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沫…”
“更不用提让他陪我逛逛街,像别的男朋友那样,帮我提着东西,帮我选衣服,帮我试鞋子,在他面前,我好亏,我还什么都没有让他陪我做,我也还没有真正的给他那个机会,让他可以去陪我做这些…”
南沫的嗓音有些失落,悲伤和忏悔互相的交织,“那个男人,他也像个傻子,我是亏了,可他比我更亏,他追了我六年,等了我五年,没有等到我像别人的女朋友那样,体贴温柔,也没有等到我,把他当做是依靠,当作是男朋友来看。
他也不知道究竟一个女朋友等他回家,帮他好好的做一顿饭会是什么感觉…”
“南沫,你别说了…”余静音忍不住哭了,“都会好起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南沫嗓音沙哑,“我遇到他的时候,就是在冬天,失去他的时候,还是在冬天,我突然感觉自己自私又自利,给自己画了一个圆之后,就止步不前了,等着别人,一步一步的走来我身边,我以前觉得我很冷,我需要温暖。
可我才发现,秦衍才是最需要温暖的那一个…”
余静音抬起头,她发现南沫在说这些的时候,一滴泪也没有,她知道,那是痛到了极致,她流不出眼泪,与他们不同。
“我可真渣!”南沫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清晰的巴掌印就在她的脸上,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道。
“南沫!”余静音慌忙抓住她的那只手,刚要再开口劝她先回去,她们的头顶多了一把伞,将那些雪全部都挡在了外面。
并让南沫的脑袋靠在了她的身上,“你想哭就哭吧。”
这个人是温忆。
南沫摇了摇头,“我不会哭,永远不会。”
她一天不哭,秦衍就一天没死。
温忆叹了口气,看向余静音,“你先回去吧,她交给我,我正要回秦家,带她一起回去。”说着,温忆出手,一把将南沫拉了起来,目光看了一眼她怀里的礼品盒,“她这样会感冒的。”
“你…你是?”余静音并不认识温忆,防备的问。
“我是秦衍的四婶,也是她的四婶,秦家的人已经都休息了,我看她一直没有回来,出来找她。”温忆说。
余静音一听是秦家的人,她当即想再将南沫拉回来,秦家的新闻,她不是没有看过,没有一个真正的好人,更何况秦衍他现在…
“你先回去,有温小姐送我回去就好了。”南沫突然出声。
余静音不好在说什么,看南沫现在还是有些清醒的,更何况她喝的酒并不足以让她醉掉,只能说道,“好。好吧,那你回到家之后,记得打个电话给我。”
南沫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没有听到,跟着温忆去了一辆车边,坐到了副驾驶座上,温忆帮她系上了安全带,确定她不会磕哪碰哪之后,才绕去了驾驶座,开车离开。
一路上,温忆时不时的朝着她一眼,而南沫的目光却一直在她手里的那个小礼品盒上。
“那是什么?”温忆问。
“酒吧里送的小礼物!”南沫随手将她丢了车前面,头靠在座椅上,脸上带着醉意,“你想要就送给你。”
“我不要!”温忆拒绝,有些欲言又止的开口,“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可…人只要活着,那以后的日子就还长,你总要为浪浪多想一想,答应我,从今天开始站起来好吗?”
“四叔呢?”南沫转移话题。
温忆叹了口气,“他也接受不了这个事情,先前去陪老爷子了,现在又回来了,秦衍的秘书来电话,说公司大乱,需要有人出面处理一下事情,所以,他去了。”
南沫没在说话,转过头去看向窗外,悄然的握紧了掌心…
“到了,你不要乱动,我扶你下车。”温忆怕她会摔到,打开车门下车,绕去了她的那一边,将车门打开,扶着她下车,再是将车前的那个小礼物盒拿了下来。
“你放心,我没醉。”南沫说。
“我知道你没醉,我只是扶着你。”温忆顺着她的话说道,一手将她扶着往秦家里面走。
南沫进去卧室,就立刻躺到了那张大床上,加上酒精的原因,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温忆叹了口气,帮她拉好被子,又去浴室里拿了一条毛巾出来,帮她擦了擦脸,临出去之前,她又好奇的看了一眼那个小礼品盒。
走过去,将毛巾放到一边,打开了那个小礼品盒,里面只是一件普通的小礼物,也确实是那家酒吧里送出去的礼物。
温忆将其又放了回去,出了南沫的房间,将门帮她关好。
卧室里,南沫睁开眼睛,然后偏头去看桌子上面的那个小礼盒,温忆好像挺在意这个小盒子的?手探出被子,紧握着的手也摊开了,里面有一张极小极薄的纸条。
平安。
仅仅只是两个字,但却惹人泪目。
南沫盯着那两个字,澄清的眼眸渐渐光泽顶盛,再慢慢的转为清冷。
“你可真是渣啊!”她说。
……
第二天一早,温忆很早就来找她了,顺便的带了一杯热牛奶上来,边进来边说道,“我怕你昨天晚上喝酒太多,胃会不舒服,所以,热了一杯牛奶给你,快去洗濑吧。”
南沫的手指按压着眉心,她靠在床上,晃了两下脑袋,从床上下去,“我头有些疼。”
“你昨天晚上喝醉了,头疼是难免的,一会儿喝了牛奶,你再休息一会儿吧。”
“我喝多了?”南沫后知后觉,走进洗手间里,打开水笼头,洗了两下脸,才恍惚想起来,“对,我好像跟南靖天他们去喝酒了。”
“是的,以后千万别出去喝酒了,这东西不好。”温忆靠在她的门上。
南沫拿过牙刷和牙膏,琉璃台上放着两个刷牙的杯子,她将两个杯子都装上了水,再将两个牙刷都挤上了牙膏,自己拿了一个开始刷牙,而另外一个,就那么放着。
温忆看她的目光复杂,痛心,但没有在说什么,转身坐在卧室里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