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时候的他很安静,很好看,让人忍不住忘却所有的不愉快,多看他几眼。
帮她盖好了被子,安莫墨悄然起身准备离开房间。
“别走…”
温热微粗糙的大掌,忽然拉住了她。
狭长的眼眸依然闭着没有睁开,却仿佛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
安莫墨:“…”
她红着脸迫不得已脱了鞋,睡在了他的旁边。
床的中间像是有一条无形的线,她下意识的以那条线为中心,用力的把身体往另一边靠,直到紧紧挨着床边几乎一个翻身就能跌下去的位置,才停下来。
另外一边的修长身躯背对着她,呼吸声均匀,但显然并不是深度睡眠。
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别扭,紧紧的闭着眸子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困意终于来袭,她的眼睛渐渐的粘合在了一起,意识也逐渐模糊。
床榻另一边的人却一个翻身,转过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唯美的月光下,她的五官在深夜中显得愈加精致,且多了一层性感。
可是,他大睁着眼眸毫无睡意,她却已经睡着了?
祈寒抬起手掌情不自禁想要轻轻抚触那双无暇精美的眼睛,但手落到一半终归没有落下去。她睡着了,而且很香甜,嘴角微微带着微笑,像是在做梦。
所以他忍住了打扰的念头。
可是该死,他的腹部却犹如火烧一般传来一阵阵异样。
强忍着不舒服,祈寒被转过身子伸手关掉了昏暗的灯光,整个屋子一片宁静。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将近亮堂的时候他才有了一丝睡意。
闭上眼睛正准备睡觉,对面的小东西却大喇喇把一条腿搭了上来。
祈寒:“……”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再次燃了起来!
这下他再也忍不住了,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犹在睡梦中的安莫墨忽然觉得一条黑色的影子将自己覆盖,吓得猛地睁开了眼睛,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烟草气息钻入鼻孔。
“你要干什么?”
安莫墨吓得惶然伸手推住压迫在自己上身的胸膛。
“你说呢?”
对方的声音豁然低沉,带着嘶哑的欲望。
“你下去!”
安莫墨的声音在颤抖。
“我若是不呢?”深邃的眸子里伴着一片火热,他明明想放过她的,可是是她自己送上门来,就不要怪他了!
“不行——”安莫墨脑子一片慌乱,这是什么情况?侧眸看到窗子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一个晚上都没有问题,他这是突然发的什么神经?
“不行?”
祈寒皱了皱眉,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不行”两个字。
安莫墨彻底着急了,她真的不想这样!她甚至还没有想清楚,就迷迷糊糊又进了祁家,成了所谓的祁家太太,现在这种情况,她是更没有想到的!
“我——小笙马上该醒了,他会找我的。”
安莫墨慌乱的眨着眸子找借口。
“有佣人送他上学,不用你操心。”
“可是他每天早上都要看到我。”
“现在才五点半。”
祈寒看一眼墙上的钟表时间,“他最起码要七点才起床——还有一个半小时。”
说着他的声音豁然一深,带着一丝邪魅的味道,“你对我倒是很有信心?”
安莫墨脑子一片浆糊,这跟信心不信心的有什么关系?
在他强烈的气息攻势下她好不容易才转过弯来,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顿时红到了脖子根,这是什么鬼逻辑?
还有,这话语的画风明显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好不好?
安莫墨开始迷乱了。
“咳咳……”
她剧烈的咳嗽了两声,红着脸,“我去一下洗手间。”
这个说辞倒是让祈寒信以为真,翻身从她身上下来,目光卓然灼热:“去吧。”
安莫墨如获大赦,从床上下来匆匆穿上拖鞋,甚至来不及看一下左右愣是穿反了,逃也似的跑出了门,匆匆跑到自己曾经住的房间将门反锁,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刚刚——
真的吓坏她了。
说来也是奇怪,五年前她做过的,还有渴望做的事情,到了现在却都变得很陌生,并且很害怕,她和他——明明是认识的,却又好像是不认识的。
安莫墨扣弄着两只手,坐了一会儿又站起来,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待会儿发现她不会去的话,他一定就知道了吧?
那么他一定会大发雷霆吧?
她该怎么办,回去吗?不!
就在这里等着吗?
……
安莫墨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小脸上写满了惊慌。
躺在床上等了许久都没有见有人影回来,祈寒的脸上渐渐升起怒意,这个女人竟然敢骗他?
匆匆穿上衣服,他长腿阔步的从房间里走出去,面带不悦。
“祈少早。”早起做饭的佣人见到祈寒弓腰打招呼。
坐在房间里的安莫墨听的一清二楚。
怎么办,他会不会过来找她,那么她要不要开门?耳边传来他渐渐逼近的脚步声,安莫墨的脸色苍白如雪,他真的来了!
就在这时,院子里有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随后是祈寒接电话的声音。
安莫墨在房间里祈祷,希望是有人把他叫走,这样她就能躲过去了。
大概是她的祈祷真的起了作用,过了一会儿那接电话的声音渐渐远了,最后完全消失,她听见了佣人跟祈寒告别的声音!
谢天谢地——
安莫墨松了一口气,她总算是躲过了一劫。
可是也只能算是暂时躲过吧,想到以后还有无数个这样的日夜,还有许多这样的可能性,所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她浑身又是一阵发麻。
祁氏集团的办公室,慕白站在窗前一脸的愤怒。
推开门,祈寒神情淡淡的走了进去。
“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
目光扫过对方恼怒涨红的脸,祈寒复又淡淡的开口。
“你说呢?”
慕白张口反问,语气十分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