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跟我解释了一下关于行妖信翁的资料，真言之灵被地府抛弃背后的目的就是地府已经完成了对信翁的研发。

它相当于在灵体的身上安装了一个高可信的测谎仪，并且经过阎王地主亲自检测过，有着绝对的正确率。但地府很少有人能见到这个行妖，能见到他的不是重要的刑犯，就是审讯的人。

“信翁的是由捕鬼部督造的，为什么巡卒部的考核要去找捕鬼部的东西呢？”小小从护士那边接过一瓶新的药，我们回到房间，由巡房的护士帮暮雨重新扎好吊针。

“根据之前我对这两个对立部门的了解，巡卒部要我们去收回信翁的目的很明显了，这不是地府走失了什么行妖，根本就是要我们两个人去明抢。”虽然在详细资料处写明了地府有走失的资产，但知道情况的人都明白，这就是两个部门台面下的战争。

“虽然明白信翁和真言之灵的关系，但你说要告别是什么意思？”

小小站在床边用手摸了摸暮雨的头发，说：“刚开始做接灵师的时候，我的目的是想找到治好暮雨的办法，但后来我对他的关心越来越少，已经忘了做接灵师的初衷了。之前我就仔细的考虑过，继续待在H市，只会越来越深的陷入到各方势力的争夺之中，这样不仅自己很危险，甚至都已经威胁到暮雨的安危了，所……所以，我打算拒绝李秦的请求，选择离开H市。”

“可是你都通过考核了，为什么还要拒绝注册接灵师呢？如果是因为暮雨的安危和病情，加入地府不是最好的选择么。”

小小有点无奈的说：“通过考核是因为你没有在约好的时间内出现，为了帮你拖延考核的时间，我就答应了李秦先参加考核的要求，是走是留，他让我可以过完实习期再选都行。”

“呃……对不起，早知道我就直接坐飞机回来了。”

“嗨~说什么对不起，本来我就是想留下来帮你的，否则我已经带暮雨离开了，你看这次巡卒部的出的难题，没有我，你一个人能行么？”

我第一次察觉，原来自己一直在给小小带来麻烦，就连他最在意的弟弟我都没有帮到他什么，反而是让他在这种时候来帮助我。

“我知道，一个正式的接灵师的身份一直是你想要的，虽然你口上不说，但你越来越积极的参与到地府相关的事件里，我能看出来你的心思，你只是不愿意用这样的形式进入罢了。”

我摊了摊手说：“就算不愿意这么做，现在也是生米煮成熟饭了。不过我只是爱好研究一下灵罢了，至于什么权位之争，理念之争，我不太关心。”

小小叹道：“哎~这就是我为什么要等你回来，一定要帮你做完考核的原因，阳正，你太正直了。”

“因为我叫阳正啊。”我嬉皮笑脸的回答道，却看到小小从未有过的一脸严肃。

“阳正，如果你真的想在地府所有发展，那么你的性格就不能一直这样，太过正直不一定就是好事。”

“我都要去跟你打劫捕鬼部了，我还是太过正直么，你也把我想的太单纯了吧。”

“谁说捕鬼部就一定是坏的，巡卒部先入为主了，说不定这背后作祟的是巡卒部的人呢。”

我不知道李秦有没有跟小小解释过他和地府之间的关系，不过小小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为了巡卒部和捕鬼部撕破脸皮，这样做值得么，我连双方真实的实力如何都不知道。

“喏”小小递给我一个金色的纪念币，是他通过注册接灵师考核的证明，“这个留给你保管吧，我们找到信翁之后，你就帮我把它还给李秦。”

看来小小是真的打算离开H市了，不过为什么他的币是金色的，我的好像只有一点铜片的感觉。

“哎哟，你走就走么，咱们又不是不能再见面了，等暮雨的病有新的办法的时候，我再去找你也可以啊，别弄的像生离死别一样。”

小小也终于放下严肃的脸，故作轻松的说道：“阳正，你还说你自己不单纯？为什么李秦要我们二选一，因为我们知道了他的秘密之后，他的选择要么就是拉拢我们，要么就是灭口。虽然他不是一个嗜好杀戮的人，但他如果知道，我离开H市之后还跟你有所联系，你觉得就算他放过我们，他的组织会放过我们么？”

“你的意思是，你离开H市之后就不跟我联系了？”虽然谈不上唯一，但如果说到朋友，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小小。

“呃~本来有些话是想等临别的时候再说的，但我怕适应不来离别场景，我还是现在就跟你说清楚吧。帮你完成这个事之后，我就要带暮雨离开，到了别的城市，我应该也不会联系你了。”

小小说完这番话之后，我几次想要说些什么，但竟然都被哽咽住了。小小考虑的没有错，要我们离开H市只是一个说法，更重要的是要从他们的视线里彻底消失，除非实力能超过对方，否则依旧逃不过对方的追捕，更重要的是小小还带着一个病号。

我和小小都低头沉默着，第一次觉得场面有些尴尬，我很努力的想了很久要说什么，但我发现有太多想说的，一时间无从选择，“好吧，既然这样，你到了别的地方换了号码，我们就不联系了吧。如果将来有一天你要回来，或者我们可以再联系的时候，你可以来找我，我的号码永远不会变的。”

说完之后，小小居然脸红了，难道是我说了什么太暧昧的话了？赶紧补上一句打着圆场：“对了对了，明天居龙酒店有一场火锅盛宴，灵庄主邀请我过去，我把你也捎上了，就当借花献佛给你践行了。”

“灵庄主邀请你去的，你要拉上我干嘛。”小小也撇过脸看着床上的暮雨说。

“到时候唐萌萌也在，我想你过去之后我来介绍一下，你们交流一下长思根的事，就算不能根治好暮雨，但多少也会有一些经验之谈吧。”

深冬季节的H市，挂上了一股离别的凄凉，当时我在想，如果任务一直拖到三个月的期限，那小小是不是就一直待到最后呢，这样的想法究竟是出于自私，还是对这段友谊的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