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毒龙大王被余沧海一声叫声唤醒,心中顿时便慌了起来,连忙张口唤了两声:“夫人,夫人!”,看看能否问出个因由,想出个对策来。
但他唤了两声,也不见夫人出现,只道夫人可能到外面散心去了。
毒龙大王也不敢再耽搁下去,只把真气运转,脚下一动,整个人便飞出洞府。
当毒龙大王这一出了洞府,便见那半空之中的余道长。
余沧海虽不言语,负手而立,但周身却隐约散发出一股让他心悸的气息,好似暴风雨来临似的,连忙上前弯腰行礼,恭声道:“不知余道长唤小妖所谓何事?”
“你这些日子过的挺自在的呐!”余沧海似笑非笑,看着毒龙大王。
毒龙大王不明所以,只得赔笑道:“道长说笑了,小妖这些日子只是陪伴夫人,虽看似自在,但却没有道长一人修行来的逍遥。”
“我来问你,可有一个叫端木上人在你大婚之日来毒龙山道贺?”余沧海也不想和毒龙大王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故而便直接把话头言明:“你可知,那个甚端木上人的胆大包天,居然抢走了盈儿和老王等?”
“什么?”
毒龙大王一听,顿时冷汗直冒,心神大震,差点一跟头栽了下去,他这些日子虽天天和夫人厮守在一起,但也忘不了眼前这位余道长的当初的那一手无双剑术。
现在可好,怎么端木那厮就抢走了其麾下,惹怒了这位杀神?
不对,虽然端木那厮手段厉害,但也万万不是这位余道长的对手,怎么可能就把其麾下抢走呢?
念头转动间,毒龙大王便道:“小妖平素和端木上人并不怎么熟识,只是念在同为一方妖王,故而也曾遣孩儿却请,还记得当日端木也有言要去拜见道长,只是后来小妖大醉,所以就不曾关注这个事儿。怎么?难不成端木还能在道长面前强抢了盈儿姑娘等人不曾?”
“哼,余某要是在毒龙山,就凭那甚么端木上人也能在在我下眼皮底下抢走盈儿等人?”余沧海一声冷哼,声音之中充满煞气,继而挥手又道:“既然那所谓的端木上人敢抢我麾下,那余某便要让他付出代价。此方地界我不熟悉,你便带我一同去端木上人那里走上一遭罢。”
“小妖遵命!”毒龙大王不敢违背,躬身道:“端木上人向来在断魂崖居住,离小妖这里倒也不算远,只有七百里路程,不知道长打算何时启程?”
余沧海哪里还会耽搁,当下便道:“事不宜迟,你我这便上那断魂崖走上一遭罢。”
当下,毒龙大王也顾不得和自家夫人交代,直接带着余沧海往断魂崖而去。
……
断魂崖!
崖上冷风呼啸,崖下雾气蒸腾!
毒龙大王站在那里,看着身穿白玉星斗道袍的余道长,半句话也不敢说出。
余沧海站在断魂崖上已有一炷香的时间,这一炷香的时间中他并
无像之前那样,虽有满身怒火还强制压下。
此刻余沧海面无表情,毒龙大王站在身虽然不知这位余道长心中想法,但他亦能感受到这位余道长周身上下那股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杀伐之意念。
“你说那里便是端木上人的洞府所在了?”过了半晌,只见余沧海伸手一指,指间便有数道剑光缠绕,终于开口道:“怎么这断魂崖却如此冷清?”
虽有寒风呼啸,但毒龙大王额头上亦是有汗珠滚滚落下,恭声道:“此地正是端木上人洞府,只是小妖也不知为何会这般冷清!”
“嘿嘿!”
余沧海也不说话,只嘿嘿一笑,伸手一挥,那指间数道剑光便猛地合而为一,下一刻在毒龙大王眼中便直接往端木上人洞府所在崖顶斩去。
剑光虽无声无息,但所到之处那十数丈之外的崖顶像是快刀切豆腐一般,须臾间便被削去了一截。而后,断崖落下,发出“轰轰”之声,从上滚落而下。
“贱婢,本上人不欲和你为敌,但并不代表本上人便怕了你!”
只听见一声怒吼从端木上人洞府中传出,而后在余沧海眼中,便有一身穿灰袍,五十来岁年纪模样,留了一撮山羊胡子的老者满脸怒火的飞了出来。
这老者一身妖气翻滚,正是统摄这断魂崖的端木上人!
“原来不是那贱婢。”端木上人这一站定身形,便瞧见方才用剑光斩他洞府的并不是那个冷面贱婢,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小道人,顿时便指着余沧海骂道:“小贼,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来我断魂崖撒野?不对,莫不是你这小贼是那贱婢请来的师兄弟么?”
