰可是摇头了。这有点不对吧。租借厂房和设备的事,不是谷海一个人说了就能算数的。他没这个权力。
“这是哪一个,吃饱饭没事做了。”司马庞杰可是生气了。这明显就是没事找事,让白马有些生机的日子,蒙上灰色。
“我们需要是你的配合,不是现在这个态度。接到举报,有例举,有具体的时间。虽然是匿名,但还是要尊重举报人。有关国有资产。我们现在是查实,有没有这样一回事。”
司马庞杰知道这个时候多说什么,都是白搭。只是调查,不是结论,他也就没必要一上来就在这上面较劲。他理智的想了,自己刚才表现的态度,与现有的身份不配。
“对不起。因为在我看来,这个举报不成立,就有了情绪。现在,我收回刚才所说,配合你们的调查。”
来人之一问:“谷海人呢?”
司马庞杰告诉,“他到宝伊达那边去了。”
“不对吧。我们查过了,他在组织部可是有备案的。还应该在职吧。他应该在白马上班,才对。”
“他辞职了。只是,我这边还没有上报。”
“没有上报,就是在职。他是不可以到私营企业做事的。”
“看来,我要承担这个责任了。”
“你为什么压着不上报?”
司马庞杰一声叹息,说:“我是担心,他去的那个企业,时间不长,就垮掉,担心他到时没了退路。我是为他好,就没有上报。”
“你这是越权,知道吧?”
司马庞杰不好吱声了。这事,确实是他的错了。
“把谷海叫来吧。辞职的事,另行再说吧。我们来调查的,主要是他有没有在国有资产上做手脚。他和宝伊达的老板,师兄弟关系。”
“好吧。”司马庞杰拿起座机上的话筒,给谷海打去了电话。
谷海接到这个电话时,面前正坐着一个重要的VIP客户。这个客户出差路过K市,就来这边看看。谷海刚刚接待了这个客人,才说上几句话,这个电话就进来了。
司马庞杰说:“谷海。你到我这里来一下。”
谷海说:“等等吧。我这里刚刚到了一位重要客户。”
司马庞杰说:“不是等等。你给我立马就过来。”
谷海就笑了,说:“杰总。你得让我把这边的客人接待一下吧。客户是上帝啊。”
“我可不管你来的人,是不是上帝,你给我立马就过来。”
谷海就有些奇怪了,司马庞杰这是怎么了。这人,有时候脾气是不好,但也不至于这样吧。何况,他已经不归司马庞杰管。他现在是宝伊达的人。
司马庞杰也想到了这一层上,就说:“你现在虽然不是我这边的人。但你不以忘记,你的组织关系还在我这里,你是我这个组织中的一员。我现在,要你立马就过来。这对你有好处。”
谷海只好说:“好吧。我就去。容我给诗远打个电话。”
这边的电话挂断,谷海就给荣诗远打了电话,让他来接一下这位客人。说是让荣诗远接,其实,谷海已经把客人领到了合成线这座厂房门口。
这样的情况,在白马时,是不允许的。客人来到白马,是不可以进车间的。想进车间,要高层批准。现在,宝伊达没有这一条规定,反而,凌然要求,只要有客户来到这里,一定要请他进车间看看。这对今后的进一步合作有好处。
谷海按照司马庞杰给的见面地点,直接就进了小会议室。进去后,他发现有陌生面孔,就有些奇怪。今天,司马庞杰唱的哪一出。难怪刚才在电话里那种口气。也就是这一想,谷海打了一个激灵,隐约的意识到什么。
可是,不会吧?谷海相信,不做亏心事,不怕人敲门。想是这样想,但还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心里紧了一下。
谷海带着狐疑的眼神坐下。司马庞杰这才说明了情况。谷海就觉得好笑了。他怎么就成了吃里爬外的人了。宝伊达租借厂房和设备,不是他做主的。留守的领导,就在这个会议室里开会研究决定的。现在,怎么就把这个锅压到了他一个人的身上。奇怪吧?
纪检人员问了一些情况,主要问的就是厂房设备租借出去的事,也就是凌然是怎么租借到厂房和设备的。
谷海可是啼笑皆非了。白马班子的班长就在这。就当时的职务来看,他根本就不具备可以拍板租借什么的权力。
纪检人员也知道。他们只是例行的询问一些情况。在询问谷海时,也就顺便询问了司马庞杰。他们在询问的时候,顺带说了司马庞杰和凌然是老乡。
谷海和司马庞杰对视了一眼。这就有意思了。他俩都意识到了。这封检举信,这个检举人,举报的是谷海,目的不是这个。真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很显然,这个举报,是绕了一个弯子,举报司马庞杰的。
纪检人员问了情况后,就离开了。他们是要找这个事的关键人凌然的。可是凌然不在这边,他在同力地皮上。
这样,来的两个人,就又往同力地皮上去了。
凌然热情的接待了两位不速之客。当他知道来人是做什么的之后,就如实的说了和司马庞杰还有谷海的关系。至于租借的费用为什么这么低,凌然可是说“老后悔”的话了。
“我那天,脑子被驴踢了。我干吗要管那个破事。白马的人,用不上电,用不上水,关我P事。至于租借厂房和设备,就是因为那一大笔垫资,替白马交的水电费。至于变相质押来的厂房和设备,总不能让它们闲着。我可是垫出去一百二十万元。不能就这样打了水漂吧。用一百二十万换了厂房和设备,不能就让它们睡觉。那我这一百二十万,就扔水里了。我总得想办法把这些盘活,把我的一百二十万拿回来,是不是?”
来的两个人默默地看着凌然。凌然说的话,节奏有些快,像是打机关枪。
来人问:“之前,你就没有同谁细谈租借的事。我的意思,在帮着交水电费之前,有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就是先垫资交水电费,然后再要厂房设备做抵押?”
凌然明白来人问这话的意思,却说:“这么告诉你吧。帮着交水电费,纯粹就是同事情。曾经的同事们,都到了那一步。没电没水的日子,我看着心里难受。至于租借,说来,就是我傻瓜。你们也看见了。我用同力这边的厂房和设备,一分钱没花。我反倒另外花上一百二十万元,跑白马那边去显摆。我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坏了。”
来的两个人,笑了。实在是忍不住了,凌然说这话,太搞笑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