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一年一度的聚会在老宅如期进行,家族的亲戚至友都准时到场。
许月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钱宏,钱一如跟在一旁走进来。
钱一如只是简单的打扮了一番,她知道,今天她并不是主角,内配一条白色长裙,外搭一件粉色大衣,长发轻轻披肩,简单而随意,却透着一份与世无争。
东方木,陈天曼,东方逸,东方晴,还有那不被官家认可的林似海和他的母亲,他们都到了。
夕日故友,昨日回忆,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故事却不在一起,一切都物是人非。
“他们?”舒云和陈天曼都很惊讶钱宏一家人的出现。
“好久不见!”官志文上前,伸出手。
“董事长,好久不见!”钱宏微笑。
官志文依然那么年轻,似乎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而钱宏却苍老了一大圈。
钱宏和许月从官深海被困大火那后,他们已经缺席了很多年了,今天,是在官深海回国官志文亲自邀请了他们。
“当年的事,我很报歉!”官志文很报歉,在当年发生火灾后,他没有理智的处理这件事,反而是不问不顾的把他们一家人赶出了官家。
“没关系,董事长,都过去了不是吗?”钱宏依然是笑,他死里逃生但在他脸上却看不到一丝怨恨。
“今天,你们一家能来,我已经很高兴,现在人老了,总是有意无意的怀旧了。”
“是啊人老了,你看孩子们都这么大了。”
“有时间我们一起坐坐,只可惜方……”
“好了,别站着了,快去餐厅坐。”舒云忙上前阻止他们说下去,“大家都饿了!”
“对,对,看我这记性,人真的老了!”
餐桌上,虽是夕日好不容易再坐在一起,可是却少了昨日的相见甚欢的合谐,反而多了几份不适与沉默,甚至大家都各怀心事。
然而,许月始终都把目光放在官深海身上,他没死,真的好好的活着。
“这个好吃,还那,我都要吃!”还是爷爷装着糊涂,打破这种沉默,“你们都不吃吗?好吃!”
“老爷子,你慢点吃,别呛着。”官志文劝道。
“爷你,还是搬回来吧!看你一个人都吃不好!”官深海也是心疼爷爷长年一个人。
“我才不要搬回来,一点不好玩,一点不好玩了!”爷爷一边大口吃着,一边说着,“看看你们一个个的,一个个的都长大了,都变了。”
变得都不认识了!
“还有你,孙子,你说你大白天的装什么酷,还戴着墨镜,能看见盘子里的好吃的吗?”爷爷故意的说着,爷爷虽然年长了,但是他心里比什么都清楚。
“爷爷!”
“不就是受了点伤嘛!男人受点伤还更帅不是吗?”
爷爷说着,官深海透着墨镜把目光投向一直低头沉默的钱一如,他想要看到她会是什么表情,是自责内疚还是不以为然?
然后,钱一如并没有看他,她始终都低着头。
“爷爷,深海哥是眼睛不能见强光,所以才戴的墨镜。”东方晴坐在官深海身边,替他解释道。
“晴晴,辛苦你了,辛苦你替我们照顾深海了,还有上次……”舒云歉意道。
“妈,没关系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东方晴不想再提起,更是表现得乖巧懂事。
“是,是,妈不提!”
官深海突然起身,道,“既然今天大家都在我宣布两件事,一,我和东方晴早就签了离婚协议。二,今天我要向钱一如求婚。”
“深海哥!”东方晴没想到官深海会这么快向大家宣布。
“晴晴,这……”陈天曼一怔。
“官深海,你给我闭嘴。”舒云震惊,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试图让他坐下。
“妈,你别挡我。”官深海已经准备好迎接所有的狂风暴雨,“我要娶的人一直都是钱一如!从小到大都不曾改变!”
“我不同意。”舒云也是铁了心不会同意的,无论如何她都要阻止钱一如进入官家。
“一如,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一直相爱不是吗?虽然我们经历了很多,但是这些都没有改变我们最初的心,是吗?”官深海走到钱一如身后,温柔的说道,“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深海,这是?”她无从适应。
“一如,你不用马上回复我,但我会一直等你。对了,下面我还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既然是家庭聚会,那就是一家人,大家也都是非常清楚,请我的弟弟,官似海敬各位长辈一杯。”官深海拉住一如的手不放开,认真的说道,为了她,他愿意接纳这个所谓的弟弟,“无论如何,他都姓官,这么多年辛苦你们了。”
“哥……”
“不用感激我,是应该公开你的身份。”
“似海。”
“一如…姐。”
“等我和一如结婚后,她就是你的嫂子了。”
“混账,结婚能是儿戏吗?”官志文一掌重重的拍在餐桌上,“更何况一如和东方逸还有婚约,你没在这些年,他们早就私定终生了,你别在搅和了。”
“爸!”官深海咬牙,目光如箭直刺钱一如的全身,这个女人,你永远都没有一刻安分。
“是啊,是啊!深海,我们逸儿早就和一如在一起,而我早就把一如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一样对待,你就别添乱了。”陈天曼抓住机会表现,看眼东方逸追到一如的机会越来越小了。
“曼姨,你说话不要打自己的脸,这些年你们东方家怎么对待钱一如的,你们心里自然清楚。”
“深海,话不能这么说,是,我们东方家是有做得不到位之处,但是至少比你们强,你一个个把她赶出官家让她走投无路,还有你们,所谓的父母,你们又是如何把她拒之门外的,在她无助的时候是我们,是我们逸收留了她,一直照顾她,并让她衣食无忧的。”陈天曼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她才不会吃这样的哑巴亏。
“许月!”听到这里全桌的人都沉默,钱宏扭着看向身边的温柔的妻子,质问道。
“对不起,当年,你从楼梯上摔下来,一睡不醒,所以……”
“所以,你狠心的把如儿拒之门外,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那时她才多大?”钱宏摇头,不敢相信,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妻子居然那么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女儿,他想知道,他昏迷的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对不起!”
狠心残忍的把自己的女儿赶出门,应该感到愧疚的不只许月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她比许月更残忍,那就是舒云,她欠钱一如的也许这辈子都还不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