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一似乎明白了过来,那冰凉的物体是什么了,是殷离沉的手。
殷离沉刚刚还拉住她的手,说明他还是有意识的,他只是会闭气,但不会游泳,所以人在水里上不来。
凌初一很不愿去救殷离沉的,但想到是她的见死不救害死了人,她的良心过不去。
凌宙伸手欲拉凌初一上来,凌初一却深吸一口气,重新潜入了水中。
人在什么地方?凌初一只觉得四下漆黑无比。
忽然,一处绿光吸引了凌初一的注意力。凌初一揉了揉眼睛,只觉得眼睛难受的很,这水不干净,她眼睛疼 。
救人要紧,凌初一朝绿光游去,她伸手抓住了殷离沉的手,担心殷离沉口中无氧气,便摸索着殷离沉的嘴,把自己嘴里的气渡入殷离沉的嘴中。
凌初一踩着水,费了好大的力,才让她和殷离沉浮出水面。
“离沉哥哥。”宇文暖看到殷离沉那一刻,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了出来。
明月把殷离沉拉上船,凌初一蹲在殷离沉的身旁,在殷离沉的胸口按压,殷离沉吐出一口水来。
殷离沉眼睛微张,看到凌初一手臂的红色胎记 ,瞬间想到当初在京郊树林里,也是这个女子救了她的。
这时,几艘船朝这边而来。
凌宙褪下外套,披在凌初一的身上。
“我可以走了吗?”凌初一问,她湿哒哒的头发沾在脸上,难受的紧。
“嗯,多谢。”明月探了探殷离沉的鼻息,问道:“姑娘芳名?”
凌初一愣了一下,看来这明月没有把她认出来,也对,第一次在护国寺见面,她可是带了面纱的,看来他并不知道她就是凌初一。
凌初一没有回答明月,她担心,明月把这事说给殷离沉听,万一殷离沉非她不娶,就大事不妙了。
凌初一和凌宙登上别的京兆尹带来的小船,朝岸边而去。
把殷离沉送回将军府,确认了殷离沉无碍,宇文暖才敢离去。
她要去找伤她离沉哥哥的人算账。
“小沉沉,你猜,是谁救了你?”
“谁?”殷离沉坐起身来,当时他见杀手来势汹汹,不伤宇文暖,只针对他,所以他故意挨了一剑,假意掉入水中。
他内力深厚,闭气到明月派人来救他是没有问题的。他也想过浮出水面,却感觉到水中有一双无形的手抓住他。殷离沉无奈,只得在闭气等待明月派来的人。
他伸手抓到凌初一那一刻,被凌初一硬生生的踢开,吸入了水,呛得他大脑发晕,身体自由的往下沉。
直到一张冰凉柔嫩的嘴唇往他嘴里渡气,他才回过气来。他被水泡得浑浑噩噩,但他能感觉到身边的人,像一条鱼一般自由,快速的带他浮出了水面。
他吐出水的那一刻,疲惫至极,但他想看看,是谁救了他?
殷红的红色胎记,是她,那个在京郊做戏骗过杀手的女子,他以为她不见了,却不成想再一次遇到了。看来,是该好好的感谢她一番了。
殷离沉摸了摸嘴唇,似乎还能感觉到女子嘴唇的柔嫩。
明月笑嘻嘻的说:“我说你以前也不关心这种事的,怎么今日关心了起来?”
“是谁?”
“是凌家那个庶女,今天她和她那个游学归来的庶子哥哥游运河赏月色,正好救了你。”
“庶女?”
“不然你以为是凌初一不成?凌初一和凌初韵堂堂嫡女,又怎么会和庶子走在一起呢。这凌初诗和凌宙是同胞兄妹,你不知道当时凌初诗有多担心她那哥哥。”明月忽然眼睛亮了起来,提议道:“看你这样子,似乎想感谢人家,反正你都要娶凌家女儿的,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你娶凌初诗啊!我觉得你总归要娶妻的,你若是违背皇帝,到时候查伯父伯母的事就难上加难了。”
“我不会娶妻,至于她的救命之恩,你看着送吧!”殷离沉道。
二皇子的宫殿。
宇文暖一下马车就径直往里走,一见是宇文暖,宫人丝毫没有阻拦。宫人们都知道,二皇子最是喜欢佳宁郡主的,平时都是二皇子去找佳宁郡主,难得见佳宁郡主来找二皇子。
二皇子见宇文暖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三十六计》,亲手为宇文暖倒了一杯茶。
“佳宁妹妹,我听说你游运河遇到杀手了,你没事吧?快,喝点茶,压压惊。这茶是刑部侍郎凌昆送的,是上好的雪尖。”
“你怎么知道我去游运河了?那你一定也知道,离沉哥哥受伤一事了?”
“这……你……我只知你去游运河了,哪里知道你和殷离沉一起去的。我向来只关心我在意的事,佳宁,听我一句劝,日后别和殷离沉一块了,父皇不喜欢他。”
“那些杀手,为什么只针对离沉哥哥,只有你才会这样的吧!你不想伤害我,是怕被太后娘娘责怪,对吧?”宇文暖认真的说:“我没有证据证明是你做的,但是我告诉你,夏寅,你若敢动离沉哥哥分毫,我定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夏寅伸手想要去拉宇文暖的手,却被宇文暖躲开,夏寅落空的手不由得握紧。
“这件事,确实不是我做的。佳宁,你该知道,他殷离沉是要娶凌家嫡长女的,他不会娶你的,而他根本配不上你。”夏寅一脸肃然。
“这件事不需要你管,离沉哥哥才不会娶凌家那个废物的。”
夏寅闭上眼,又瞬间睁开,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伸手把宇文暖拉进怀里,宇文暖吓了一跳,正欲喊人,就听到夏寅一字一句的说:“这是在本殿下的宫里,你当真想坐实你我的身份不成?”
宇文暖放弃了喊人的心思,她还要嫁给殷离沉呢,她的名声不能受损。
“你放开我。”宇文暖气急败坏道,眼神之中全是厌恶。
夏寅看到宇文暖的厌恶眼神,像是被针刺一般,不由得松开钳制住宇文暖腰肢的手,他堂堂二皇子,天潢贵胄,竟然败给一介武夫。这让夏寅更加坚定要让宇文暖成为他的女人的信念。
宇文暖见夏寅松开了手,一刻也不想停留,刚走到门口,像是想起了什么。
“夏寅,我从来就不喜欢你,你别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