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夭笑着摇摇头,这女人,尽是说笑!且不说她怎么说话关她何事,就是真的犯了罪,也轮不着她来指责。
莫名被呵斥了一句,心里不爽,“实话实说,我不知道。难道还让我在殿下面前说谎?说了谎话还有奖励?”
“你……”楚秋顿时噎住了。
“奖励不会有,可是,你不配合,就有罚!”叶煌眉眼一挑,他忽然觉得,这个丫头挺好玩的。
说生气就生气了,心眼比针眼还小!
“呦呦!殿下真是有意思呢!都说了我不知道,还非要我说什么?还要罚我,”脑袋给驴踢了。
最后的半句她没敢说出口,怕说了真的惹怒了二皇子,毕竟听说皇族的人脾气怪怪的,真的得罪了,派来四五个高手就能要了她的命。
“当真?”
“嗯!”花夭把头一点,说的跟真的一样。
还说自己不会扯谎,难道她不知道自己说谎的时候,眼睛会不停地眨?二皇子的面肌抖动,忍不住了,转过头笑了一下。
“难道,本殿下刚才的经历都是假的吗?”叶煌半蹲下,紧盯着她的双眸,威胁着:“马头我还保留着,找一个人,相信我还是有本事的。至于你,三小姐,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
“我?”楚秋一副花容,立马喜上眉梢:“一定不会辜负殿下嘱托!”可是,照顾什么呢?
楚秋心里立刻有了主意,她就不相信,殿下会在乎两度冒犯他的小孩子,这么说来?殿下所说的照顾,是另外一层意思!
她狠毒地握了握拳头,脸上笑意连连。
花夭眨巴眨巴她那黑溜溜的眼睛,颇有些纯真,叫人于心不忍。而她此刻却在心里狠骂,把左相府所有人,包括上辈骂了个遍,还有总是威胁她的叶煌,她也在心里鄙视了好几遍。
“你叫什么名字?”二皇子走后,楚秋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虽然她只是左相府的二小姐,庶出,但她仍然有着自己的高贵,尤其是在下人面前,她更是挺直了腰板。
而在外人面前,她就笑笑,表示自己作为左相的女儿就已经很满足了。
花夭想到了一句话,叫做想得到什么,就要表现出越不在乎的样子。
一旦有机会证明自己,则比谁都在乎。
楚秋就是这么个人。花夭微微一笑,并不关心。
她心里只想着,今后她就被困在左相府了,二皇子把她当成刺客,命人看着她,暗中有暗卫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除了郁闷,别无他感。
不过有一点,她留在左相府,那么,她找藏宝图就多了一些时间!
这么想想,倒也不错。
“我叫花夭。”她答道。
“多大?”
“十五。”
“你有十五了?”看不出来。楚秋点点头,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做一个多么大的决定似的,“二殿下叫我好生照顾你,我也不能拂了殿下的意思。正巧,府里有位小姐与你的年纪一般大,你就去照顾她吧!”
六小姐楚琴,就是楚秋所说的那位与她年纪一般大的小姐。
“六妹的身子不好,你可要好生照顾,既然你是我们的人,就不能存在半点差池,知道了吗?”
花夭掏掏耳朵,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嗯……”
身子再怎么不好,难道有林黛玉似的弱不禁风?若是个经常喝药的主,那就看着点汤药就行了。
她这么决定,可是真的被带到楚琴面前,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她自认为自己是发育不好,吃的太差,所以身子也长不高,没肉。没想到这个六小姐比她还要瘦小,黑乎乎的,整个人佝偻着背,用一种警惕的眼神看着她。
这真的是和她年龄相仿?楚琴看上去最多十岁。
“六小姐你好,我是二小姐派来照顾你的,我……我叫花夭。”她露出一个自认为很温暖的笑容。
没想到楚琴看都不看一眼,转身到角落里,拖出了一盆脏兮兮的衣物,那个衣盆比她的身子还大,她整个人被埋没在衣服堆里。
六小姐的举止怪异,看来,二小姐楚秋将她坑了一把!
不过,这些都可以不计较,最要紧的是找到藏宝图,然后溜之大吉。怕就怕来不及,就被当作左相最心爱的衣物烧掉了。
“六小姐,老爷去世了,不去灵堂前参拜,在这洗什么衣服?”花夭蹲在她身边好奇地问。
楚琴擦了一把汗,疑惑地望着她:“我有资格?我不过是下人生的,连前堂都去不了,更别说灵堂了。”
她是左相喝醉后和奴婢生的,被视作左相一生的污点,在府里不受待见,就算被欺负左相也不会说什么。这也难怪她会长得这么瘦小,因为没人管,这也是她为什么替下人洗衣服的缘故。
花夭听完,心里头莫名一紧,她实在不能理解左相的想法,都是他的骨肉,却被人这么践踏,他心里过意的去吗?真不愧是变态!
她在心里骂了一句,楚琴忽然把头转向她:“二小姐是让你来为难我的吧?罢了,你只管为难就是了,我绝无怨言,结束之后你就回去吧,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养不起你。”
“你觉得我是来欺负你的?”
“不是吗?”楚琴理所当然得这么觉得。
这孩子是受了多大的苦啊!花夭不是容易滥情的人,但她有最基本的同情心。
“不要多想,我只是被二小姐派来这里服侍你的。”
楚琴愣了一下,随即点点脑袋,“恐怕以后,你只能跟着我受苦了。”
话音刚落,屋外就闯进来一个凶神恶煞的奴仆,满脸横肉,捧着一大盆衣服扔在他们面前,见到花夭时疑惑了一下,没有再多想,大声嚷嚷道:“这些衣服赶紧洗出来,晚上大夫人要给老爷送过去,听见了没有?”
“知道了。”楚琴埋头嘟囔着。
“大点声!”他冲过来,一把揪住楚琴的耳朵,“你是不是没吃饭啊?”
当楚琴大声喊完之后,他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他们认为欺负六小姐,就是件值得高兴的乐事,像是把自己多年的积怨都释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