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
听说出车祸,撞了脑子失忆的;生大病,伤了脑子失忆的。可她明明让他好起来了……
凌初一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你走吧!”
楚宁看了一眼小贩出门之前准备的衣裳,提醒道:“你别忘了换衣服。”
凌初一只觉得一夜都白忙活了。
走到巷子口,小贩招待着客人,见凌初一出来了,连忙把钱袋子还给了楚宁。
“本是想走,但想着我娘找不到我会难过,便不愿走了。”小贩说道:“小姐该是饿了,小人给你下碗面条。”
“嗯。”凌初一应了一声。
凌初一注意到小贩家里,都是独身男子的用具,没有一丝女性的用具。所以,他的母亲应是不在世了。故土重迁,人们总爱呆在熟悉的环境里。
楚宁用手绢擦了擦筷子,才递到凌初一的手里。
不过片刻,小贩就端了三碗面过来。
“怎么是三碗?”楚宁不解。
小贩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男人,说:“那人也是可怜,小姐府上若是不差他一碗吃食,也就留下他吧!”
小贩招了招手,男人才走了过来。
凌初一推了一碗面到男人面前,“吃吧!若你不记得事了,便留在我身边。”
“那你还记得你自己的名字吗?”楚宁问道。
“没有。”
凌初一搅拌了一下面,才说:“我叫初一,你叫十五好了。”
“十五。”男人重复了一句。
凌初一看了一眼男人不凡容颜,笑着说:“长得挺好看的,就是面瘫,要是笑起来就更好看了。”
“笑。”小贩把醋碟子放在凌初一面前的桌上,扯出一个笑容,说:“就是这样。”
十五学着小贩,嘴角裂开,凌初一看着他笑得不自然,便不再为难他。
“吃面,该是饿了。”
苍梧院。
凌湘儿走进院子,见庄嬷嬷在,便问道:“大姐姐还没起来吗?”
“昨夜王爷深夜来,小姐身子弱受了寒,昨夜就病了,去不了老夫人那边。这会在床上躺着,六小姐还是回去吧!怕是过了病气给你,就不好了。”
“这怎么好呢!我去看看大姐姐吧!”凌湘儿快步朝屋子走去,庄嬷嬷阻拦不及,凌湘儿已经走了进去。
“咳咳咳。”床上传来咳嗽声。
“大姐姐,你还好吗?要不湘儿去请府医过来?”
“不必了,我已经服下了药,只需要躺一会就好了。”
“这茉莉和楚宁怎么不近身侍候,当真是不顾大姐姐。”凌湘儿说完,便朝床边走去。
“你别过来,我这不是一般的伤风,你靠近了也会被传染的。你别担心我了,快回去吧!”
“这……那湘儿有空来看望姐姐。”
凌湘儿走后,庄嬷嬷走了进来。
茉莉从床上翻身起来,庄嬷嬷笑着说:“老奴竟不知小姐留你在家是这个道理,茉莉姑娘这声音简直和小姐没有差别呀!”
“上次我扮定南王,闹了好大的误会。幸好王爷不计较。”茉莉感慨道:“小姐嫁给王爷,想来也是会快乐的。奴婢看得出,王爷是真喜欢小姐的。”
“你哪里瞧出来了?”
“昨夜追查刺客,王爷心相信小姐才没有查小姐的院子,着实是给小姐面子呀!而且王爷看小姐的眼神,我知道,是不同一般的。还有嬷嬷不知道,王爷为小姐解围,还让小姐在他脸上画了乌龟。”
凌初一带着十五和楚宁从后门回了院子。
凌初一只说十五是庄嬷嬷老家乡下的人,便回房歇息了。
她一夜未睡,也没有等到夏宙。
至于赐婚她和定南王的圣旨……
凌初一慢慢的陷入了睡梦之中。
众臣陆陆续续走上台阶,朝大殿走去。
宫人们扫着积雪,时而侧目看着不远处的夏宙。
三皇子似乎是喜欢什么人了,上半夜求了颖贵妃许久,未果,便求到陛下跟前。
夏宙跪在地上,大声喊道:“父皇,请你收回成命。”
大臣左顾右盼的窃窃私语,凌昆则是半眯着眼睛,看着跪在汉白玉石阶前的夏宙。
若谈喜欢的人,怕是他那个嫡长女吧!
不然他不会为凌初一挡那么一剑。
朝臣议论着几个州县因天寒地冻,百姓房屋都受损严重,纷纷进言该如何。
“臣,还有一事。”户部尚书王志上前一步,道:“陛下,臣上朝之路,纷纷有冻死百姓跪地求命,还望陛下开国库,建粥棚,发棉衣,让京城百姓安然度过这个冬天。”
“王大人,你是户部尚书,可曾好好算过一笔账?陛下开国库,是为了受损严重的州县。国库空虚,你莫不是要拿我等俸禄来搭粥棚,可即使这般,也杯水车薪。”丞相说道。
“国库空虚,众卿可有好法子?”
“臣建议,可以如往年一般,在民间筹集。”礼部侍郎李天说道。
“不妥。李大人莫不知往年所筹不过万两。”丞相反对道。
皇帝揉了揉太阳穴,眼睑微抬,问道:“离沉呢?”
“回陛下,定南王昨夜追刺客途中身受重伤,如今在府养伤。”一旁的太监说道。
“这样啊!还想问问离沉可有无好法子没有呢。”皇帝支着头,似疲惫至极。
“父皇,儿臣以为,众卿大多是世家大族,想来除了俸禄,其他的收入也多,不如暂借国库,解了这燃眉之急。”太子站了出来。
皇帝一顿,揉额头的手都停住了。
众臣都愣住了,太子所谓借,是真的借吗?
丞相一听,忙说:“太子此言诧异。”
“有借有还,本宫以太子之名,待来年税收上来,归于你们。”
“太子,这话倒是并无错处。朕觉得也可。”皇帝说道:“你们打算借多少给朕?”
丞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臣,臣愿奉上今年所得所有俸禄。计三百五十两。”
王志立刻说:“许家菜所有的收益,共计三万五千两八百两,臣愿全数捐出来,不是借,是捐。”
其他的人见状,或多或少也借给了皇帝。
太监在宣纸上记着数,太子见到这般景象,甚是高兴。
夏寅也笑了,太子动了这么多人的奶酪,怕是从今往后,站在他身边的人也只有丞相和王尚书了。
他们两人一人唱白脸,一人唱红脸,结果把太子给绕进去了。
“陛下,三皇子晕倒了。”宫人小声的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