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抽屉拿出自己的集灵器，起身躲在了阳台的窗帘后面，客厅没有开灯，集灵器上微弱的指示灯在黑暗中也会特别显眼。
用手指按住发光的地方，心想回头就把这没用的指示灯给卸了。
我是没有见过正规的集灵器是什么样子，那是地府派发给正式注册的接灵师的，但基本的构造都是有一个存灵盒和收集口以及开关控制组成。
正式的集灵器也有不同的型号，它们有不同的灵量存储空间，吸力的大小，甚至高级的还能短时间存放生灵不死不灭。
像我们这种临时工用的，要么去接灵师专门的二手市场淘，要么自己做，像我自己这样心灵手巧的人，自然是巧言善辩的顺了一个回来。
除了噪音大一点，存灵量也不高，用起来还是蛮顺手的。
我没在黑暗中等来着出现，一个身影悄悄的从阳台直接走了进来，我好像是第一次看见凤蕊用走的，看起来比她飘来飘去的好多了。
“你为什么拿着那个东西对着我呢。”
凤蕊意识到我在身后，灵的意识感要被一般的生物强很多。
“因为带你去是一无所获，不带你去也是一无所获，不如我现在就把你给收了，还能回点本钱。”
一阵风怪异的从窗外吹进来，凤蕊的灵体一阵波动，一层层的涟漪从身体的中心散开，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情急之下我下意识的按下了集灵器的按钮，机械的马达声一响，凤蕊身上的灵气立刻被吸住，波动的涟漪不见了。
可是并没有想以前使用集灵器那样，灵被收集到了装置里，而是在入口就堵住不进去了，但这样也让凤蕊无法动弹，她几次想要转身，都不得而终。
其实现在的场面有一点尴尬，我们就这样僵持着，互相拿对方没有办法，我也知道这样三脚猫的集灵器是收不住她的，到是她先开了口。
“为什么你会觉得，带我去也一无所获呢。”
我见她的语气缓和没有什么敌意，便松开集灵器。
吸力顿时一消她没来得及反应，整个灵冲到屋里，背后生出了一双晶莹薄透的蝴蝶之翼，在黑暗的房间里微微发亮，才稳住了身形。
这一折腾，她的脸色看上去更加的不好了。
“我今天见过不摇前辈，他告诉了我一些你的事情。”
“不要？什么不要前辈？”
“一个簪木灵。”凤蕊听到我的回答，一瞬间惊讶的表情，很快又放松了下来，嘴角还略微带着一丝微笑的说“是步摇吧，我知道了，他还好吧。”
“挺好的，还坑了我10地宝。”
“其实我们动物灵要这些天灵地宝又有什么用呢。”
“话当然不能这么说，你来请我办事，不就可以用到么。”
“原来你是担心我赖账。”
“你是蝶幻之灵，即使你天赋如何如何，还没完全改变你蝶的本质，所以以你目前的灵质状态，别说去深化公司的顶上了，恐怕你连来我家这种高度，也会让你的身体承受不了的。”
“是的，所以我才找你，因为那里有我一定要见的人。”
“是人，还是灵。”
凤蕊没有料到我会问到了问题的关键，她突然沉默了，低下头去，连翅膀也无力的合了起来，看上去还真有点让人怜爱疼惜。
但现在我已经快要断水断粮断网可能，你就是林黛玉来了我也不关心。
就这样沉默了许久，集灵器亮起了红灯提示，是低电量了，我走过凤蕊的身边，打开客厅灯去找充电器。
等有钱了，一定要买个不用充电的。我正趴在地上，去够沙发下面的充电器，凤蕊在身后说话了。
“阳正，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接灵师，我为什么选择来找你么？”
“谁知道，我倒霉呗。”我继续用手摸索着充电器，心里很是烦躁。
“因为你穷。”
哎哟我这暴脾气，真是，真是，听到这话，我立马就弹飞起来，两手恨不得马上一巴掌呼过去，却又不好下手的在空中划了两下，叉在腰上。
“正是因为你穷，所以我才觉得你可能会有办法，帮我上去。”
“行！帮你上去！我人穷，我志短，我拼命帮你上去，你灵飞魄散魂归故里，你当你演梁祝呢，还要找另一个蝶灵双双化蝶，你拿个保鲜盒把你装上去，一打开，你飞了，我找谁去？跟你一起跳下来不成。”
“所以，这个我先给你。”
我正被凤蕊的话气的火烧火燎的，突然觉得空气变的畅快起来。
有点烦闷的空间里有一丝一丝一缕缕的清凉之气再扰动，就连亮着红灯的集灵器都瞬间变绿了，这股灵能波动来源是凤蕊手中传来。
