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熟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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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话并没有聊出很多,可两个的心好像一下子打开了,在面临离婚这件事儿上,虽然爸爸并没有支持自己,但也觉处不再那样的孤独了。两个人都没少喝,有些醉的感觉了。

华越泽扶着爸爸,在林阴小路上走了一会儿。华董也是同样高大的身材,虽然年近七旬了,可是看上去还是风华依旧的。说是华越泽扶着爸爸,到更像是他依偎在爸爸的身上。而立之年的他,突然明白了,父爱是深沉的。

“越泽啊,明天就回去吧,快点找到林小宇吧,她是个难得的女子,如果你们真的有夫妻的缘分,就会有那一天的。没钱人的困境,用钱就可以解了,可是有钱人的困境,是钱解决不了的。上学时,你的相对论学得可是很不错的啊。”

华越泽再没有说话,那天他们父子俩走了好久,很晚了才回去,华越泽似乎找回了遗失了多年的父爱。

华越泽在自有的小花园里坐了一个晚上,把事情又好好的想想,其实从小到大,他对爸爸是没有什么概念的,有恨,更多的是惧意。妈妈在的时候,跟自己讲的全是爸爸的好,那时就一个感觉,为妈妈感到不值,如今华越泽才明白了那份情。

季琳是把委托签了之后,就去了美国。华越泽这样做,也让她很受伤。人在纠结的时候,周边人的建议由为重要,她如今是铁定了心不会同意离婚的。她比华越泽单纯多了。在面临感情出现问题,一定会选择回归亲情。

又是浪漫温馨的餐厅里,坐着一对貌似金童玉女一般的华越泽和妻子季琳。“小琳,是我对不起你。”声音低沉,醇厚。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如果不是华越泽来的美国,季琳是不会见他的。

“小琳,你听听这些。我不是在给自己找开脱的理由。我只是希望着我们两个人能自己解决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之前没有跟你沟通是我的不对。”在妻子面前华越泽还是很真诚的。

季琳听了华越泽给他的录音,脸色也变白了,她太意外了。那段录音正是华越泽跟林小宇身边保姆刘姨的录音。对华越泽的恨在这一时间里,一下子就少了许多。

“小琳,这件事儿,是我错在先,对不起了。我想要个孩子。我没有事先跟你说,是我不想伤害你。”华越泽要想把握季琳的心事,其实是不难的。

“泽,林小宇的孩子真的不是我害死的。我也没想要了林小宇的命。”季琳是善良的,当时自己是恨她。当初自己当她是朋友,可她却与自己的老公有染。

“小琳,我相信你。爸爸都跟你说过了吧。这些年,我能走到今天,我跟自己说,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能伤了你。从小到大,保护你,已经成为了我的一种习惯。这次我也是被这样的事实给蒙蔽了。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如果,我们不能再在一起了,华凯的股份,你拿走多少都成,可是不能交由他人。”其实这话里也是真实的。

“越泽,这段日子,我也想了很多。我们的婚姻是有问题。让我们都好好想想吧。我当时是气,可是这件事儿真的不是我有心的,我是找过爸爸的秘书朴慧,是她在帮我。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的孩子。”都是善良的人。

“小琳,我们怕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再这样下去,误了的人,不是我自己。”看到季琳,华越泽也是有心痛的。

“我也不希望,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不想让婚姻成为了我们的枷锁。可是我也没有别的出路,至少如今,我不能同意离婚。为了她,你真的可以什么都不要了吗?如果是那样,我们就不能一起在这里,远离那些纷扰吗?”

“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已经走上这条路了,真的很难下了火线。华凯的事儿,你不是很了解。很多我不能为的。”

“好,这是命,是有钱人的命。是我的命,你去忙吧。我在试着,找找看看,能不能让上天给我一个当母亲的机会。我现在什么都不愿想,如果你一定要离婚,你就去找我的委托人吧。”

“有消息了,告诉我。我不能让你一个人上手术台。”华越泽握着季琳的手。

“你走吧。”季琳的心里乱乱的。

其实这次的谈话,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什么改善作用,却让事态稳步下来了。华越泽很快回到了华凯,又开始了他没日没夜的工作。那些所谓关注的人,只能当作这是一场豪门风波了。时间久了,就不会有人再记得了。

