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餐结束,大家的心里都暖暖的。出酒店时,见到少许的雪花,有一朵没一朵的。这倒增添了几分诗意。
杨老师今晚的酒,没少喝。这时呢,话也就有些多。他拉着凌然的手,说了感谢的话。两个人在大家的注目下,说着,就勾肩搭背起来,说起了悄悄话。
朱会计对丈夫说:“我们先走了。”
杨老师的手挥了一下,意思,你们先回吧,我和凌然还有话要说。这样,朱会计就和单宏望夫妇,还有高峰夫妇,先回了。单宏望和高峰,一个搬着没喝完的白酒,还有四瓶没打开,高峰搬着没喝完的饮料,还有大半件。五个人一道,往杨老师家去了。他们过去,还要打一会牌。
颜暮雪站在一边,看凌然和杨老师说话。两个人在商量什么事,颜暮雪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说了一会话,杨老师再次的发出邀请、请凌然去他家。
凌然说:“不啦。你也回吧。我们有机会,再聚的。”
杨老师也就和凌然又握手,道别了。
颜暮雪和凌然这就往路边去,等路过空载的出租车。
“杨老师,没喝多吧?”颜暮雪有些担心。
凌然笑,说:“他呀。再来这么多,也不会喝倒。我和他喝酒,少则也有十回了吧。他很能喝的。”
颜暮雪说:“我发现啊,你们男人,喝起来酒,就不要命。”
凌然说:“你以为呢。女人就不能喝酒了吗?我见过女人喝酒,一斤喝下谈话自如的。”
颜暮雪说:“我这一生,跟酒,是没缘分了。我就觉得,这个白酒,挺难喝的。哦。不是说你做的这个酒,不好。”
凌然就笑,“没事。你就说,凌然做的什么破酒,难喝死了。我不在乎的。”
颜暮雪问:“就不怕砸了牌子。”
凌然说:“你一个人说,不算数的。要广大的消费者说,才算数。”
颜暮雪怎么可能不知道S酒现在的情况,在K市,这个酒,已经形成了一个风气,凡是招待人,都得用这个酒。所以,凌然现在说话,可以牛逼哄哄的。
来了一辆空载的出租车。两个人上了车后,没话说了。好在,这一段路,也就三四公里,一会就到了。
在颜暮雪住家的楼下停的车。凌然下来后,还要走一截,才到公司。
颜暮雪提醒,“你也早些睡了。今晚,你的酒,没少喝。不要再熬夜。”
凌然问:“也不邀请我去家坐坐?”
“改日吧。今晚,我的心情不好。”颜暮雪这样说了后,情不自禁的一声叹息。
颜暮雪的表情,提醒了凌然,“对了。喝酒前,打牌的时候,我看你和商红抹眼泪。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颜暮雪就把荣诗远家的情况说了。
凌然听了,表情一下子就凝重起来。
“这样吧。明天上午,我俩去荣诗远家拜年。”凌然这样一个建议。
“拜年?”颜暮雪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以前,他们没有去荣诗远家拜年的先例。虽然都是同事,凌然在厂里时,几乎就不去人家拜年的。
在拜年这个事上,凌然有些不同道。他认为,走走亲戚可以,一般同事相互以拜年形式,总有那么点说不清楚的味道。他不习惯。
现在,做上生意后,凌然还是不习惯给人家拜年。除非,他有特殊的考虑。比如,去满山那里。但就老熟人方面,还是不拜年。就是今天,请杨老师吃饭,也还是直接在酒店,没有上门去。只是把酒和饮料多带些,喝不完,由他们带回家去。
变相拜年,可以,直接的,凌然不愿意做。颜暮雪知道,凌然就是这么个人。可是,她没有想到,凌然主动提出,要去给荣诗远拜年。这确实,就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了。
“就这么定了。明天上午,我给你打电话。”凌然说着,就与颜暮雪分手,回自己的住处。
凌然回到住处,开门时,里面漆黑一团。打开灯,这才感觉上有些不适应。以前,他回到这里,基本上都是夏红来开的门,进来时,里面是亮堂的。
夏红在父母家,还没有回来。今天,应该是他们家团圆的日子。难得啊。凌然有了感叹。
关了门,打开空调,进了卫生间。好在喝了不少酒,没有冷的感觉。他要先洗澡,然后,好好的睡一觉。用的是太阳能热水器,打开就可以洗的。晚上虽然飘起了雪花,白天可是有太阳的,前几天也是大太阳。这台太阳能热水器储能效果挺不错的。品牌就是品牌,厉害。
凌然这一觉,睡到了次日上午八点多。他还是接到颜暮雪的电话,才醒来的。
颜暮雪电话里问:“昨晚,你说的事,还办不办?”
昨晚说的事?凌然一拍脑袋,说:“我这就起来,马上就过去。”
颜暮雪说:“去晚了,会让人家为难的,吃饭时间,他们家,估计是没有菜的。”
凌然做事的动作,比较快。洗漱三下两下,就糊弄了。
两个人拦了一辆出租车,十分钟后,就到了荣诗远家楼下。凌然提了两瓶白酒,还有几听饮料。颜暮雪买了一些孩子喜欢吃的零食外加一个食品大礼包。
下车后,凌然可是说了颜暮雪,“这种大礼包,看起来不错,其实,里面没什么东西,体积倒是不小。”
颜暮雪说:“现在流行这个。”
凌然的嘴巴又有些小贱了,说:“感冒流行,你可千万不要跟着。”
“你个臭嘴巴。大过年的,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话。”
“错了。我错了。祝愿你身体健康,万寿无疆。”
颜暮雪甩了凌然一个不屑的眼色。
两个人到了荣诗远家门口时,让这家人有些意外。
礼物放到桌子上,凌然拿出一个红纸包着的,放在桌面上,说:“这是给孩子的压岁钱。”
这可是让人一眼看出,里面的钱,可是不少的。颜暮雪看了凌然。这家伙,在路上,一直没说呢。以颜暮雪的目光判断,应该是不少于两千元。
颜暮雪猜对了。凌然包的,就是两千元。他这就是变相的资助。
荣诗远夫妇坚决不要这个钱。
凌然貌似生气的说:“骂我,是吧。给孩子的压岁钱。你们没权说话的。这钱,给孩子的。”
大家坐下。
荣诗远在口袋里摸了摸,显然是想掏香烟的,可是,拿不出来。他抽的是三元一包的香烟。而且,有限量的,三天才抽一包。
凌然说:“诗远。你知道的。我抽烟有一个原则,在家里不抽,在公开场合不抽。只有躲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我才抽。”
听凌然这一说,大家就都笑了。在一旁的小女生,也乐了。小女生可能想,这个叔叔,说话好有意思。
凌然说:“你们的情况,我也听说了。哦,不要猜了,是商红说的。现在吧,你们遇上的,也算是一个难关吧。大家凑一凑,过去就好了。厂里还欠着你们几个月的工资,早晚会发的。”
荣诗远说:“说来真惭愧。一个大老爷们,混到了这步,老婆孩子跟着受罪。”
乔玉秀说:“诗远是要出去摆一个小吃摊子。我没让。太丢人了。”
凌然说:“摆摊子,不算丢人。只是,有着技术,摆摊子久了,就全丢了。从长远来说,不合算。我来想想办法吧,看能不能帮上你们。”
乔玉秀说:“那就太谢谢了。诗远这方面,没有什么路子。这个,颜厂长是知道的。”
凌然就看向颜暮雪。
颜暮雪说:“我也是没有路子。在一个企业呆久了,都成呆子了。”
“我去打个电话。”凌然说着,就向外走。他是要给满山打电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