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身穿白衣,跪在皇帝面前。
两行泪水无声的滴落在地毯上,太子陈述着宁王的罪行。
劫走祸害,击杀侧妃。这罪,足以让皇帝废了宁王的爵位了。
皇帝安抚道:“太子,朕会给你一个交代。”
太子道:“还望父皇从轻处置,想来三弟也有缘由的。”
太子脸色作出悲痛欲绝之情,心里却凉透了。
他的父皇,从未对他有过关心。仿佛他这个太子可有可无的。
既然父皇这般待他,他自是不会为父皇思量。
太子离开后,王志又去了御书房,卖力的把宁王行为抨击了一番。
皇帝下了诏书,废除宁王爵位,责令其年后离开京都,自然,少不了一番杖责。
“殿下,你为什么不和陛下说清楚啊?”林若依抹着眼泪,小心翼翼的给夏宙涂上药膏,先前才受着杖责,背上的伤还没有好全,结果又被杖责了。
杖责便也就算了,还丢了爵位……
“一……定南王妃可无碍?”夏宙询问道。
“明月先生已经为其施针了,那苏琉璃也救了回来。”林若依继续说道:“殿下,你本可不必亲自去的。为何你要给明月留书信,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妾身以为,定南王留下的护卫,足以能救回苏琉璃了。”
“太子要见的人是本王。”
“苏琉璃的身份已然被坐实,她是留兰圣女,此前妾身看见王书之看到了苏琉璃很是愤怒。殿下,她和表姐的昏厥,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本王想静静。”
苏琉璃和凌初一的性命是捆绑在一块的,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那妾身去看望表姐。”
定南王府。
凌初一拽着明月的胳膊,眼睛睁得老大。
“你说的是真的?”凌初一不可置信的问道。
“我还能诊断错不成?你已有一月身孕。”明月扒开凌初一的手,拍了拍被凌初一拽皱的衣服,“我这写信告诉小沉沉,他肯定会很高兴,回来也会更快一些。”
“打住。这等事情,还是我亲自告诉她。你们都要保密,不许说,知道吗?”凌初一环视四周,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
“是。”婢女们异口同声道。
“什么乐事,也不同我分享一番?”林若依跟在严嬷嬷身后,面带笑意,走进屋里,“听到表姐声音洪亮,想是身体已然恢复。”
“若依,你过来。”凌初一勾了勾手,“你们都退下吧!”
待屋里只剩下表姐妹二人,凌初一温柔的摸着肚子,笑眯眯的望着林若依。
“你……”林若依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你是有身孕了?”
“是啊!才一个月呢。这事啊!你不许告诉别人。我想等殷离沉回来,我亲口告诉他。”
“好,我答应你。谁也不告诉,就是殿下,我也不同他讲。”
凌初一摸了摸林若依的肚子,笑着说:“若依,你可也得加把劲呢。等你肚子里出来个孩子,也好和我家孩儿做伙伴呢。”
“这要看机缘吧!”林若依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少。
连洞房都没有,她准备的那些怀孕方子,补药秘方,乃至生儿生女日期表,一概都用不上。
当真是可笑,她嫁入宁王府这么久了,竟还是处子之身。
可这种事,她有如何能和别人去说。
看着凌初一脸上的笑,林若依愈发伤感了。
林若依回到府里,心想着要和夏宙说清楚一些事。
“侧妃娘娘,殿下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林若依听到这话,便折回自己的院子,她要如何开口?说她想要为殿下生下孩子!
书房内。
夏宙趴在软塌上,听了落红的话,久久不得言语。
“奴婢说的是真的,明月先生说王妃已有一月身孕。王妃还说,不许让别人知道,要等王爷回来,亲口告知。”落红以为夏宙不相信,便重复了一遍。
“落红,你想要什么?”
“奴婢……奴婢愿意为殿下做任何事,不求回报。”落红听到这话,瞬间羞红了脸,殿下这么问她,是想要给她什么吗?
她的眼神那么直白,殿下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思。
“接下来本王要你做的事,可能会让你……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落红愣住了。
死!殿下要她做什么?
“但是你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便可安然无恙。你想要陪在本王身边,本王亦是可以许你。”
“奴婢愿意为殿下做事,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
能陪在夏宙身边,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落红知道,夏宙要她做什么!
殿下喜欢王妃,而王妃怀有身孕,殿下作为一个男人,再如何也不会容忍心上人给他人生下孩子。
殿下要她,拿掉王妃的孩子。若是神不知鬼不觉,便无人生疑,只会是觉得凌初一身子虚弱,所以没了孩子。
到时候,她便能回到殿下身边。
“去吧!寻个安全的法子,勿要伤了一一的身子。”夏宙淡淡的说。
凌初一本该是他的,她的肚子里,断然是不能出别人的孩子。
待他登上帝位,凌初一将会彻底属于他,他已经编制好一张大网了,就等最后收网了。
太子,接下来,该是除掉你了。
落红从侧门离开,林若依站在玉兰树下,目送落红离开。
殿下既不想纳落红,为什么落红又会私下来王府?
殿下,他到底在想什么?
心中许多的问题没有得到解答,这让林若依很想询问清楚。
可想到夏宙有伤在身,又丢了爵位,心里更是为他担心不已。
林若依朝刑部走去,凌昆被斩首示众,凌旭却接连升官,已经成了刑部侍郎。
林若依到底和凌家沾亲搭故,她私下见了凌旭,便去了停尸房。
“若依丫头,你何苦亲自来跑一趟,这尸体已经停放了多日,面目早已全非。”
“为什么东宫的人不来收尸?”林若依不解的问:“大人,你以为是怎么一回事?”
“陛下有心护着太子,这仵作也是和东宫走得近的人,这尸体即使有问题,现如今也查不出什么来了。”
林若依忍着难闻的气味,撩开了尸体上的白布。
“呕。”
林若依胃里翻江倒海,难受的呕吐,而她却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能够帮助殿下翻身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