华越泽从没有放弃过要离婚的想法,事情还是得缓着来。也从没有停过寻找林小宇的脚步,可是这个人,就如人间蒸发一样,再难找到她。

可是焦虑的心情到是平复了许多,越是没有消息,华越泽反而有了丝丝的安慰。说明林小宇在安静地想着自己。

转眼间春天已然到了,早春的天气,还是带着凉意的。林小宇还干着她的统计员儿的工作,就如自己刚参加工作一样,是单位里的便签女。

每天都有着干不完的小事儿,自知自己是新人,天天比其他的同事早到,打扫办公室,平时也勤快着呢!打水,接电话,她都来。过得很充实,再不用去想,运营的资金还有没有缺口,税务,银行,工商等一些部门的各种表格。天天不用脑子的工作也很幸福。

这里的同事,可不比事务所里,她们忙时叽叽歪歪,闲时就大聊家常,只有林小宇忙与不忙都是安静的。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安静的姑娘。

“林小宇,到会议室内来一趟。”杨总的一个电话,林小宇要一路小跑地过去,他可不比华越泽这种领导沉默寡语的,他要是有点的不满意,就会大喊大叫的。

但是他为人简单,事过拉倒。跟着他干的也都是多年的老员工了。他想要什么数,几乎是一说,林小宇这边就出来了。经过这几个月,他也是很看好,适机想提拔一下呢。

“您好,杨总。”推开会议室内的门,林小宇永远都是细生细气的。

“过来看看这几个数。”

“哦。”林小宇眼睛转到了显示器上就没有动了。这些勾稽关系对于她来说容易得很,她就是一个做事认真的人,干活时,从来都是一点儿也不会分心的。

在杨总心中林小宇是个怯场的员工,平日里都是默默地工作,没有机会进会议室里跟这些老板级的人物一起讲话的。

“小宇,你给大家解释一下。”近来林小宇已经快成了他的秘书了。很多的事儿交给她总无声无息且又快又好地完成。他哪里会想到,林小宇见过的经过的比他多多了。

“是这样的。”林小宇对着投影,刚要开口,就有人打断了她。

“您好,林总!想不到真的是你。”很显然,他是这个屋子里最重要的那位客人。

“您好,吕总!”林小宇笑了笑,心中感叹这地球之小啊。还是要礼貌的握握手啊。

“您进来,我就一直在看你,还以为认错人了呢。你怎么可能在这儿?”这种场景遇到她是真的很意外。平时在华凯都没有敢这样叫着她。眼前杨总喊来喊去的人,怎么可能是她呢?

“来这里旅游,就喜欢上这里了。”林小宇还是有些脸红。自己的那些事,早已经不是秘密了,都算不上华凯的新闻了。只是大家茶余饭后的闲谈罢了。

“呵,杨总您可是得了贵人了。林总是我们华总重金都没有请去的,到是成了三元一普通员工了。”吕阳在华凯负责开发的项目经理,此前开会,林小宇发言他也只有听的份儿。但是林小宇的才华他可是早有见识的。此时,真的是说不出自己的心情了。林小宇跟华越泽的关系,还哪里有人没听说呢。

“你们之前认识?”很显然让杨总惊到了。

“当然了,我们华董呈说过,林总监是难得的财经天才。”吕阳是很难压住这内心的兴奋。

“哪有啊!杨总您开会吧。数据我弄好了。我先出去,有事儿,您叫我。”林小宇是不想让人关注的。这突然的暴露让她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应对。走出去是最好的办法。

“别啊,林总,您弄的数,在华凯是从来不需要论证的。在这里遇到,真是不易,杨总,您看时间也差不多下班了,不如我请大家,我们边吃边聊吧。”这吕阳也不是简单的人,哪能轻易放了这么好的机会啊。

“好啊,好啊。小宇一起吧。”这时的杨总真的不知道怎么称呼林小宇了。

“我?”林小宇正想着要怎么逃呢。

“你当然一定得去了。”杨总人虽然粗了些,可是他又哪里看不出来,这位员工的不简单呢。

其实这次他们是谈合作的事儿。三亚的开发速度太快了,自己这个三元明显有些跟不上速度了,眼瞧着一座座真正的商业大夏拔地而起,自己真的是心急可又苦于起动资金,这两年还可以吃些老名气,老关系。可以后呢?

