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下,当日李仙子搭救之恩,余某铭记在心,永不敢忘!”余沧海点头,面露感激之色。
李玄奇忽地又把双眼直视余沧海,似笑非笑:“身怀我剑宗秘法惹出事来还需旁人搭救,你真是…嘿嘿,你真是为我剑宗长脸呐!改日若是有空,李某当要看看你把我剑宗秘法使的是如何不堪。”
余沧海听来也是心中暗自起火,他平素虽温文尔雅,但也有一身傲骨在,即便眼下面对剑宗传人,心中也没有半点恐惧,只淡淡说了一句:“余某随时恭候!”,而后余沧海便转头向那右侧一位身穿玄色道袍的道人,笑道:“这位便是东海碧游宫的道友了罢!”
碧游宫亦是修行水行一脉,与余沧海所修同源,故而能够感受到那道人一身充沛的水力。
“贫道黄龙,见过余道友!”黄龙道人似乎对余沧海极为欣赏,这一听余沧海说话,顿时便站起身来,于余沧海执礼。
余沧海虽不知这位黄龙道人为何会这般热情,但他也不会失了礼数,亦是抬手还礼。
“余道友若是有空,他日可来碧游宫坐坐,贫道定当扫榻相迎,恭迎道友!”黄龙道人笑道:“只是还望道友莫要让贫道久等才是,哈哈!”
余沧海笑道:“不敢,能得道友厚爱,乃是沧海莫大的荣幸,他日定亲自上门拜访道友!”
这黄龙道人右侧乃是空摆放了一个蒲团,想来是给赤童子留的,在那蒲团右侧盘坐了一妙龄女子!
几大阀门之中,只有不老谷弟子他还不曾认识,余沧海转身对这最后一位妙龄女子笑道:“想来这位便是不老谷的道友了!”
“这位便是不老谷的穆青儿、穆姑娘。”不等那位妙龄女子说话,一旁的赤童子便连忙开口,很是热情的说道:“余道友有所不知,穆姑娘身为不老谷真传弟子,不但道行高深,手段玄妙,而且慈悲为怀,悲悯天人,不忍见百姓受苦,往日里时常出门帮助百姓,素有慈心仙子的美名,我向来都极为佩服的。”
“赤童子师兄谬赞,青儿也不过是略尽人事罢了!”穆青儿约二十二三岁,瓜子脸蛋,穿了一身绿色衣裳,粉黛不施,头上也无什么装饰,颇显素雅,在与赤童子说罢,便对余沧海微笑点头:“青儿见过余道友!”
“沧海见过慈心仙子!”余沧海也执礼笑道。
赤童子又在旁招呼,伸手一指那场中正在斗法的两人,道:“余道友既然来了,那便与我等一同坐下观看各位道友施展手段罢!”
翠云山斗法已有七八个日子,每日里都有一些晚到的修行中人前来,所以余沧海和赤童子这方下来,诸人倒也没有太过在意。
“正要见识诸位道友妙法!”余沧海淡淡一笑,就要就地坐下。
就在此时,那李玄奇忽地开口:“你是什么身份,别以为你得了我剑宗一手秘法,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妄于诸位师兄相提并论,这里哪有你做的地方?其他几位道友拉不下面皮来说,乃是看在我剑宗的份
上,你是什么东西,还不快滚?”
这方话音刚落,那边李玄奇右手拇指食指一搓,便有一道银白剑光从其指间飞出,往余沧海胸口斩来。剑光充盈庚金之气,虽然厉害,却没有一丝杀气,看样子这李玄奇也没突下杀手,而是真是要把余沧海赶走。
余沧海见这位剑宗弟子,李玄英的胞弟咄咄逼人,这般看不起他,心中顿时恼怒,剑光虽然凌厉,他也丝毫不惧,只在心中冷笑一声,伸手并指,挥手一划,同样便有一道剑光从其指间飞出,迎向李玄奇那道剑光。
两道剑光皆有三尺七寸长短,虽无声无息,但这方一遇到,顿时便发出一声庚金之物撞击的声音,好不刺耳,让这平台上百十修行之人齐齐转首望着这方,不知这边为何会斗起法来。
“即便你得了我剑宗秘法,但怎能知我剑宗秘法玄妙?”
李玄奇见余沧海居然能挡住他的一道剑光,顿时便站起身来,收了剑光,身形不动,整个人却缓缓升空,周身散发出一股混肴着霸道、张狂,俾睨天下的气势。
“二位怎就这般拼斗起来?”一旁的赤童子脸色尴尬,这位余道友可是他带来的,李玄奇如此行事,当没把他放在心上。不过,他们可都是五大门阀弟子,素来交情极深,也不能为了这等小事撕破面皮。
毕竟,不管怎么说,余沧海虽和他投缘,但交情却也不深,只能算是初认罢了。
余沧海淡淡一笑,亦是收了剑光,于赤童子笑道:“道友好意,余某感激不尽,只是这位剑宗高第屡屡逼迫,余某也是任人拿捏之辈,当要讨教正宗剑宗手段!”
