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烟捂着脸哭个不停,司徒澈伸手,没一会儿就接了一手的泪水。
他拉封烟的手拉不开,索性将她整个人拉进了自己怀里。
封烟继续哭诉:“你只说是我不愿待在你身边,可是我也有自己的立场啊!”
司徒澈满心戾气在她的哭声里渐渐停歇,他安抚地轻拍她的背:“这些,你可以跟我说的。”
封烟心说跟你说有什么用,难道你能放我走么。
司徒澈想起夜无极说,封烟好像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他看封烟,根本就不像知道的样子。
这个念头在司徒澈脑海中晃了一下,随即被他抛在脑后。
刚刚封烟说喜欢他,舍不得他。
他已经不想再去求证真假。
他似叹息问道:“若仙魔同为一家,你还会走么?”
仙魔和平不是最终目的。
修真界再无仙魔之分,才是。
事实证明,人在专心哭泣脑筋不够用的时候,不适合回答问题。
封烟根本不懂“仙魔同为一家”是什么意思,也不想问。
她回答道:“不走了,魔尊大人叫我留在这。”
封烟明显感觉到,自己说完这话之后,身后温柔拍背的那只手就僵住了。
封烟心里咯噔一声,她又说错什么了吗?
就听司徒澈声音又冷又嘲讽:“原来我在你心里,远不及夜无极的一个命令?!”
“哗啦”一声,水花溅了封烟一脸,她连忙抬头,这水池里哪里还有司徒澈的影子?
“糟了!”封烟叫了一声,她刚刚说的那话,只是想告诉司徒澈她真不会再走了啊!但显然司徒澈解读出了另一层含义。
他该不会是醋意大发,去杀魔尊大人了吧?!她必须阻止!
“剑下留人哪!”
封烟冲着门口的方向大喊,在水中扑腾着往池边走,可等她爬上岸才意识到自己穿成这样无法出门,璎珞项圈里虽然有衣服,可穿起来费时啊!
电光火石之间,封烟心生一计,她手按在门上,大声喊道:“阿澈!我数五声,五声后你若不出现,我就这样出去!”
她笃定了司徒澈不会想让这样的她被旁人看见。
“一!”
封烟开始数。
“二!”
她相信司徒澈一定会回来。
“三!”
可是为什么他还没出现!
“四!”
呜呜,只剩一个数了啊!司徒澈不会已经走远根本就没听见她的话吧?
她难道真要这样出去……
但,不管了!
她手就要推开门。
“五……唔!”
封烟的“五”刚刚出口,身后就勐地贴上来一个坚实的胸膛。
司徒澈一手搂住封烟的腰,一手将她企图开门的两只手握在掌心。
他微微俯身,唇瓣擦过她的侧脸,气息都洒在封烟耳根,他说:“烟烟,你是存了心想气死我。”
司徒澈果然没走!
封烟大气都不敢喘,只敢在心里松口气。
不能让他去杀魔尊,她要拖住他!
这样想着,封烟艰难地在司徒澈的禁锢中转过身,一双光滑藕臂缠上他,声音里尽是媚意,“阿澈~”
她吐气如兰,“我们去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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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烟想,自己这个合欢宗挂名弟子总算学业大成了吧?
勾人的手段一使,连司徒澈这样清冷的人都抱着她在摘星阁床上不愿离开。
天亮了吧?
天又黑了。
又亮又黑。
封烟想,自己这个魔修为保护魔尊大人真是尽心尽责,为了拖住司徒澈,她这条命都差点搭上。
司徒澈最后一次停下的时候,封烟已经累地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却还在都都囔囔,“再来,我可以……”
司徒澈:“……”
他抱着已经睡着的小姑娘出现在摘星池。
封烟身上到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司徒澈视线掠过,眼中尽是餍足。
其实他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卖力,无非就是不想叫他去找夜无极算账。
他心里吃味,却又忍不住沉溺在她的小心思里。
清洗过后,司徒澈又抱着人回到摘星阁。
他刚将人放在床上,封烟就醒了,只是看着还迷迷湖湖的,握着司徒澈的手将他往床上拉,嘴里含湖道:“别走……别去……”
司徒澈失声一笑,尽是无奈。她是有多怕他去找夜无极。
司徒澈顺着封烟的意思,躺在她身边,封烟顺势往他怀里窝了窝。
封烟很快又睡着,但司徒澈毫无睡意。
他一直有个问题想求证,但又不敢——
封烟如此护着夜无极,是不是喜欢他?
能让人说真话的手段有很多,真言符真言丹缚心锁,但用这些手段,一旦被施术者反抗就会遭受很大的痛苦。
他不想叫封烟承受。
其实还有一种方法……
司徒澈没有犹豫多久,伸出两指轻轻按在了封烟眉心,然后一缕意识很快进入了封烟的梦境中。
封烟的梦境中热闹繁华。
大街上人来人往,都是魔修。
司徒澈一抬手,给自己换了一身魔修的衣服。
他顺着声音,很快找到了封烟的所在——
她在一家茶馆里,说书。
讲的正是《小狐妖》的故事。
尽管她面罩轻纱看不到全貌,但那双眉眼中透出的神采,让司徒澈清楚地感受到她此时的快乐。
一段故事讲完,封烟开始收拾客人们打赏的灵石,司徒澈听见她跟个财迷一样碎碎念:“都是我的哈哈都是我的!”
司徒澈不禁低笑出声。
封烟离开茶馆,司徒澈也跟了上去。
只是途中他又给自己换了一身黑衣。
戴上面罩。
甚至在眼角加了一朵梅花。
待封烟走到一条无人小巷的时候,忽然出声叫她。
封烟愣了一下回头,果然将他当成夜无极,扑棱着就跳了过来,一双眼睛里盛着比星星还亮的光,高兴地向他行礼:“拜见魔尊大人!”
司徒澈心里“啧”了一声,稍有不虞。
他想起自己潜进她梦境的目的,干脆开门见山问道:“封烟,你次次见到本尊都如此欢喜,你……是不是喜欢本尊?”
封烟愣住,眼睛眨巴了半晌才“哈?”了一声,蓦地红了脸。
封烟不说话,司徒澈脸色更沉,但无论如何他都要听到她的回答。
他诱哄着:“这是在梦里,你想说什么,都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