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由荣诗远陪着，到了第二个车间时，有一个发现。一个女工，把几块比尿片大的布片，放在机器的电机上。

凌然就问了荣诗远，“这是做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荣诗远不相信啊。这是明白的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事。

凌然就试探性的问：“是不是烘这些东西？”

“是的。”

“这很危险。你没有纠正？”

荣诗远说：“我只是调度。”

“调度是可以管这种事的。”

荣诗远苦笑，“在这里，不行的。满山给我画了一个圈子，有范围限制，就是只管生产加工上的事，像这些事，不在我管的范围内。”

“哦。是这样。”但这很危险。“走。我们出去。”凌然说了就往车间外走。

荣诗远跟着凌然出了车间，去到办公室。凌然叫了满玟，去把那台机器电机上的东西拿开。满玟没有说什么，就去了。看来，满玟在这个厂里，是有解决问题能力的。

凌然做了手势，让荣诗远坐下，并问：“那个女工敢这样做，有后台吧？”

“凌总就是厉害。她是满山老婆娘家那边的人。”

凌然问：“在这个厂里，是不是满山老婆比满山还有号召力？”

“凌总。你是高人。”荣诗远这样说，跟上一个笑容。

凌然问：“满山老婆在这个厂，做什么？”

“负责食堂，中午那一餐。里面有三个女人。”

凌然点头，说：“你先回去吧。车间里，我抽时间，再去看。你还要陪我。我先要找满山老婆谈一谈。哦，她姓什么？”

“就你刚才说到的。”

“我说到的。我说了什么？”凌然可是糊涂了。

荣诗远笑着告诉，“她姓谈，谈话的谈，只一个字的名，就是弹棉花的弹。听人说，她的父亲原先就是走街串村弹棉花的。”

凌然听到这样的介绍，可是乐了，说：“荣诗远，你很幽默。”

荣诗远也笑，说：“不是我幽默，是这件事本身就幽默。”

“那好吧。你回车间。我去找谈弹谈谈。”这样说了后，凌然就又乐了，说：“这话，怎么这样的别扭。”

荣诗远就笑着出门回车间去了。

凌然去厨房。这个大院子里，三长条状的三幢平房，有一处，墙壁上写着两个大字，只是，这两个字，是用鸡爪写的，虽然很难看，但能让人认识：食堂

进到食堂，迎面就遇上谈弹。两个人就打了招呼。似乎，谈弹知道凌然要到这边来。

废话。凌然做了一件很蠢的事，身为满山的老婆，怎么可能不知道。

两个人认识，也就没有多少客套。在谈弹的眼里，凌然也是来打工的，给满山制造打工。

唯有不同于荣诗远的地方，就是凌然带着一百万资金来的。可是，要是真的算账，凌然可是一分钱也没有带。因为，满山已经赠给了一半资产，也是一百万。为这个算账算了一晚上的夫妻俩，可是为凌然的不会算账乐到不行了。

就为满山的这一步棋，谈弹一改以往，上铺后，给了满山特殊的嘉奖。她认为，满山太厉害了。只一个小小的算计，就从凌然手上拿到了一百万元，而且是恭恭敬敬的奉送。

凌然先开的口，“嫂子。满山出事，我才知道。接了满玟的电话，我就赶过来了。”

谈弹说：“满山怎么就出了车祸。他这个人，一生的好人，没有做过什么缺德的事。老天，对他不公平。”

凌然说：“我会抽时间去看他的。只是，现在，最着急的是厂里的生产。我到这里，可是两眼发呆啊。我有一个想法，在满山还不能回来之前，由我俩来共同管理这个厂。”

“凌总。你开什么玩笑。这个，不行的。满山一直说我，什么方面都行，就是管理上不行。你让我管理，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凌然说：“上一回，在你家，我从你的说话举止中，就看出来，你是一个管理型的人才。”

“还人才啊。我这样的有本事吗？”

“我在大公司做过管人的事。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一个管理人才。当然，是要学习的。你要不参与管理，真的是可惜了。”

“听你这样说，我就想管理管理了。只不过，做这个事，我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凌然貌似很真诚的，进一步鼓动，“可以试几天的。真的不行，再回到食堂来。”

“行。大兄弟，就冲你这样的相信我，我也得给你这个面子。只是，我去参加管理，怎么对外称呼？”

“哦。这个，好说。你就是分管食堂和行政，还有做思想工作的副总。”

“我可以做思想工作吗？这个事，很高大的。”

“你行的。我一眼就感觉，在这方面，你可以做的。只是，你以前没有做，没有显出成绩来。你只要做，一件又一件就把事情谈妥了，把一个事情解决了，就是一个成绩，累加起来，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谈弹可是好奇不得了啦，盯着凌然看。

凌然告诉，“在我们大企业里，这就是专家级别的。”

“行。我就听你的安排，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到时候，你是记者，就好好的帮我整理一下材料，也弄个专家级别的。要真的是那样，我这一生，也就算没有白活了。对了，妇女方面好像有这个评奖的。”

“是有的。等到你一件一件的把事情做成了。累加起来，到了一定的量，我就整理你的材料，上报。”

“凌总。你不会是忽悠我吧？”

“这个事，不可能忽悠。是要用事实说话的。你做起来，就有事实，有了事实，就有了上报的材料。”

谈弹点头，真的就是这个理。

“现在，就上任吗？”谈弹可是急了。她本来就是一个急脾气。

凌然说：“现在就上任。我让满玟腾一间办公室出来。副总的专门办公室。”

谈弹的大手一挥，“行。就这么定了。”

凌然已经注意到谈弹的手，真的大，像个男人的手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