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明天就是交税的日子,凌然的头就大了。
两个征管员都说了,宽限两天。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
征管员来了后,凌然还可以说,“再宽限两天,行不行。我想办法。”
但这不是一个好办法,拖延,拖过初一,延不过十五吧。早晚还是要交的。
凌然在单位呆过,明白这中间的道理,既然是核定的,那就是一个组织决定,个人确实没有办法帮你。
昨天有了与夏红那样尴尬的一幕,凌然有些怕与这个小女生单独相处。事后,他反复把那个事情捋了捋,觉得那个事情发生的也太蹊跷。不敢说那是有意的,但想来想去的,觉得一件经常穿的衣服,怎么就在那个地点上出了问题?
每当想到那个场景,自然的,就联想到那样的两个馒头。凌然的心里,就慌慌然了。
现在的门面里,只有凌然和夏红。
凌然打算亲自去找可以帮忙的客户。
找到一家老店,以前,时不时在那里买东西的。凌然想放一批酒在那里,拿到一笔钱。人家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帮忙。你这个酒,实在是不好卖。现在的人,买酒,可是要看牌子的。”
凌然只好再商量,“老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把酒先放到这,你给我一半的钱。到时,来结算时,如果还没有卖掉,我把收的钱,再退给你。”
“这个嘛,怎么跟你说呢。以前吧,也遇到过你这样的情况。我就是这么做了。到了后来,就是后来吧。年终盘点的时候,我打电话联系那个人,是要他把酒拿走的,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凌然看着店老板,说:“他不来找你,你应该是赚了的。”
“赚什么呀。他那个酒,后来,也就是后来吧,我才知道,他放给我的,比出厂价高出一倍,还带拐弯。”
凌然这时的脸面上,就有些火辣辣的了。他想放到这里的酒,放出的价格,在酒厂的指导下,也是这样操作的。
本来是想,熟人嘛,好说话一些。生意上了,人家就不管你是不是熟人。店老板可是说了一句话的,说吃了那个亏后,就明白了,真的就是,有些人啊,就是专门宰熟人。
离开那家店,凌然就觉得自己有些灰溜溜的。
只好再找下一家。
凌然不再找熟人。还是生面孔的好。谈成,皆大欢喜。谈不成,大家也不觉得面子上下不来。
看见一个比较大的门面,里面的货,并不多。看样子也是开张时间不长,整个架子,还没有撑起来。
凌然就进去谈了。这回,反而好谈多了,少了顾虑,不用考虑各自的脸面上是不是好看。
这里的老板,比较的年经。看样子也是生意上的学徒。因为,凌然没有怎么多说,对方竟然就同意凌然放一批酒在门面里。只是提了一个要求,这个酒,不管以后是不是做起来,周边一千米以内,不可以再找代销的点。
凌然想了想,也就同意了。按说,这个条件不可以答应的。但是,没有办法,先把眼前的难关过了,再说吧。
现在,有了一个多月的感受,凌然就觉得,代理的这个酒,能不能把市场打开,真的不好说了。甚至,他对这个酒的前景,没了信心。
叫了一辆板车,把二十箱酒拉过来。一千元的酒品,凌然拿到了五百元的押金。
拿到五百元后,凌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笔钱,可以把一家的的税金交了。
接下来,凌然继续找下一家。结果,先后谈了七八家,都没有谈成,全都卡在一个说法上。
“你这个酒啊,听也没听说过。”
凌然做了宣传,说很快就要投入广告。对方的回复是,“你们把广告投上了,再来说吧。”
到了这个时候,凌然才发现一个实质性的问题。郑海画好的那样一个饼,掺假的成分居多。说拉过来的酒,结算时以广告和宣传费用抵消。扯淡了。还真的要投入广告费的。这个费用,就是这批酒中出来的。
现在看来,郑海画出的,真的只是一个纸上的饼。那个可以净占酒厂二十万元货的说法,真的很扯淡。
两个征管员,说话还真的是算数。到了兑现说法的时候,居然还是按那天来的先后顺序过来。
凌然对第一个来的,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把五百元放到桌面上。他是想爽快一把,直接把拿出的钱拍到桌面上。终是没有做。这次做了,下一次,怎么办?
对于下个月,能不能继续交上五百元,凌然没有信心。
看着征管员收了钱开了票离去,凌然有些失落。不多,也不少啊。五百元啊。就这样没了。论说,这个钱,是应该交的。可是啊,是营业额可观的情况下吧。可他这个门面,上个月的营业额不到二千元,却要交五百元的税。不对,应该是一千元。后面还有一家,也是要收五百元的。
想找个说理的地方,却因为刚刚做生意,许多路子不熟悉。
以征管员的说法,是按照门面里经营的规模进行评估的。凌然这就十分的恨自己,当初,干吗要把货全卸在门面里。他真的想抽自己的脸。干吗要把那么多的货全堆在门面里。当时,可是想面子上好看吧。为了一个面子上的好看,现在,可是里子不好看了。口袋里真的掏不出钱来。
就当交学费好了。赊本倒着算。凌然只能这样想了。
可是,这个学费,昂贵了吧。
地方税种的征管员来的时候,凌然的口袋里,已经是水洗样的干净。
面对这个相对来说比较好说话的女同志,凌然把自己的姿态摆的特别的低,“领导。你能不能再宽限我一天。只要一天。我一定想办法,把五百块钱凑齐。就是去卖血,我也会把这笔钱给你。”
“不是给我。我可不敢找你要这笔钱。”女征管员对凌然的说法做了纠正。
凌然只好一脸巴结讨好的看着女专管员。
女征管员看着眼前这个颜值高的老板,脸上可是起红晕了。
“好吧,好吧。就依了你,明天来。”
凌然的手就到耳根上挠了,多多的抱歉写到了脸上。
话,已经说出去了。凌然只好再去市场上,看看今天的运气了。
运气继续不好。
凌然只好向妻子颜暮雪开口,从家中的积蓄中借五百元。
这是晚饭时间,在饭桌上。
凌然说借五百元,没说做什么,但做了保证。
“这个钱,我一准还的。”
颜暮雪说:“这钱,你就先用着吧。分什么你的,我的。你的生意,刚起步,我知道,不容易。”
凌然说:“这个钱,是公司借你的,肯定是要还的。这里有一个公与私的问题,肯定要分清。”
颜暮雪也就不说什么了。他们这个家庭,自从组建以来,在家庭开支方面,一直就是AA制。凌然负责家中的大件添置,还有就是孩子的教育费用。颜暮雪负责开门七件事。
“我这才发现啊,一个家庭,有这样的组合,其实,挺好的。”凌然有了这个感叹后,把小酒杯中的酒倒进嘴里。
颜暮雪没有听明白,看着凌然。
凌然一笑,说:“一个当正规军,一个打游击。我就是打游击的,遇上大麻烦了,你就来支援。”
一个别致的说法。颜暮雪笑了,却摇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