“咦,毒龙,你不在家好生享福,来我这断魂崖做甚?”端木上人也瞧见余沧海身后的毒龙大王,顿时便心中惊讶,但下一刻他便猜想出毒龙大王前面的小贼便是那个被其吹上天的“余道长”。
不等端木上人继续说话,余沧海便淡淡说道:“余某无门无派,没有甚师兄弟。不过端木上人你敢抢我麾下,也算是有些胆子。现在余某位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乖乖放出我那几个麾下,余某便留你一个全尸。若不然,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到最后,余沧海的语气愈发森然,恍若万载寒冰一般。
“上人,你怎就被猪油蒙了心,干出抢余道长麾下的事儿来?”毒龙大王也从余沧海身后走出,愁眉苦脸的望着端木上人,道:“你还是赶紧把人放出来罢。”
“哈哈,笑话!”端木上人一听,顿时便怒极而笑,指着毒龙大王骂道:“想不到堂堂毒龙山大王,今日居然甘愿做人家仆,我却再不屑与你为伍。”
说罢,端木上人又指着余沧海道:“本上人统摄一方,历来看上什么便都直接抢过来,哪有再还回去的道理?你方才既然敢毁我洞府,想来也是仗着几分本事,也罢,本上人这几日心情不好,今日就拿你出出气儿。”
说完,只见端木上人右
手五指一张,便有一枚巴掌大小,下面四四方方,上半部分雕有一异兽的暗黄色印章出现在掌中。
“小贼,且看老祖宝贝!”
端木上人一身真气翻滚,掌中那枚暗黄印章顿时便缓缓悬浮至其头顶,随着其话音落下,那暗黄印章便微微倾斜,“嗖”的一声往余沧海所在方向飞射而去。
“区区手段也敢拿来献丑,真是不知死活!”
余沧海一眼扫过,虽见那暗黄印章底部了刻两个通红的篆字,但也没有细看是什么字儿。
但见他冷哼一声,只把五指虚张,顿时便又五道剑光在其指间吞吐,而后不等那暗黄色印章飞来,那五道剑光便合而为一,化作一道丈许剑光斩向那枚印章。
“哐当!”
只听得哐当一声,那枚暗黄印章虽被余沧海剑光斩退,但不知其是什么材质祭炼,居然不见丝毫损伤。
“哈哈!”端木上人见眼前这位余道长的剑光奈何不得自家宝贝,顿时便心中大定,再也不忌,只把真气运转,操纵着那枚印章又复往余沧海飞去。
余沧海方才那一手也不过是试试这个端木上人的手段,没想到还真有几分本事。
下一刻,余沧海不再试探,只伸手往丹田一拍,头顶便浮现一团青光,青光中葫芦摇晃,瞬间便飞出十几道剑光来。
剑光飞腾变化,和之前那五道剑光合成一处,当空便布下十八泥犁地狱剑阵。剑阵方一出现,并不与那枚印章硬接,而是往端木上人飞出。
与此同时,眼见那枚暗黄印章飞来,余沧海只把混元金斗祭起,让金斗在青光上空悬浮,准备用金斗来硬接那枚暗黄印章。
这混元金斗自在黎山镇受了一些损伤以来,余沧海一直都把其放在丹田气海之中温养,虽然后来温养好了,但他也没有拿出来与人争斗。
虾兵蟹将乃是从他刚出门历练时便被其度化,跟在身旁,虽道行浅薄,但胜在衷心。至于王老货和水盈儿,一个是他的坐骑,一个是他的记名弟子,当不能有任何伤害。
此番端木上人既然敢强掳水盈儿,余沧海心中的杀机自从见了胡三娘之后,便再也克制不住,一发的涌现出来。
既然你敢如此猖狂,当让你付出代价才是。
若不然,他日传了出去,还道我余沧海无能,居然连自家的记名弟子和坐骑和麾下都护持不住呢。
自余沧海在翠云山先胜剑宗李玄奇,后又力压真武观宋书柏后,身上那股气势便渐渐培养出来,再也不是刚出小渔村的那个小鱼儿了!
只见那混元金斗周身星光闪烁,洒下道道金银光芒,任由端木上人那枚暗黄印章飞来,那金斗只稍稍倾斜,而后便一动不动,静待印章飞来。
与此同时,当那十八泥犁地狱剑阵飞至端木上人身前时,端木上人心中便觉得一寒,顿时脚下一动,便往右方退了丈许距离,不让剑阵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