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
凌初一拉着凌湘儿的手,略带歉意的说:“湘儿,我去找了林氏,她拒绝了。”
“大姐姐,你怎么还去找了大夫人呀!大夫人肯定是不愿我娘如意的,是不会答应你的。”
“我让棋儿好好的温习了,不过我瞧着他崇拜欧阳大家,我觉得从欧阳大家哪里入手,或许有机会。只是我近来都没有遇到过他,今日又是元宵节,我们今日好好的玩一天,待明日我亲自去找他。”
“多谢大姐姐。”凌湘儿笑着说:“棋儿他日一定会感念大姐姐你的恩德的。”
“他是个努力的,若是能够成就一个天才,我也会很骄傲的。”凌初一笑着说。
凌初一从落红口中得知凌湘儿被曲氏打的事,心里怜惜凌湘儿,便去桂院走了一遭。
意料之中,林氏不仅拒绝了她,而且还让她少管闲事。
“小姐,有你的信。”茉莉把信递了上前。
凌初一拆开信封,面带笑意把信看完,随后丢进了炭火盆中,信纸不过片刻就化为灰烬。
“看来是有人约了大姐姐,看来是今日是无法和大姐姐一道同游了。”
“瞧你说的,是王澜之的来信。不过他信里的意思可不是约我出去,他让我陪着你去。”凌初一笑着说:“毕竟是见外男,这信留不得。”
凌初一有些不明白,王澜之怎么愿意她这个电灯泡在,信里提及她必须到,这是什么意思?
本来约凌湘儿的,凌湘儿和他在大庭观众之下见面,说成巧遇,也没有什么。
可为什么,她一定要到呢?
后来,凌初一才明白,她必须到的缘故……
凌初一知凌湘儿心思敏感,便不愿给她看信里的内容,担心她误会什么。
午后。
凌初韵一人上了马车,看着手挽手的凌初一和凌湘儿,不由得有些吃味。
什么时候凌初一和凌湘儿这么要好了?
“大姐姐,你今儿是要去什么地方?”
“你要去的地方,我们都不去。”凌初一嘴角上扬,故意的说。
“那大姐姐还是不要出门了,这京城每个地方我都要去。”
“四妹妹要去要去衙门吗?要去茅房吗?”
“你……”凌初韵一噎。
凌初一走上马车,随后扶着凌湘儿上了马车。
青衣见自家小姐生气,连忙说道:“小姐,你能欧阳大家指导书法和作诗,是别人求不来的机遇。大小姐和六小姐一定嫉妒你了。”
“就是,我弟弟还能得欧阳大家指导写文章,凌初一和曲氏还来求我娘,他们就是妒忌我弟弟能金榜题名。嫉妒我能有欧阳大家教导。”
凌初一心想着明日欧阳甫来了,她该怎么说。
“大姐姐在想什么?”
“湘儿,你知道欧阳大家的背景吗?”
“欧阳大家是安平侯的弟弟,不过欧阳大家是庶子。我记得,安平侯爷也是庶子的,但老侯爷的嫡子死了,老侯爷夫人便把现在的安平侯养在膝下,成了嫡子。”
“那欧阳大家岂不是欧阳安的堂叔?”凌初一诧异的说,她倒是没有想到,一个是赫赫有名的文坛大家,一个是寻花问柳的纨绔子弟,两人竟是叔侄。
“是。只是欧阳大家和侯府断绝了关系,他如今说起来,也不是侯府的人。”
“安平侯府这条路也走不通了。”凌初一有些无奈。
“大姐姐写诗极好,或许用诗来打动欧阳大家也不是不可以。”凌湘儿出着主意。
“也只能如此了。”凌初一应道。
凌初一和凌湘儿走进许家菜,跟在小二身后,朝包间走去。
一入包间,王澜之眼神落在凌湘儿的身上移不开了。
凌湘儿今日隆装盛饰了一番,浅粉色的桃花锦衣,配着桃花珍珠流苏,腰间寄一对比目鱼佩,走起路来摇曳生姿,为这寒凉的晚冬增添了一份明媚。
只见凌湘儿手腕上一圈羊脂白玉手镯,更是衬托她肤如凝脂,头上的珍珠流苏随着她的莹然一笑而轻轻晃动。
凌湘儿是光彩夺目的,凌初一知王澜之有意于凌湘儿,便换上了衬托花红之美的柳绿。
夏宙见门一开,便望向凌初一。
凌初一似乎更是怕冷,穿着墨绿的袄子,还围上了白狐围脖,脚蹬同色的长靴,外面罩了一件银白色的兔毛大氅。
头上简单挽了一个发髻,簪了一支东珠素簪,白皙美丽的容颜之上,不施脂粉,更添了三分纯真。凌初一嘴角含笑,在看到夏宙那一刻,笑意顿收。
凌湘儿见有外人在,顿时一愣,搜索了一下记忆,忙行礼道:“臣女凌湘儿,见过三殿下。”
“不必多礼。”夏宙从凌初一身上收回眼神。
“六姑娘,运河边有不少人在放花灯,我们也去。”王澜之建议道,他本和夏宙并无交集,却不成想夏宙写信给他,他知夏宙想见凌初一,而他也想见凌湘儿,两人不谋而合。
王澜之也乐意送夏宙一个顺水人情。
白日里放花灯,和脱裤子放屁有什么差别,都是多此一举。
王澜之,你就算要走,也要找个合适的理由吧!凌初一在心里暗自吐槽。
凌湘儿王澜之走后,凌初一坐在夏宙对面,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凌初一转过头,看了一眼楚宁。
“小姐,你要吃包子吗?要不……”楚宁瞬间明白了过来。
落红的眼光全落在面前的谪仙般的男子身上,她心里翻涌万千浪花,但她掐着手腕,在心里告诫自己:别肖想本不属于你的人,他喜欢的人是小姐。
“奴这就让小二送上来。”夏宙身后的小夏子连忙说道。
凌初一一顿,楚宁这吃货,只会寻这样的理由吗?
凌初一淡淡的说:“不是很想吃,你们退下吧!”
“是。”
屋内只剩下凌初一和夏宙,两人相顾无言,谁都没有先开口。
这一幕,却落入不远处的冷漠女子眼里。
“三皇子。”
“一一。”
两人异口同声道。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又异口同声道。
凌初一顿了一下,开口道:“颖贵妃,为何要那么对我?”
凌初一来这个时代这么久,很多次磨难都被她一一解决,唯有颖贵妃把她罚跪在雪地里,让她感受颇深。
颖贵妃是高高在上的皇妃,她不过是一个小官女儿,只要她要干什么,不管她是否有理,凌初一都无法拒绝。这是权力,也是封建阶级的固有理念。
颖贵妃找她麻烦,凌初一始终都没有想明白,想来夏宙能告诉她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