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和任曰道去经委。
曲副主任说这个事大,得请示。
凌然和任曰道就又往回了。车子到了同力大门口,凌然没有下车。任曰道下车后,出租车就往白马地皮上去了。凌然想去和司马庞杰聊聊。同力这边的情况,前景不明,凌然想要稳住白马那一块,同一把手搞好关系就尤其必要了。
到了白马地皮上,进了司马庞杰的办公室,可是撞见了老熟人,原来的一把手段正。
段正,就是那个忽悠了凌然带头下岗去创业的,原来白马的一把手。
“巧了。”段正把这两个字当成了寒暄的开头。
凌然回了,“不巧。知道你在这,我就不应该过来。”
段正看了司马庞杰,有些尴尬。
段正起身,对司马庞杰说:“我去俞民那里坐一会,你们先谈。”
凌然就是一笑,没有说话。
司马庞杰起身,送段正出门。一个是已经卸任的一把手,一个是继任的一把手,相互的礼节,还是应该有的。
“在经委做调研员,是个闲职,等于养老了。”司马庞杰从门口进来后,对凌然这样说了。
司马庞杰已经听一些人说了凌然和段正之前的一些事。也知道这两个人曾经关系很好。
凌然没有接这个话头。他不想多说段正什么了。那会很没意思的。曾经的朋友一场,到头来,会被朋友忽悠,也是人生的一个教训了。
司马庞杰给凌然倒了一杯水,在凌然旁边的另一张藤椅上坐下。这个办公室里,在凌然的记忆中,应该是有一组单人沙发的。现在,沙发没了,换成了藤椅。这也可以见到司马庞杰的一个工作作风了。
凌然说:“段正这一点不错。知道去看看老部下。”
司马庞杰就笑了。他听出凌然这是话中有话。他也听说过,俞民和凌然两个,在这座办公楼上,一直就是谁也不服气谁的。只是,凌然的不服气,用在工作上,以实力来说话。俞民多用的是手腕。听人说,常常工作上的较量,最后的赢家是俞民。
“算了吧。人生不容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吧。”司马庞杰说着,手指了茶几上的香烟。
凌然看了香烟,自然明白,这是招待段正的。
“现在抽烟不多。不怎么抽了。”凌然看见香烟,有恶心的样子。
司马庞杰问:“抽一支。”
凌然说:“一支也不敢抽了。夜里没睡着,就是抽烟。尼古丁中毒了。”
哈哈。司马庞杰就笑了。
凌然也就跟着一笑,说:“老乡。宝伊达这一摊子,在你的地皮上,还是要多些照顾啊。”
“这个,好说。下面有议论,说我给你的价,太低了。那些话,传的很难听。以为我收了你的什么好处。”
凌然说:“清水自清。不是别人说了就能够浑了的。何况,那天是在会议室临时的意见,别人的主意,你只是跟着举手同意。”
“就是。我就是这样想的。”司马庞杰转了话题,说:“我还真的很佩服你。白马这么多人,就没能救活白马。你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有可能把白马救活了。”
哈哈。哈哈。凌然只有笑。这话题,太野了吧。这话题可能砸死人的。什么叫出去转了一圈,把白马救活了。宝伊达不是白马,好不好。
可是,凌然不能同司马庞杰在这个说法上较劲。现在,他可是有求于司马庞杰。
“人生江湖。有些事,还真的就不好说。谁也弄不清楚,哪一块云头上就有雨。”凌然只能这样说了。
凌然倒是想恭维司马庞杰几句。可是,一时没有找出好恭维的话。白马现在这个样子,对于司马庞杰已经是不容易了。他不是搞技术的出身。他也没有经营企业的经验。任曰道好歹在企业前前后后做过,有这方面的经验,却也没能把同力救活。更不要说完全外行的司马庞杰了。
凌然说:“我倒是希望宝伊达越来越好。这样,白马的一些老员工,回来后,就有事做了。”
司马庞杰说:“俞民有一个建议,倒是不错的。你可以继续用白马这个字号。白马这个字号,可是比宝伊达响多了。毕竟,用了这么多年。不少客户,还就是认这个字号的。”
凌然能说什么,只有哈哈了。这样的笑,大事可以化小,小事可以化了。
司马庞杰说:“你可以考虑一下。我可以做这个主。白马字号,让你无偿使用。”
“可以。我可以考虑。”凌然只能先这样答应了。
“我可是等着哟。”司马庞杰对这个合作方式,很有兴趣。
凌然说:“容我有一个时间考虑。最好的,就是,宝伊达这个牌子,不能丢,白马的这个字号也要用起来。”
“这就对了。兼收并蓄。”
凌然看了司马庞杰一眼,这四个字,蓄意不浅啊。
在这之前,就一帮人闹事,凌然找了司马庞杰。司马庞杰当时的态度,可不是兼收并蓄的。凌然知道,司马庞杰对白马的过往不太了解。现在,身边有一个办公室主任俞民,不时的吹一些歪风,也就难怪在闹事上的处理,不太积极了。
宝伊达制造已经在白马地皮上铺开了摊子。现在要收起来,不在这里做,有不小的困难。这一大摊子铺开来,不是说收就能收得了的。也就是经历了有人闹事,凌然现在好想有一块固定的场所,好进行宝伊达制造。
原先设计在满山那边的。事情没成。再后来,就到了白马地皮上。这块地方,有太多的记忆,想最终拿下,现在看来,难度已经不小。可能,难度还会增加。
凌然告诉司马,打算从白马地皮上撤走。
这只是一个晃一下的说法,探探司马庞杰的态度。
啊。司马庞杰可是愣了一下。白马这边的水电费,还就指望凌然来解决呢。虽然这一年的已经解决掉了。下一年呢?白马想破产,可能难。同力的破产申请,拖了几年,到现在,还僵在那。
凌然说打算把宝伊达制造从白马这边搬走,只是虚晃一枪。同力那边可是未知数,也可能让他继续,毕竟失火了。也可能就此不让在那边做。再说,同力的破产程序已经启动。
凌然手机上进来电话。任曰道打来的。
任曰道接到曲副主任电话,说下午一上班过去谈。任曰道转手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凌然。
“好。我这就过去。”凌然起身。
这时,俞民进来,转告了一个信息,“老首长有一个想法,中午,大家在一块聚聚。”
司马庞杰和凌然都听出来,这个老首长,指的是段正。只是,凌然发现俞民说法上的一个变化。以前,俞民是不用这个说法的。老首长一说,应该是自司马庞杰来了之后吧。
“真的对不起。俞主任。麻烦转告段正。我这就去办一件急事。我的老乡大哥司马,可以证明。”
司马庞杰点头,说:“是的。刚刚接到的一个电话。他这就要过去。”
俞民耸了肩膀,做了一个双手分开的动作。表示,难得的机会,错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