她轻轻的摊开手掌，一颗坚果大小的多面晶体自然的浮动在半空中，正由着6面体变换成8面，再缓缓的变换成6面，不时的散发出清凉的灵质气息，这其中的灵含量我真是不敢去想象。
“这…………”我以为凤蕊拿出了什么宝贝要给我。
“这就是天灵。”凤蕊怕再刺痛我这个穷酸玻璃心，就很平淡的解释了这个东西，“这是一个6-8的天灵，也是我身上仅剩的对你有用的东西了，委金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会给你的。”
说完她捧着枚天灵，小心的用卷收的翅膀裹了起来，房间里的光华也渐渐暗淡了下去，集灵器滴的一声响，又回归到低电量的状态，才把我从走神的状态拉回来。
凤蕊将天灵放在了一个金属外表的容器盒子里，双手捧到我面前。
“我不确定还有一个晚上，我能不能想到办法，你确定现在就要给我么。”
“没关系，其实你能我上去也好，不能带我去也好，过完明天，这东西对我也没用了，本来我就是要给你的。”
趁着她还没用反悔，我赶紧把天灵收好。“那还是原定的时间，明天上午我们公司楼下见。”
这一夜，我就抱着盒子睡着了，至于有什么办法，先用之前的ID带她进去公司再说，那么大的一个公司，每天人来来往往，我就不信了。
晚上我做梦，梦到一条鳄鱼追着我，说“我要吃奥利奥，我要吃奥利奥。”吓得我早上醒来，特意在楼下超市买了一盒奥利奥吃。然后坐车去深化公司。
之前的调查，发现深化上班的时间分为3个时间段，我到公司楼下的时候已经是9点多了，属于9点-10点这一波上班的，因为公司人员太多，所以是分时段来进公司的。
总部员工和分部的员工走不同的通道，每一个员工拿不同的工作ID能进入不同权限的地方。
人还在稀稀落落的多进少出，我在公司的外面看到两个熟悉的面孔，他们在一个遮阳棚下抽着烟，一个是凤蕊，另一个是……小小？
我朝着他们走了过去，渐渐地听到他们在交谈的内容。
“阳正来都来了，我也不是来阻止你们的，只是提醒你们多小心一点。”
“那就请先生代我谢谢步摇了。”
“恩。”小小抽了一口烟，眼神有些凝重的看着我。
“你怎么来了。”
“你是问我呢，还是问轻轻姑娘。”小小试着把一个很严重的事情轻描淡写的告诉我之前，他的脚一定是抖的。
“当然是问你了，能不要教坏灵么，还抽什么烟。”
凤蕊耸了耸肩，表示没什么，她直接幻成人形之后，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是灵的样子，要不是我已经记住她的样子，还真不知道她不是个人类。
“我来还不是因为一个早上都打不通你电话，有事要跟你说，只好自己来了。”
“电话？”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电话，果然不知道是没电还是怎么了，自动关机了。
“我说你生活拮据就算了，工作上的东西能不能不……”
“快说什么事吧，还要你亲自来跑一趟。”我打断了小小的絮叨，想赶紧趁时间还早，早点进去公司，好有更多的时间内部调查一下，希望小小能带来的是好消息。
“你走之后，昨天晚上不摇~~~步！摇！回来找过我，说凤蕊的事情。”小小的话说到一半停了。
“凤蕊的事情怎么了。”
“凤蕊的事情已经有地府的人直接干预进来了。”
我看了一眼凤蕊，凤蕊表示她也不知道是谁，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我也相信她没有必要隐瞒我。
小小继续说，“现在还不知道地府是什么人，为什么干预进来，他们如果知道凤蕊来找你的事的话，这偌大的深化……”
小小看了看身后的大厦，深吸了一口烟，就说打算回去补觉了，走的时候还把他的手机给我，说有事长拨1，没事别关机。
看着小小离开的身影，我在想事情要是真成了之后，我是不是应该多分一点给小小。
我整理了一下衣容，正要和凤蕊说话时，她悄声一变，就幻成了一枚别致的胸针，挂到了我的胸前。
光天化日的玩大变活人，吓了我一条，我四下扫视了一下，还好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这边。
吃完最后一片奥利奥，带着凤蕊走进了深化公司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