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一扶了扶额,道:“月儿,要不你还是回你老家吧?这样下去,我家后院会被你搞乱的。”
“难道不是王妃对楚宁姐姐过于骄纵了吗?试问哪个家族后院,有哪个婢女能高过当家主母的?”明月矫揉造作道:“奴婢也是能服侍王妃你的,王妃不要赶奴婢走。”
“王妃,月儿姑娘到底是严嬷嬷表亲家的人,你还是不要因为宁儿一时气话而赶走她吧!”茉莉虽不知道楚宁和月儿如何起了龃龉,但想到凌初一赶走了月儿,难免会寒了严嬷嬷的心。
“好吧好吧!”凌初一提起裙子,走进了王府。
凌初一诊断出陛下所中何毒,又能根治陛下的体内毒素的事,瞬间传遍了皇宫。
朝中大臣知陛下生病,哪敢像往日那般剑拔弩张,朝上,都是温和的提出建议。
朝后,更是让陛下好生排毒养病。
至于问及何人下毒,皇帝便说已经处置了下毒之人。
才知道皇帝命不久矣的事,就听说了凌初一能治病的消息,太子气得掀翻了案桌。
桌上的书卷凌乱的散落在地上。
兰子君走进殿内,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书卷。
“殿下,贵妃娘娘刚刚查出,下毒之人。并处罚了下毒的宫女,宫女扛不住刑,供出,是佳宁指使。”
“本宫哪有什么心情管后宫之事,佳宁也是个没头脑的,下毒也不用至毒之物。”
“可殿下知,她为何这般?”
“本宫不关心。”
兰子君把书卷放在一旁,道:“因为,慧王离京前一晚,喝下了被人放了虾粉的面汤。导致其引发旧疾,差点命丧。佳宁查出是宁王是幕后主使,她这般护犊子的性格,自是不会放过害她夫君之人。”
“可佳宁心地善良,她只是在警告宁王。”兰子君走到太子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道:“可臣妾清楚,这件事背后是你主使。”
“兰子君。”
“一如当初,在兰府,凌初一被人污蔑与人通奸,也是你一手策划。”兰子君淡淡的说:“殿下忘了,臣妾可帮你记着呢。”
“兰子君,你是太子妃,记住你的身份。”太子缓缓道。
“臣妾自是记得的。只是想告诉殿下,你此刻应稳住心神,以大局为重。”兰子君抚摸着肚子,笑着说:“毕竟,太子也是要做父亲的人,自是应该给孩子做个榜样。”
“你……你有身孕了?”太子喜色顿现。
“是啊!书之若是知道了,想来也会极为的开心吧!”
“子君,你是太子妃,未来,本宫也不会亏待你。书之她……她……”
“殿下会错意了,臣妾是真心希望书之能知道此事,希望她能开心。至于往后,殿下大业得成,皇后之位给书之,臣妾不会嫉妒,只会觉得殿下的选择极对。”
“为什么?你不爱本宫?”
“臣妾是爱殿下的。”兰子君回答了第二个问题。
至于第一个,她这辈子都不会告诉别人。
她最爱的人,是王书之,她起初折服于王书之的美貌与才情,了解之后,爱上了她这般女子。若她是男子,她此生是非王书之不嫁了。
还记得昔日闺阁之中,王书之玩笑话:“我若是男子,定是要把子君娶回家。”
所以,王书之所爱之人,她自是会去爱。
也正是因为爱极了王书之,兰子君知道王书之是温玉之后,便折磨着凌初韵,让凌初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凌初韵,不该动她珍视的女子。
王书之宁愿自己默默承受,也不愿意求助与她,这让兰子君感到伤心。
王书之离开皇宫之前,嘱咐她做好太子妃,她自是听她的。
兰子君走出宫殿,回到自己的居室。
“太子妃,你可是要画画?”
“不了,今日写信。”
写一封信,让爹爹帮太子一把,助其登上帝位。
除夕之夜。
凌初一望着满天烟火,心中却是不愉快,殷离沉说他要元宵节才能回来。
这除夕之夜,没他陪着,当真是不好。
想以前,老夫人还在,老夫人一定会给她包一个大大的红包,让凌初韵,凌初诗羡慕得很。
虽然凌家有些内争,但过年一定是开心的。如今,凌家大房,也只有她,凌初诗,凌宇尚在了。
哦,对了,还有不确定是不是真死了的凌初韵。
严嬷嬷知道凌初一会玩桥牌,也准备了,但凌初一心情却是厌厌的。
“都显怀了,殷离沉还不回来?”凌初一摸了摸隆起一点的肚子,撇了撇嘴。
“小沉沉肯定这会快马加鞭赶回来了,你啊!该吃吃该玩玩,像臭丫头一样,没心没肺的,多好?”明月看了一眼一旁玩得不亦乐乎的楚宁。
“明月,东黎国的公主好看吗?”
“孕者多思,对胎儿不好。小沉沉是什么样的人,我和他自小一块长大,我是了解他为人的。他有你这个母老虎便够了……”
“母老虎!”凌初一眼神警告道,仿佛明月再说一句,她就要了让明月为此付出代价。
什么母老虎,她分明是温柔的小绵羊。
“哈哈……”明月尴尬的笑了笑,转身凑到楚宁那边。
楚宁丢下手中的桥牌,走到凌初一身侧,“王妃,宁儿想做让你开心的事,你说说,什么能让你开心?”
“小沉沉回来了,你家王妃就开心了。”
“那奴婢沿路去找王爷,让他快些回来,你看可好?”
“傻丫头,你陪我玩桥牌,我就很开心。”凌初一勾了勾手,悄声道:“我们姐妹二人,合谋赢明月的银子。”
“好。”楚宁高兴的说。
才不过一个时辰,明月便输了一千银子,一开始并没有打这么大,但明月一直在加筹码,希望赢一局就翻身。
凌初一和楚宁,还有茉莉,三人合谋赢明月一人的钱,老千出得格外流畅。
“凌初一,你又没有病,不许咳嗽。”明月像是发现了什么猫腻,盯着凌初一说。
“哎呀!我晚间吃多了油腥,嗓子有些不舒服。”凌初一随口胡诌道,假装咳嗽了一声。
庄嬷嬷听及,立刻端来了茶水。
“王妃。”元参走进亭子里。
“是不是小沉沉回来了?我可得要他为我做主!”
凌初一拿着桥牌的手,也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