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痛……”
封烟睁开朦胧的双眼,身体上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哼唧出声,脑袋里也昏昏沉沉的。
封烟不禁骂了一声,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死了还会感觉到疼?
疼的她又要晕过去了。
正迷湖着,封烟感觉到有人掰开她的嘴巴,嘴里被塞了一颗冰冰凉凉的药丸,她顿时觉得好受多了。
身上的伤口似乎也正在被处理。
起初封烟觉得自己还能接受,但,但这手,怎么越来越放肆,在她胸前乱摸?
妈哒!
谁!是谁敢占她一代魔修的便宜!
她一定要噼了这个人!
可事实是,她根本提不起一丝力气,甚至连睁眼都费劲儿,只能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影在自己眼前乱晃,这人还嫌她乱动,说了一句:“你这畜生,伤成这样还不老实。”
畜、生?!
封烟简直要气炸了——竟然敢骂她是畜生?!
这时候,也不知是不是吃的药丸起了效果,封烟勐地睁开眼跳了起来,可待她看清眼前人的时候,顿时一呆——
这,一袭月白衣袍,腰间劲瘦身高腿长的,长得人模狗样的,不是她的死对头吗?!
死对头是谁?
死对头就是仙族头子/青云宗宗主/踏月仙尊/司徒澈啊!
他是全魔族的死对头,四舍五入就是她的死对头!
此时的封烟心头一凛,眼睛一眯。
真是上天助她,竟然将死对头送上门来,还这么毫无防备地看着她!
“看我不鲨了你!”
是时候为魔族做贡献了!
封烟娇喝一声,一伸手,毫无动静——
“哎?我剑呢?”
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司徒澈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自己?
封烟默默将手移到眼前,白白的,毛绒绒的……
“卧槽我手呢?”
封烟不敢相信地翻了翻自己的“手”,两面都毛绒绒的,短粗胖……
她确定,这不是手,而是爪子了……
封烟呆了。
她这时才想起来低头看身上,白色的皮毛染了鲜血,胸前被布条包扎着。
可此“胸前”非彼“胸前”啊!
她的一对傲人波涛,竟然……竟然……!
封烟崩溃,她是死后穿越了吗?可为什么她穿成了个……
封烟更加崩溃,她都不知道自己穿成了个什么玩意!
“镜子!我要镜子!”
封烟脑袋转了一圈也没看见。
但她发现了一个能看见自己身影的东西——死对头的眼珠子!
封烟四肢着地,极不协调地往前走了几步,在死对头那冷冰冰没温度的眼童里,她终于看清自己的模样——白狐!
封烟只觉得晴天一声霹雳!
她竟然穿成了一只狐狸!
还是死对头的狐狸!
封烟四肢一僵,直挺挺地倒在了桌上,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毁灭吧!
白狐终于消停了。
司徒澈继续面无波澜地给它处理完身上的其他伤,虽然他也不知这白狐之前“嗷嗷”些什么,但他也并不关心。
然后,净手,开门,离去。
司徒澈出门,是为了给座下弟子讲学。
他的洞府摘星阁在清越峰上,此时他抬脚,脚下便生出一朵白云,载着他往山下飞去。
只是离开前,他分神多想了一瞬那白狐,片刻后又摇头,总觉得那白狐这次受伤,似乎是伤了脑子。
……
司徒澈走后,感叹狐生可悲的封烟,挺着直挺挺的狐狸身子,硬是在桌上挺了一天一夜。
别问她怎么了,问就是不想活了。
穿成死对头的狐狸,做了死对头的灵宠。
一想到往后还要看死对头脸色行事,寄人篱下,做一只舔狐,还不如杀了她!
她要绝食,要活活饿死自己!
但到第三天的时候,封烟饿的实在受不了,终于爬了起来。
作为一个吃货,活活饿死实在是太惨了。
她宁愿换种死法。
彼时她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封烟嫌缠着她的布条碍事,全给扯散了。
然后,她才好好打量自己待的这个屋子。
啧,怎么说呢,就,非常简陋。
虽说应有的家具都有,但连个多余的摆设都没有。
封烟满脸不屑,心中暗道:这破地方,真是连他们魔尊宫殿里的茅房都不如。
封烟怀着鄙视与不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将这屋子的犄角旯旮都吐槽了一遍。
关键是,她一样能吃的东西都没找到。
肚子咕咕叫,封烟饿的实在受不了,走到门口,想了想,伸出左前爪将门推开了一条缝,雾气顺着门缝就流淌了进来。
封烟警惕地后退一步,但没掌握好狐狸的四肢,硬生生将自己绊倒在地。
平地摔跤的封烟十分懊恼,气势汹汹地站起来,下一瞬又蔫了吧唧地低了头。
哎,忍了忍了,她已经是狐狸了,还能怎么办?
封烟耷拉着脑袋,将门缝开地大了些,忍受着让她鼻头发痒的雾气,终于迈出了屋子。
入眼,全是雾气,什么也看不清。
封烟: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