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府办公室,步林坐办公椅上,正在细听会计牛大介绍村里的事务。
牛大害怕革职,没有坐下,弯着腰唾沫乱飞的打报告。
步林命令他坐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回话,免得夹着烟味的唾沫污染到自己。
忽然,一个村妇哭哭啼啼的冲进来,对步林说:“村长,我要和红利离婚。”
步林有些茫然,这个女的还不怎么熟悉。
牛大忙插话:“红利是他丈夫,她叫芳娥,才嫁到咱们村的小媳妇。因为家里穷,没办席面,所以你有些陌生。”
步林“哦”了一声,见她长得口眼歪斜,头发乱蓬蓬的都不知道搭理,再想想红利,虽然不够帅气,但也绝对相貌堂堂,怎么就娶了这么个上不到席面的丑八怪呢?
步林问牛大:“老牛,咱们村的男人是不是都是瞎子?”
牛大瞧了一眼芳娥,不以为然的说:“就这都不错了,要不是你给红利一头牛,他小子到现在都没有女人暖被窝。”
步林听了,问芳娥:“干嘛离婚,他欺负你了?”
芳娥闪着一大一小的眼睛说:“他把牛弄丢了,我要和他离婚。”
步林听了,拍桌子怒道:“就因为一头破牛就要离婚,我一万个支持,回头我给他一百头牛,把外村村长的女儿娶回来,现在赶紧回你娘家,我们村不缺你这样的歪瓜裂枣。”
芳娥听了,越发哼哼嘀嘀起来,跪下道:“村长冤枉啊,小女不是见钱眼开的女人,小女嫁给他这两年忠心耿耿无怨无悔,只是他太爱赌博了,将家里能输的都输了,小女苦苦劝他,就是不听,前天选完村长,我把牛拴在圈里,晚上他又要出去打牌,我不让,他还是甩门出去了,晚上我睡到半夜,听见牛圈有动静,爬到窗户一看,竟然有两个黑影牵牛朝门外走,我一边诈唬红利快起来,一边喊人,谁知道那两个贼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好像牵自家牛一样,等我光脚跑出去,他们把门反锁起来,牵着跑了,我哭天天不应,喊地的不灵,在门口睡了一夜,天明等回来红利,他竟然骂我,还不出去寻找,还说要把我卖了去赌博,我要给你告状,他还打我,你说这能怪我吗?呜呜呜……”
芳娥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的好不可怜,听得步林怒火中烧。
牛大对步林回话:“这不怪媳妇,这红利不务正业,我以前说了好多次,都枪电不入,坏毛病不改,还老跑到村府说村长不救济他,把他往死的逼,你说死狗扶不上墙,咱有啥办法?”
步林一拳将办公桌砸了一个洞,说:“这红利白披了一张人皮,我就不信治不了这坏毛病,芳娥姐姐,你带路。”
牛大给步林使眼色,劝道:“我说村长,红利爪子太长,你去了说不好,说不定还要挨揍,我看还是算了,实在想去,让我把治保主任叫上。”
步林听了他坐视不管,也是大怒,对牛大说:“会计这位子你可以闪远了,回头给我把秀秀叫来。”
说罢,就跟芳娥出去了。
牛大捶桌子掴自己道:“我干嘛这么多嘴呀!这要下台查账,我跳黄河洗不清了。”
步林义愤填膺的来到红利家,在院子子直呼其名:“红利,给我出来。”
芳娥给步林掇凳子坐下,啜泣道:“他昨晚打了一晚上麻将,现在回来困的睡觉哩。”
说话间,天空正好飞过一只老鹰,脚下抓着一条不断挣扎的白蛇。
老鹰得意忘形的鸣叫引起步林的注意。
他正想着怎样整治赌博轱辘红利,可巧老鹰提醒,于是抬头吹了呼哨,对老鹰说:“你给我下来。”
老鹰乖乖下来。
白蛇哀求道:“灵人救命啊。”
步林对老鹰说:“放开它,先站到一边去。”
老鹰嘴木讷着乖乖站到一边。
白蛇游到步林跟前,点头连连道谢。
步林笑道:“先别客气,去给我把屋里的懒猪吓出来。”
白蛇说:“遵命!”
于是游走进红利房子,前后不出三秒,就听见红利一阵惊呼,夹杂着甩被子的呼啦声,然后光脚穿着裤头跑出来。
红利看见步林笑话他,气愤的扬手道:“当个烂村长牛逼个怂,看我——啊——”
他还没有走到步林跟前,就感觉到扬起的胳膊忽然被什么光溜溜冰凉凉的东西缠绕着,抬头一看,妈呀,又是屋里那头蛇,不知是出来带着,还是忽然爬上去的,吓得一边惊叫一边用另一只手去携,这不携不要紧,一携竟然让白蛇钻了空子,趁机缠住另一只手腕,让他挥舞不开,站在那里好像跳恐怖迪斯科。
步林笑道:“你别挣扎了,乖乖站着,不然我让白蛇咬你一口,去见你列祖列宗。”
红利听了,忽然明白过来,这白蛇是步林设的圈套,这倒减轻了他的一些恐惧。
他可不想被白蛇咬一口,自己挣脱不开,还是乖一点,还是让系铃人去解铃。
红利尽量镇静下来,伸出手,歪头眯眼咧嘴,盯着蛇铐回身发抖道:“村长大人,我知道你的厉害了,快让这畜生离开,我求求你了。”
步林冷笑道:“它是畜生,你还不如畜生。他还能养活这只鹰,你能干啥?卖老婆?”
红利讨饶道:“我那是说气话,我哪敢卖老婆?打死我也不敢。”
步林厉声道:“说,牛哪儿去了?”
步林听芳娥在乡府陈述,心想偷牛人竟然对施主发觉不害怕,估计是熟人作案;还有红利回到家蛮不在乎,这么反常,估计离不开他参与其中,所以,先不急着用动物盘查。
红利听了,震惊,难道事情败露了?不可能,他不相信会有谁为了这个不光彩的事情告密,一定是诈唬。
红利脑袋不由自主的晃了一下,装腔道:“什么牛?我家的?让贼偷了,村里的治安太不好了,还有,我这个老婆,竟然连门户都看不住,我就是养条狗,也比她强。”
步林指着红利,命令老鹰道:“自己不够爷们,让一个女人在家担惊受怕,到头来还受到侮辱,过去捉他。”
老鹰领命,飞过去冲他的光脚大背一口咬下去,立刻皮开肉绽,疼的红利挑起痛苦撇脚芭蕾舞。
老鹰管他惨叫不惨叫,抿嘴咽下一丁点血肉丝,又冲着另一只脚啄下去,红利失去了根基,立刻坐倒在地,看他弓腰张嘴,估计骨盆都摔打了。
老鹰啄嘴美滋滋的问步林:“报告大人,还啄吗?”
步林看它尽忠的样子,恨不得将红利全身撕烂,骂道:“现在是吃饭时间吗?滚一边去!”
老鹰耸拉脑袋乖乖站到一边。
红利面目扭曲的对芳娥说:“姑奶奶,王母娘娘,快求求他,你老公要死了,我舍不得你呀!”
芳娥心软的刚要求情,被步林摆手道:“姐姐你别管,我今天就揭了他这张人皮,还给你一个尽心尽责的丈夫。”
芳娥心疼的说:“那你轻点,我去叫大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