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一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楚宁会这么对她!
凌初一对楚宁没有防备,楚宁一只手替凌初一擦背,另一执拿匕首的手绕进了水桶,趁其不备的扎入凌初一的腹部。
楚宁松开手,凌初一疼得几乎要昏厥了过去。
“我说过,你是哥哥的女人,不能嫁给别人。”楚宁声音冷漠,让凌初一错觉的以为楚宁不是楚宁了。
凌初一忍着疼痛,道:“我……我不嫁了。”
“这才好,初一,我不会让你死的,只要你不嫁就好了。你说过的呀!你要替桃花村的父老乡亲报仇,你嫁人了,这凌昆他不就一直好好的吗?”楚宁的下巴靠在凌初一的肩膀上。
凌初一闭着眼睛,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惹怒楚宁,也期望着庄嬷嬷和茉莉能够发现她的异样。
“宁儿,我没有忘记桃花村的父老乡亲,我……我只是暂时放过他。我答应你的,便一定会做到,会给桃花村的百姓一个交代的。”
“初一,哥哥希望你快快乐乐的,希望你啊,没有烦恼,没有病痛……”
凌初一只觉得楚宁不一样,就像是被人催眠了一般。
“可我好疼,宁儿,我真的好痛。”凌初一皱着眉说。
楚宁应该是不想要她死,只是想让她无法出嫁,她刺伤的部位不是大血管,而且伤口不深,倒也不是大事。
“怎么了?初一,你哪儿疼?”楚宁担心的问道,她的声音引得庄嬷嬷和茉莉进来。
“小姐,你该不是月事又来了吧?”庄嬷嬷看着血红的洗澡水。
“打晕楚宁!”凌初一吩咐道。
茉莉不明所以,而楚宁像是暴怒的老虎,抄起一旁的花瓶,朝茉莉砸去。
庄嬷嬷以为楚宁疯了,立刻把楚宁推开,楚宁踩在地上的积水上,一个脚滑,摔倒在地,头磕在矮几上,昏厥了过去。
凌初一站起身来,皱着眉说:“去拿止血药。”
庄嬷嬷吓得捂着嘴,根本没有想到楚宁会这么对凌初一。
“让人先把宁儿带去定南王府吧!”凌初一吩咐道。
喜婆只觉得凌初一磨蹭,想进去催促一番,却被茉莉拉到一旁,“好嬷嬷,小姐一会就好了,嬷嬷多等一会吧!不会耽搁吉时的。”
说完,茉莉塞了一袋银子在喜婆的手里。
凌初一小心的把刀拔了出来,庄嬷嬷忍着眼泪替凌初一擦干身子。
茉莉和落红连忙为凌初一处理好伤口。
若她今日不能按时嫁入王府,想来凌家又会落人把柄吧!凌家倒同她无关,她只是不想老夫人伤心。
凌初一走出屏风,淡然的坐在镜子面前,任由贴身婢女套上喜服。
浓如墨深的乌发全部梳到了头顶,乌云堆雪般盘成了扬凤发髻,两边插着长长的凤凰六珠长步摇,红色的宝石镶嵌在金丝之上。手腕上,脖颈上乃至于腿上,都被套上了饰品,凌初一整个人瞧着,活脱脱的就像是置放首饰的架子。
什么绞丝金镯,金镶玉手镯,一概往凌初一身上套。
凌初一捶了捶腰肢,直觉得古代结个婚真遭罪。
喜娘在身后念叨着什么,凌初一一概忽视,她现在只想成亲完了,把头上的东西都摘下来,不想其他。
凌初一站起身,不小心扯到腰腹上的伤口,茉莉连忙伸手扶着凌初一。
盖上喜帕,凌初一便开始了今天的婚礼。
地上铺着地毯,凌初一走出门,一路走至正厅。
辞别老夫人,林氏和凌昆,凌初一站在了门口。
奇怪,怎么停下了?
凌初一睁眼一看,原来地毯没了。
古人结婚,新娘子的脚是不能触碰地面的,接触地面是为不祥。
所以有些需要走路的地方,一概都是铺着地毯的。
“怎么了?宇儿怎么不来背初一?”林氏这才注意到,凌宇不见了。
“这错过了良辰吉日就不好了!”庄嬷嬷说道。
这凌宇……
凌初一干等着,仆人下去寻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凌宇。
凌棋儿上前几步,蹲在地上,道:“大姐姐,棋儿送你出门。”
“只能如此了。”庄嬷嬷说道。
女子出嫁,会由兄弟背着出门,这是习俗。若本家无兄弟,可用同族的兄弟代替送人出门。
凌棋儿背她,倒也合乎礼仪。
凌棋儿背着凌初一,朝门口走去。
“大姐姐可轻了些。”
“我若再重些,你便背不动了。”
“棋儿倒希望大姐姐重一些,这样身子骨好一点。”
“托你的福,在王府,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倒是你,要好好的温习功课,不要辜负了你父母还有你姐姐对你的期望。”
“大姐姐对我也有期望的,对吧?”
“自然,希望你能做个为民请命,为国出力的好官。而且,我相信棋儿能做到。”
“老师也相信棋儿。”
到了府门外。
“新娘到,压轿。”
凌棋儿放下凌初一,茉莉忙搀扶着凌初一,落红撑开红伞,遮在凌初一的头上。
所谓红伞,意为开枝散叶。
凌初一走进了轿子,心想着接下来还有不少的事要做,心里就郁闷的很。
八抬大轿平稳的朝定南王府走去,殷离沉骑着马,一身鲜红喜袍,不用想,他身上的布料是上等佳品,腰间束着同色腰带,上寄着婚前交换的信物。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子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眼尖的路人瞧见,定南王的手腕上,有一串红豆珠串,这等平民贱物,王爷怎么会系在手腕之上,这不由得引得观众想入非非。
红锦的地毯铺在地上,站在两旁的侍女在队伍经过的地方,撒开漫天的花瓣。
花瓣浸润在空气里,挥发出迷人的香味。延绵不断的大红地毯显示着定南王府无比尊贵的身份。
“你们知道吗?这定南王妃是妖女啊!就在几天前,她突发疾病,没了气息,府里去了不少名医,连宫里的太医也去了,都让准备后事。”有人在人群里说道:“凌府都开始张挂白灯笼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能怎么着?定南王妃此刻就在轿子里,肯定是活过来了呀!”另一人附和道。
“那你肯定不知道她是怎么活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