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夜,古一诺坐在床上打算继续练功,小巧的耳朵微微动了动,突地听见窗外两声细微的响动,"谁?"清脆稚嫩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暗一暗七对视了一眼,推门而入。
看见是他二人,古一诺有些疑惑,这么晚了难道有事?
两大一小,就在这寂静的夜幕下对视着。
半晌,暗一暗七齐齐跪下,眼神坚定的望着一诺,从身上拿出各自的暗卫牌,双手递上,"暗一(暗七),愿尊古一诺为主,一生守护,誓死效忠,绝不背弃,若违此誓,天地不容!"决然的声音清晰的在屋内回荡。
这段时间,她的变化他们看在眼中,虽然别人不知道,但他们身为她的暗卫,时刻关注着她的动向,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小小的房间中时不时的气息波动,虽然觉得,这么小的孩子就开始练武有些不可思议,但想想也就释然了,因为,她是古一诺!
古一诺看了两人一眼,嘴角轻勾,终于来了!
她一直知道,自己身上时时有两道视线跟着,哪怕在房间,也能感觉到,这两道气息在不远处守着,这样时刻关注她的,想来也只有自己的暗卫了。
以前她不知道,可自从进入第一重之后,虽不知具体方位,也是能感受的到的。
暗卫有自己的规矩,虽时刻关注的自己主人,却只为守护,从不过问私事,也不会向外人道去,她便也放任不管了。
而她,也知道暗卫与主人之间的关系是相互的,虽然自己选了他们成为她的暗卫,但他们一日未将暗卫牌交上来,便是还未彻底认主。尽管依旧会保护主人安全,但也仅仅只限于安全,其他吩咐却是可以不听从的。
如今,终归完完全全是她自己的人了。
"起来吧。"古一诺伸出小手,从二人手中接过暗卫牌,翻看着,巴掌大的墨黑玄铁牌上,一面刻着武,一面刻着一,另一个一面刻着武,一面刻着七。
"从今往后,你二人便是我古一诺的人,只听我一人命令,你们若不弃,我便不离!暗一赐名为天枢,暗七为天权。"清脆的声音中带着难得的沉稳严肃。
"天枢(天权)谢主人赐名。"
自那日后,古一诺便开始常往四门中跑,已然已经成了常客,时间飞逝,小小的人儿初见长成。
这段时日,她正专研毒门之学,整天不是看毒学之书,就是往毒门跑去,一会儿看看这个是如何制毒,一会儿看看那个是如何炼毒。有时又跑去毒门后院对着满院的有毒花草静静沉思,穿梭与花草之中,有时又跑去门主红媚的住处一待就是一整天,等到出来时,总能看到红媚满面笑容,好不开心。
十几年来,她基本两到三天就往往毒门跑一次,开始的时候只是看,不懂便问,而现如今却经常能看见一个身影在指导着毒门众人哪副毒炼制顺序有问题,哪副毒怎样炼制效果更好。
众人虽疑惑却也照着做,可结果往往使人大吃一惊,只因她居然说对了,每每总能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于是毒门众人对古一诺更是热情,也越来越熟。
但是,这段时间来,他们发现一个怪现象,去年古一诺每每到门主红媚住处去,一待就是一整天,且红媚一脸欣慰,满脸笑容。
可现在只待几个时辰,出来之后就是几天不来毒门,而门主红媚则经常对着小诺咬牙切齿,时不时跺跺脚,一脸气愤,可没一会儿又是满脸欣慰,总之,很是怪异。
"嘶,红姨现在下手是越来越毒了,还真是不客气。"安静的后院传出一阵无奈的声音,古一诺摇摇头,无语的看着原本白皙的肌肤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一个个小红点,她现在只感觉全身又疼又痒,疼到了骨子里,痒到了骨子里,难受之极。
毒门的骨心散还真是厉害,中毒之人三天内全身越来越痒,越来越疼,那是种埋在了骨子里的痒,痒的连心都疼,所以称之为骨心散。
到第五天,再也受不了之时,便是全身经脉具断,暴血而亡,看了窗外,艳阳高照,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主子,要不然我去向红门主拿解药吧。"在屋檐上守着的天权,听见声音,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道。
每次主子去了毒门,回来后主子身上就带回各种毒回来,他不懂,为什么她总是以身试毒,明明那么难受却始终一声不吭,只埋头在一堆草药书籍之中寻解毒之法。
就算是学习毒门之术,也可以向毒门众人请教,解毒之法问问红门主便能得知,哪里需要受这一份罪。
"不用了,就快好了。"古一诺回了一个安慰的眼神,又继续摆放着手中的草药,"薄荷10g,生竹心15g,黒莲7g,毒蝎尾一条?,鬼针草五颗..."。
一边细细感受着身上的疼痛,一边往药锅里加着草药,一股浓浓的草药味从屋内飘来。
古一诺盛出一碗,伸出已布满红点的手,端到了鼻翼轻轻嗅了嗅,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那手在微微颤抖,眉头轻皱,小心的呡了一口,刚咽下去,"啪"手中的碗再也拿不住,摔落在地上。
"唔..."一声痛苦的压抑声从屋内再次传出。
"主子!"天枢天权齐齐从屋檐和树上迅速飞下,扶住差点摔倒的她,满脸焦急。
古一诺靠在天枢身上,手指紧攥着胸口,青筋凸起,脸色苍白,额头一滴滴冷汗落下,紧闭着双眼,体**力快速转动。
"我去要解药。"天权看见她半天都没有回话,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天权,无妨。"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几不可闻,却让天权刚刚迈出的脚步倏地顿住,拳头紧了又紧,终是松来,他知道,主子一旦决定的事,不容他们更改,哪怕终是不忍。
"好了,你们出去守着吧"古一诺摆摆手。
"主子,你现在这样这个样子,叫我们如何放心?"天枢也不赞同的出声,只因,她一张小脸因刚刚那副药,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