余沧海面虽带笑,但语气却愈发森然,特别是那“正宗”两个字,恍若万载玄冰一般,让赤童子不禁皱眉。心道:“这位余道友也是一身傲骨之人,眼下这一场争斗是免不下了!”
想到此处,他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把身子腾空,双目如电,炯炯有神,望去那场中诸人之时,亦有一股凌人的气势,道:“今日剑宗高第欲与这位余道友施展手段,为勉被剑光误伤,尔等散开罢!”
说罢,也不顾众人惊诧,又复降下身子,解开红皮葫芦,盘坐在黄龙道人右侧蒲团之上。
另外几人听了,只有那七太子朱星玉开口道:“二位争斗归争斗,只需点到为止,可千万莫要失手伤了和气。”
至于其他几人,真武观宋书柏脸上似笑非笑,低头看着腿上长剑。
倒是那黄龙道人,眉头微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暗叹一口气来。只是,他此刻却把一身真气缓缓调动,整个人身子前倾,双眼不住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余沧海一脚踏出,人已在半空之上,与那李玄奇相对站立。
“咦,没想到他不但得了我观中聚气成兵的法门,还把龟蛇八步的身法练的如此玄妙,怪不得敢与玄奇道兄争斗!”宋书柏见余沧海一脚迈出便来到半空之中,顿时便看出来这步法乃是那太上龟蛇御气术中的龟蛇八步身法。他可是把这太
上龟蛇御气术所有法门尽数习通,这方一见,脸上虽不露异样,心中却在暗自忖道:“改日我当找个机会看看他到底把我观中法门学的几门?”
一旁的七太子朱星玉忽地开口:“真武观不愧为天下道门祖庭,道祖慈悲,传下妙法造福不知多少我辈中人,星玉汗颜,我凌霄天宫远不及也!”
“七太子言重了,都是些鸡零狗碎的东西,如不了大家法眼!”宋书柏淡笑,眼中抹过一丝得意神色,口中谦虚。
两人这方说话,上空那李玄奇和余沧海却是周身气势凝重。
李玄奇凌空站在那里,杀伐之气在其周身吞吐,在余沧海定住身形之后,才淡淡开口:“既然你要见剑宗正宗法门,李某当不会让你失望。罢了,你就再接我一道剑光罢!”
李玄奇从自家胞姐那里听闻过余沧海这个人儿,但他乃是万剑宗真传弟子,又怎么会把其放在眼中,方才那一道剑光不过是试探罢了,即便余沧海能够接住,他亦是没有把其放在眼中。
李玄奇这方话语刚落,那边右手中指食指并拢,捏成剑印,顿时便有一道银白剑光在其指间吞吐!剑光虽从其指间冒出不过数寸,但那杀伐之气却是让场下四方百十修行之人心中皆出现一股冷意,忍不住齐齐往后退了半步。
至于盘坐在下方的朱星玉一众,却是云淡风轻,只拿眼去瞧两人,神情并无甚么变化。
反观余沧海,在李玄奇这一把剑光露出指间,顿时便觉得丹田气海之中那枚统摄灵兽灭杀经符箓种子蠢蠢欲动,若非他强制压住,恐怕当下头顶便自动浮现青光来。
“还请道友赐教!”余沧海负手而立,只在那淡淡说了一句,也不有什么动作。
李玄奇冷哼一声:“找死!”
说罢,伸手一挥,那指间剑光顿时便飞射出来。
在李玄奇心中,他只所以说那废话,不过是让余沧海做足准备罢了。
没想到这位身穿星斗道袍的小野道居然凭地托大,当是找死!
李玄奇既动了杀心,那这剑光当没有半点留手,须臾便到了余沧海眉心前!
余沧海身形不动,只把右手变掌,一股金银光芒在其掌中浮现,反手挡在眉心处,一把握住那道银白剑光。任由剑光在掌中吞吐,却是半点也没有伤到他。
“咦?”下方宋书柏惊讶了一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余沧海。
那黄龙道人见了,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整个身子突然放松下来,对宋书柏笑道:“这位余道友手段倒也不在我等之下啊,虽不是我们五家弟子,但当有高人调教。”
宋书柏点点头,没有做声!
一旁的赤童子嘿嘿一笑:“我早就知道余道友身手不凡,不然又怎会给各位引荐?恐怕李道兄今日遇到硬手了!”
忽听余沧海一声长笑,到:“剑宗正宗传承当真不凡,余某领教了!李兄为剑宗正宗传人,我这山野小道当要请教一手才是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