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南沫只发出了低微的声音,后面便没有了声。
“南沫!!”
……
医院。
“南小姐没事,只是吸入了浓烟昏迷了,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不过事情有点奇怪,我们抓到了陈金,他的确是黎容宣的疯狂粉丝,但,南小姐跟他说了什么,他说他在点燃火之后,觉得南小姐说的有道理,本想将火灭掉的,可却被人打晕了过去,这也就是说,当时,还有其它的人在。”
“对了,这次参与了救火的人也是很奇怪,一共来了三拨人,一拨是秦少您找来的,一拨是本地消防员,而另外一拨,却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对方直接动用了直升飞机灭火。”
叽叽喳喳……
叽叽喳喳……
南沫的手捂住了两只耳朵,翻转了一个身,眼睛迷迷糊糊的睁开,她现在应该是躺在床上的,然后对着窗口,看到的是窗帘,和外面的一片漆黑。
火灭掉了?
南沫突然翻身坐了起来,低头看下去,她身上穿着的衣服是病服,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的被烫伤的痕迹,但是她是怎么出了黎家的,她却不记得了。
鼻子里突然冲进来一股酒味,南沫转过身去,这才发现,她的病床上还坐着一个人呢,身上同她一样,穿的也是病服,因为他身上清贵冷漠的气息,使得那病服穿在他的身上,反倒出生出了几分名贵之感!
男人此刻正背对着她,背部线条挺括笔直。
“醒了?”秦衍偏过侧脸,他手里拎着一瓶啤酒。
而桌子上,除了他那里的那一瓶之外,还放着几瓶已经空了的酒瓶。
看来,他已经开始喝酒有一会儿了。
“嗯。”南沫低低的应了一声,盘腿坐好,眼睛往四周看了看,又摊开了手掌心,她记得,她好像在昏迷过去之前,找到了那串珠子。
“你在找这个?”秦衍抬起了手,那珠子就在他的掌心里。
南沫盯着看了几秒,没有用手去拿,但她确认这一次的是真的,那个陈金没有骗她!
“没有!”她不会承认的。
实力不允许。
秦衍默了一会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粗励的指尖在那圆润的珠子上面摩擦,“你知道为什么,这个对于我来说,那么重要吗?”
“因为那是你母亲的。”南沫回答,她往前面坐了坐,从秦衍的身侧探过去脑袋,手抓住了桌子上的一瓶酒,然后又缩了回去。
“咔嚓。”她拿牙齿咬开了瓶盖。
现在死里逃生了,她也想小来几口。
秦衍漆黑的凤眸渐渐像是被墨色晕染了,十几年前,那个女人同所有的母亲一样,平凡温柔,也同所有的母亲一样,可以给他所有。
她像个温柔的母亲,而秦威像个很平凡的父亲,他们的生活极有默契,又极有爱,不用刻意的去告诉对方一件事情,对方就都懂,对于他的教育也极为看重。
所以两人总是会错开时间,一个人在忙的时候,那么另外一个人的时间,一定是用来陪他的。
可就是这样的生活,说变就变了,那个女人也说走就走了,而秦威也像变了一个人,他对于这一切都措手不及!
“她摧毁了我的生活,我留着这珠子,不过就是想等她回来,丢还给她,并跟她亲子感情一刀两断!”
“你说谎!”南沫“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酒。
“她说,像我这种拥有暴躁症的人,不配被爱,她很后悔有了我…”秦衍的嗓音极低极低的,像极了一只困在牢笼里的野兽。
这些话听着好刺耳。
南沫是想听他讲一些关于他母亲的事情,但现在突然不想听了,她手指扯了扯秦衍身上的病服,想让他闭嘴,静心喝酒不好吗?
可秦衍还在继续,“她的这东西,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重要性,我早就应该毁了…”
秦衍的话突然被堵了回去,菲薄的唇上被两片薄薄的唇片贴着,垂下眼眸,南沫探着脑袋瞪着他,用眼神在说,我让你闭嘴!
距离过近,南沫的眼眸又太过于清澄明亮,很容易让走不出来的人深陷进去,秦衍很少把自己狼狈的一面露出来,反手一推,他俯身过去,将送上来的人吻住。
各种情绪相交,深吻不止。
南沫的手抱住了秦衍的大脑袋,没错,她又开始心疼秦衍了,有那么一个极品的父亲也就算了,可偏偏还有一个极品的母亲。
虽然她什么都不了解,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更不知道他的父母为什么说变就变了,可那对于秦衍来说,一定是天塌了。
南沫不断的被吻着,不断的透不过气来,又不断的从夹缝之中求生的,呼出一口气,脑袋空白,迷乱。
“秦衍…”
南沫偏了偏脑袋,秦衍的吻落到了她的下巴处,脖颈处,她的余光,突然看到了日历上的一个时间…
秦衍的生日……
两人之间的各种情绪开始互样交错迷离起来……
……
整整一晚,九个小时,两人都好像是在睡梦之中,但又好像是真实的,但谁都没有去管,也不想去管……
管它是什么,遵从内心就对了……
秦衍漆黑深沉的眼眸逐渐的恢复清明,现在的认知一点儿比一点儿更清晰,他低头看着已经昏过去的南沫,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她身上所留下的印记,都在提醒他,他疯狂了一个晚上。
并且,南沫她,已经受不住,昏过去了。
头痛欲裂!
秦衍猛然间从那张病床上下来,后退了两步,再看看那些喝空了的啤酒瓶,凤眸闭了闭,一些零散的片段,在凝聚……
不是他起的头,是南沫……
可他好像又表现的太过了!
时间静止了一会儿,又静止了一会儿,直到秦衍的手机响了,南沫还在睡着,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按断了电话,怕那声音将她吵醒。
飞快的将房间里的凌乱清理了一下,进入浴室,很随意的冲了几下澡,站在浴室里墙壁上的镜子前,他的身上,有许多的痕迹。
好像是用手抓出来的。
“喂。”他回拨过去了打来的电话,目光却依旧是盯着镜子的。
“小外甥,你怎么到现在才接电话,我不是跟你说过,但凡是你姑姑我的,你就一定要早一点儿接的吗?哎,算了算,我现在不想跟你算这个账,你快过来,我已经发现了你母亲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