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寒眸子里的光明显的闪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一次看电视节目,我妈咪指着上面一个大肚子秃头的家伙说,‘哦天哪,打死我都不会爱上这种类型的’……”
莫笙深深地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
继续绘声绘色的道,“当时我妈咪和我二妈正在嗑瓜子,讨论有关男人的话题。”
说着,他还做了一个扔瓜子皮的优雅动作。
祈寒看的有些呆了,这小子的模仿能力还真是强大。他仿佛真的看到了那个死女人的影子。
记得以前,她是挺喜欢嗑瓜子的。
每次回家,都看到她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看电视,说是等他,不过他那时候压根不相信她的鬼话,心里也只有白暖……
想到白暖,某处忽然动了一下。
所以祈寒的眉头,也跟着跳了跳。
“好了,我要睡了,晚安。”莫笙说话的时候,目光始终没离开祈寒的脸,一直在注视着他的神情。
“去吧去吧。”
祈寒有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随着那小小的身影转身去了隔间睡觉,祈寒也静躺了下来。脑子里回响着小不点的话:打死我都不会爱上这种类型的……
她也懂爱?也会有选择的爱人?她不是只爱钱和权吗……
那么她对他的情感,又是哪一种?
夜已经深了,黑夜中那双暗濯的眸子却始终无法合上。甚至,忍不住再次看了那视频一次。
这次,除了气愤,也的确在思考那小不点的话这视频到底是谁发给他的,用意何在?
……
清晨五点钟。
祈家的大门被人悄然打开。一个窈窕俏丽的身影钻了进来,携着一丝高档香水的气息。
撩了撩批在双肩的长发,白初打了一个微显疲惫的呵欠。最近一直拍戏,真的是忙坏她了,她早就想回来了。
手里摸着滑腻的睡衣布料,她又情不自禁露出一个羞涩甜美的微笑。她要好好洗个澡,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姐夫面前!
看一眼祈寒所在的那间屋子,白初轻车熟路的摸进了浴室,开始洗澡。
洗漱完毕,她穿上自己精心挑选过的真丝睡衣,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确定一切都完美无瑕的时候,迈着轻巧的脚步走了出去。
“啊!”
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身影忽然出现,还冒失的踩在了白初刚洗过的脚丫上。
“你是谁?”
白初吓得用浴巾裹着身体,一脸惊恐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小男孩。
莫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脸呆萌,哪里冒出的一个女人?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踩你脚的,麻烦让一让,我要去洗手间。”
“你——”
白初还是很生气,她刚洗好的!好心情就这么被这家伙被破坏了!
她原本想倒上一杯红酒,坐在祈寒的房间门外慢慢品着,等她刚好喝到微醺,脸色红润,桃意潋滟的时候,祈寒刚好出来——
那样该是多美好。
可是现在!
“怎么了?”门被人推开,祈寒低沉的声音传来。
“姐夫!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孩啊,吓死我了!”白初撒娇的拍着胸脯,一脸的惊慌,声音娇嫩的快要掐出水来。
莫笙从洗手间出来,冷冷的打量了白初一眼,然后一声不吭的回房继续睡了。
“他……他在你房里睡?”
白初刚才受惊,没能仔细看,这会儿才发现,这男孩跟姐夫长得一模一样!而且,还睡在祈寒房间里的套间里头!
“你去休息吧,明天再说。”祈寒打了个呵欠,一脸的倦意,根本没有多看白初一眼。
眼看着自己精心打造的计划被打乱了,白初心里郁闷的紧。听着被重重关上的门,气呼呼的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已经亮出鱼肚白的天,她却横竖睡不着了,自从姐姐去世以后,祈寒就不近女色,哪里来的孩子?
接下来的一番查询,让白初目瞪口呆。她无法相信,当年那个女人已经被祈寒送进了精神病院,而且被“特别关照”了很多次,现在居然活着出来了,还冒出一个孩子?
“不,这不可能……”白初的心情跌入谷底。
她原本以为再也不会出现女人跟她抢夺祈寒了,她只需要等他慢慢放下过去,然后慢慢看到她的好,接纳她,爱上她,可现在现实告诉她,这一切都被打乱了!
“安莫墨,你为什么没有死在精神病院?”
白初恶狠狠的站起,看着窗外的清晨眉眼险恶。长长的头发被冷风吹着,映的她脸庞灰冷,瞳孔暗淡。
她忽然快速转身走向抽屉,从抽屉里翻出一副精美的相框,看着相框上镶嵌的照片,歪唇角露出邪恶的一笑。
随后,把那张相框放在了一个显眼的位置上。
清晨起来的莫笙揉了揉眼睛,推开了房门。目前的他已经初步习惯了祈家的生活节奏,早上七点吃早餐,然后各司其职,他则要学习外语和钢琴。
打了个呵欠的功夫,他的目光落在了前面橱柜上突然多出来的一张照片上。那张照片上的女人笑着,看起来有点熟悉。
那女人是谁?
莫笙皱了皱眉毛,这时恰好感受到一道灼灼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便转了眸子去看,迎上白初的眼睛。
他忽然大悟,照片上的女人跟她很像。但只是像而已,并不是一个人。
虽然年纪小,但莫笙还是从昨晚突然出现的这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了浓厚的敌意。
他转开眸子,往洗刷间走去。却不经意一抬胳膊,碰到了相框。
桄榔!
相框掉落在地上,玻璃碎片洒落一地。
“你这是要干嘛?!”
白初恶狠狠的瞪着莫笙,一脸的气愤。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莫笙皱了皱眉,被那女人的气势搞得有点晕。
“对不起有用吗?走路不长眼睛吗?”白初担心声音太大被祈寒听到,故意压低了声音,但语气十分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