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尚未回过神来,一白一黑,两匹骏马'嗖';的从身侧冲出,带起一地的灰尘,烟纱裙瞬间变得灰蒙蒙的,难以分别出原本的颜色,再配上一张灰头土脸的脸,别提多狼狈了。
凌宁怒火中烧,紧盯着前面并排而行的一黑一白一红,三匹骏马,好啊,原来这三人是一伙的!
"你们给我等着!"
三人听见后面的话,停都未停,回应她的是更加悠哉的马蹄声。
深夜,客栈中,一道身影悄然无声的蹿进一间客房。
"太子,有消息了。"常九紧低着头,并未看床上的人。
"哦,怎么说?"阙玄慕穿衣的手一顿,修长温润的手磨搓着手中的长衫。
"几年前,御相确实曾经去过落红谷一趟,而且,我们还找了当年去落红谷医治的一些人,将画像一对,确是古姑娘无疑。"
他不急不忙的换上一身新的紫色衣裳,借着月光,在镜子前照了照,抬手轻触下颚,满意一笑,"很好。"
竟不知是在说衣裳好,还是在说消息好。
量御相也不敢骗他,
他踱步走至窗前,目光望向空无一人的街道,蒙上一层薄雾的眼眸染上兴味,"找个机会,把消息传出去,就说烈王与落红谷少主在一起。"要玩当然要玩大的,落红谷的人哪有少主更惹眼!
本该闭门不出的落红谷,突然与烈王在一起,这事若是传出去...眼前闪过女子放肆轻笑的模样,眸子闪了闪,不知,你会怎么做呢。
"是。"常九应下,正要回去,客栈中突然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脚步声,按理说,这个时辰了,不会有这么多人随意走动。
"太子?"
"没事,你回去吧。"阙玄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角笑意渐浓,摆手示意此事不需要他插手。
常九刚一走,门外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忽然停了,一根竹管子,就这么明晃晃的插了进来,淡白色的烟雾如入无人之境,放肆大胆的吞吐着。
"哎呀,大晚上的,放什么烟了。"
突兀的声音,吓的门外的人瞪大了眼睛,窗户上的竹管子也跟着抖了抖。
阙玄慕悠哉的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茶盏,润了润嗓子,眸子一眯,手中的茶盏骤然扔出,准确无误的砸向竹管,'砰';的一声,淡白色的烟雾戛然而止!
竹管猛地收缩,直入喉咙!
门外的人连一声都来不及叫,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口中喷出大量的鲜血。
古一诺一开门,就见到了这幅惨景,扫了一眼,目光移向同样出来的两人,"看来都遇到了。"
阙玄慕轻笑了笑,踏过尸体,"让我们猜猜,是谁这么不长眼的来找麻烦。"
"那名女子。"凰天绝靠在墙上,斜睨了一眼,嘲讽的道。
也不知道是在嘲讽那名女子,还是在嘲讽阙玄慕,连这么幼稚的问题,都需要猜。
古一诺点了点头,他们刚到这个县,一路上,唯一起冲突的就是白天那名奇葩女子。你说别人?或许,等天圣太子抽出空来,也会想到他们这一行人,不过,那也不会这么快,更不会用这么低劣的手段!
她扬了扬眉,扫了眼地下躺着的几人,意味深长的道:"礼尚往来,要不要去?"
两人齐齐的看向她,"在哪?"
古一诺拿出一块令牌,在手中晃了晃,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捡的。"
那令牌,只要是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是知府专用的令牌!
难怪白日那女子如此嚣张,在这块与知府勾搭上,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