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烟鼓了鼓脸颊,心说自己可要好好活着,不能变成一块被人换灵石的令牌。
封烟低着的视线里出现司徒澈的鞋尖,她抬头时听司徒澈道:“别担心,我会保护好你。”
“……奥。”
封烟木木应了一声。
心说大老可别随便下这种保证,每次跟司徒澈出来受伤的都是她。
她可不想丢了性命啊……
司徒澈看封烟表情奇奇怪怪的,也猜不到她在想什么,无奈摇了摇头,他将客栈准备的女装递给封烟,叫她换上。
封烟抱着衣物乖乖进了里间。
借着光,她隐约能看见司徒澈在外面换衣服的影子,顺手抖开自己怀里的衣物,一小块布料掉在了地上。
待封烟看清地上那块布料的时候,眼角眉梢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这,这是……”她从嗓子眼里冒出这三个字,每个字都透着不敢相信。
她俯身用两根手指捏起来,这是小衣,她是认识的,但这为什么只有一半?
是她想的那样吗?!
封烟连忙将怀里的衣服全抖开,脸“腾”一下红了。
“……”
真的要穿吗?
封烟纠结了一下,就毅然决然开始脱衣服。
先不说这一身衣服就值一万灵石,更何况她——
合欢宗挂名弟子,绝不认输!
封烟三下五除二换好了衣服,大步流星从里间走了出来,可当她看见已经穿戴整齐背对着她的司徒澈时,突然又有些底气不足。
“好了么?”
“好……好了……”
司徒澈一回头,人就怔在了原地。
只见封烟上身罩着一件只有半截的红色纱衣,里头是同样露着腰腹的肚兜,下身是一条高开叉的红纱裙子,没有腰带,只有一条坠着绒球的细绳束在纤腰上。
小姑娘明明羞地不行,还偏偏梗着脖子装不在乎。
司徒澈眉心一蹙,正要说什么,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老板娘的声音随后传来:“二位客官,咱们客栈伪装身份那也是从头包到脚的,二位衣裳换妥了吧,现在该由咱们给二位重新梳妆了。”
司徒澈瞥了门口一眼,沉默地走到封烟身边,脱了外袍披在她身上。
随后才叫门外的人进来。
老板娘这次带了个头上长着树枝的店小二过来。
封烟愣了愣,看那树枝的模样像桃枝。
老板娘大概是收了灵石心情十分地好,她拉了封烟坐在椅子上给她梳头发,而那个头顶桃枝的店小二则负责司徒澈的。
封烟的双髻被散下来,由着老板娘给她梳了个美人髻,旁侧发钗坠下的流苏上还栓着两个小绒球。
封烟有些好奇地捏了捏小绒球,就听老板娘笑道:“这步叶芳是只狐妖,姑娘恰巧也是,这伪装起来着实不难,姑娘只需将白狐尾巴露出来即可。”
“还要露尾巴?”
老板娘但笑不语,封烟看了一眼老板娘就知道这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
她还戴着银镯呢,老板娘竟然还能看出她是只狐妖。
这会司徒澈那边也好了。
他的头发倒是与原来没太大出入,只是发冠被换成了黑玉发扣,发带也是黑色的,配着他一身黑色锦袍——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两人梳妆的时候,封烟听老板娘详细介绍了梁明朗和步叶芳在万妖谷的身份地位人际关系。
两人虽说是十二堂堂主谢竹的手下,但梁明朗还是谢竹的师弟,虽说不是副堂主,但实际上副堂主也要听他的。
而步叶芳是梁明朗的宠姬。
用老板娘的话来说,封烟只需要扮演一个负责貌美如花的小妖精就行了。
老板娘走后,封烟坐在椅子里没起来,她正想着要怎么扮演一个小妖精,就察觉到发钗上的流苏被拽了拽,一抬头,就对上了司徒澈那双幽如寒潭的眼眸。
他弯腰俯身,两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将人圈在身前,忽然道:“你这个模样,让我怎么舍得让你出去?”
然后他伸出一只手,扶着封烟的侧脸便吻上她的唇。
封烟:“!”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中了一箭。
司徒澈……为什么……这么会!
封烟两颊飞红,司徒澈松开她道:“不是教过你,这个时候要闭上眼睛?”
她每次都将眼睛瞪地大大的。
封烟吞了口口水道:“我要看清楚。”
“看清楚什么?”司徒澈不明所以。
她伸手捏了捏司徒澈的脸颊,“我要看清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你,因为我总怀疑你是被人掉包了。”她没敢说她觉得他是中了妖法。
司徒澈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是,某些事一旦有了先例,他也会控制不住。
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他微抿了一下唇,将封烟还捏着他脸颊的手拿下来轻轻握了握,“露出尾巴试试?”
封烟将银镯取下来,闭了闭眼,一条毛绒绒的长尾便从身后探了出来。
她现在算是明白步叶芳的裙子为什么是这样款式的了——就是为了露出尾巴啊……
可是封烟要么是人身,要么是狐身,还真没试过人的身体拖着一条狐狸尾巴的,真搞不懂步叶芳是什么爱好。
倒是司徒澈捏住她尾巴上的白毛,认真看了看。
封烟被看的嫩脸一红,抢回自己的尾巴抱在怀里,胡乱岔开话题:“阿澈,你说我要怎么演好一个小妖精啊?”
司徒澈将她拉起来,顺势脱掉她身上那件属于他的外袍。
露出的玉色肌肤无暇,那些痕迹已经被他消掉。
身姿动人的姑娘还在为着刚刚的问题眼巴巴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这一刻,司徒澈忽然后悔了。
他不该带封烟来这里的。
叹息一声,司徒澈将人拉进自己怀里,细细亲吻着她。
封烟怔愣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推开他:“阿澈,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了?”
结合司徒澈这动不动就要亲她的表现,她甚至觉得山洞里那一场都是他蓄谋已久,什么惩罚她不辞而别,不过都是借口。
司徒澈凝了封烟半晌,就在封烟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听见司徒澈低声道:“对,是你想的那般。”
封烟:嗬!装模作样的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