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上,高子言叫的越惨,打人越狠。
他握着拳头对着那个显然被掉包的打更老人一顿拳打脚踢,刚开始那老头还能反抗一下,但最后只能撅着腚抱头趴在地上哀求:“哎哟别打了祖宗求你别打了!”
至此,恐怖诡异的氛围荡然无存。
等高子言打够了,和沉妙音封烟将打更老头捆的结结实实,然后开始审问,才得知这老头是只蝠妖,修为不高,年老体衰,只能躲在这古蓝城时不时偷个人吃,然而今天被他遇上的,是来自青云宗的三个弟子。
问完话,高子言将封烟和沉妙音拉到一旁,有些兴奋地滴咕:“两位师姐,咱们这是打到隐藏任务了!完成任务肯定有大把的奖励!”
他上次没有触发这个任务,可能是因为人数不够,这老头没看上。
封烟一拍额头,她就说自己是倒霉体质,走哪哪有事。
她现在不想要什么隐藏任务的奖励,她只想赶紧完成任务,赶紧出去啊!
现在抓了老头,但这显然只是隐藏任务的开端,还有后续。
封烟有点暴躁,她走回老头身边,恶狠狠盯着他:“你还有没有同伙!?快说!不然我们还揍你!”
蝠妖被打的鼻青脸肿,甚至半边脸都现出原形了——这也说明他修为的确是不算高。
蝠妖被封烟的话吓的缩了缩脖子,“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但那不能算我的同伙,那是我们这一片的老大……”
“带我们去找他!”
“好好好……”
就这样,蝠妖被三人押着,一直往古蓝城城外的树林里走去。
还离的挺远,封烟就听见树林里有人的说话声。
是个女声,封烟听着觉得有些耳熟,但想不起是在哪听过的了。
再往前就不能带着蝠妖,封烟将蝠妖的嘴堵了,沉妙音将他又捆结实,扔在了路边。
高子言默默看着两个师姐配合的天衣无缝,默默吞了口口水。
处理完蝠妖,三人又往前走了一段,然后各自找了比较粗的大树做掩护。
借着月色,封烟看见树林里影影绰绰的几个红色人影,一双一对的,看着,像是要成亲似的。
高子言也看出来了,他的脸因为诧异而有点扭曲,用口型道:“大半夜的成亲,这脑子有病吧?”
这时,风声送来了女子的娇笑声,那女子说:“今天能来到这里,是你们的荣幸~”
她边说话,边扭动了下身子,转身坐在后边的椅子上。
有那么一个瞬间,女子的脸朝向了封烟,封烟看清了——这不是红眼蛛母么!
她就说刚刚怎么听那声音耳熟!!!
这个红眼蛛母,比她当初在青云宗森林地洞里见过的那个,年轻许多。
封烟顿时就懂了,这红眼蛛母年轻时候,曾经在古蓝城作孽。
可她抓人来成亲干什么?
这时,封烟又看见,红眼蛛母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只烟斗,她抽了一口,喷出一股粉红色的烟雾,这烟雾有如实质,扩散开去的时候,不仅没有消散,反而将在场的新人都包围了。
红眼蛛母一共喷出三口烟,然后声音再次响起:“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烛占其一。别的我做不到,这个却可以帮你们实现,不用谢,开始洞房花烛吧~”
被粉红烟雾包裹的“新人”们顿时都动了起来,衣物摩擦、撕裂,“新人”双双倒在地上。
“卧槽?!”高子言忍不住骂出了声。
先有粉红烟雾,再结合红眼蛛母的话,再看不出来眼前这些“新人”要干什么的怕不是傻子?!
高子言拔剑就冲了上去,沉妙音也不甘示弱,拔剑就跑了。
封烟:“……”真不愧是剑修,好样的!
那边很快叮叮咣咣地打了起来,封烟直接将红莲古琴掏了出来,一手托着琴,一手开始噼啪乱弹。
但就因着她毫无章法的乱弹,那些迷失心智的“新人”渐渐清醒过来,但眼前的混乱让他们惊慌失措。
封烟抱着琴走上前去,扶起几个衣衫不整的姑娘,还好他们阻止的比较及时,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封烟叫他们快离开这里。
红眼蛛母那边并不是只有她一个,还有几个带着笑脸面具的手下,但这时候,她那些手下都已经成了沉妙音和高子言的剑下亡魂,红眼蛛母自己也受了伤——
大概因为事情发生的时间太早,红眼蛛母修为不高,她的手下修为更低。
红眼蛛母一双眼死死盯着封烟三人,“你们敢坏我的好事!”
封烟手往琴上一拍,毫无惧色地与红眼蛛母对视。
后世在山洞中时,红眼蛛母用幻术困住司徒澈,那时她就说,幻术中的人会在快活中死去,原来那时之前,在不知年月的古蓝城,她还不能用幻术,就用这低劣的迷烟迷惑世人。
多少人着了她的道?
新仇旧恨让封烟无比愤怒,她说:“你早就该死了!”
她五指在琴弦上一收,又狠狠往前一弹,五道音波顷刻弹出,红眼蛛母躲闪不及,五道音波在她体内炸开,当场毙命。
沉妙音和高子言愣了一下,随即转头称叹道:“厉害啊师姐!”
但封烟一点也没觉得高兴,她扭头看向古蓝城的方向。
若是当年也有像她们一样的金丹修士来这里,鲨了红眼蛛母,就不会有后来的妖族第十堂堂主了。
封烟分神了一瞬去想以前的事情,随即就将注意力放在眼下——
红眼蛛母已死,那么他们算完成隐藏任务了吗?
紧接着,整个树林里就开始晃动。
封烟愣了一下,随即听见高子言兴奋的声音:“开始往外传送了!我们完成隐藏任务了!”他一想到隐藏任务的奖励,笑的好大声。
封烟呼吸微微急促,终于可以出去了,她倒是要看看,司徒澈到底背着她做什么去了,该不会等她一出去发现司徒澈和花梦成亲了吧?
不会不会!
封烟为自己的想法恶寒了一下,也就是在这个当口,她看见了一个人。
清冷月色下,那人缝合的脸格外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