近来跟三元谈合作的投资方也有很多,只是大多是“对赌”,条件太苛刻,要么就是自己失去了对三元的管控权。自己创下的三元,就算现在要给他嫁出去,也得先找个好婆家啊。华凯是春节后,刚刚接处上的,对于华凯自己是早有耳闻。现在想跟他们合作的企业也很多。自己也是想背靠这棵大树啊。

其实林小宇以前跟这位吕总也不熟,最多也只是见面打个招乎,自己现在真的不想打听关于华凯的消息,如果自己早知道,杨总此次是想跟华凯合作,那自己宁可早点离职。

一路上,林小宇几乎不怎么说话,到是吕总一直在向杨总介绍这位林总监呢。杨总的目光告诉大家,他也惊到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公司这么一个小员,会是华凯那么重要的人物。

下车的时候,林小宇就由一个员工变成了主角了。的确啊,像三元这种企业里,财务总监也只是个会计师,更别想着涉及什么评估、法律啊。怪不得平时,只要是自己刚一说,她就能拿出来很完美的结果。杨总真要为自己平时对林小宇的态度感到惭愧。

跟华凯合作的这两年,林小宇自己不喜欢的应酬也是经常的有,近来久不参加了,到是有些不适应了。坐在这里除了轻笑着,再没说别的。其实她也是矛盾的,能再次看到华凯的人,她心里也是很高兴的,是自己一直在回避,其实深夜时,多少次梦到过华凯啊!

总算是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大家要散去了。“林总,不如我送您吧。”吕总不去看别人怎么称呼她,自己不能改。现在最最重要的是在文助理来之前,多了解林总监的现状。

华越泽是吕阳不能直接联系的,就在吃饭前,借着去卫生间的机会,吕阳已经把电话打给文远了。文助理当下就表示,让自己在这里多了解一下,他会以最快的时间过来。

“哦,不了,很近的。我打车走就好。”

“一会儿,我送小宇吧。”杨总今天真的是太意外了,他急着要跟林小宇聊聊呢。

看着吕总的车子开出去之后,“杨总,我先走了。”说着林小宇就想走,这里离她的住处很近的。

“林小宇,能跟我说说吗?”杨总强压着自己的性子,林小宇这种过于的安静,让他特别的急。

“在来三元之前,我是安桌普泰事务所的总会计师,是华凯集团外聘的财务总监。我现在是三元商城的统计专员。”林小宇笑着跟他说的。其实自己还是有种自豪感的。

“我为之前对你的态度向你道歉,我是真心的想跟华凯合作成功,希望你能帮我。”杨总就是很直接。

“我是三元的员工,为三元做事,是应当的。杨总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林小宇心里有些乱,需要静一静。

“我送你吧。”杨总突然才发现眼前这位员工,真的是很高深。

“谢谢,真的不用了,很近的,我走走就好。”

杨总也不好再坚持,只好开车而去了。这里到处都是海的气息,林小宇贪恋地吸着这海的味道。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是不是又要离开了呢。华越泽他现在在干什么呢?是否已经平息了呢?

至从自己到了三亚以来,今天是第一次让自己的心顺了自己的意,去想他。他的点点滴滴自己记得都是那样清晰。真是命运弄人。现在的自己,也是会下意识地想着跟他见面会是怎样的场景。

回到住处时已经是深夜了,躺在了床上,更加的思念他。马上就又是一年的审计月了,真的不知他还会遇到怎样的麻烦。

就这样想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终是睡去了,再次醒来时,太阳已经是高照了。自己今天是迟到了。急着下楼打车上班。

走进办公室时,与往常一样,大家都在各忙各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看着这缓慢的开机速度,想起了自己在事务所时,所里给大家都是双套的设备,在办公室里,大家都有台式机的。所长最在意的就是“应手的器件”,干起活来,才事半功倍。

以往帮着一些企业处理收购合作业务时,都会有员工被地里关注。可这三元的员工好像都一点儿也不知道这关于合作的事儿,又或许是大家也都不在意。

回想着杨总昨天那上心的劲儿,林小宇突然觉得,自己怕是又要换地方了,可转念一想,华越泽对待工作可是极理性的,以林小宇对华凯的了解,现在他们一定不会去做跟三元合作这种事儿。

也许,华越泽已经知道自己要怎么走下去了,以他的实力,想找到自己也并不是很难的吧!女人就是纠结的动物。自己躲出来,就是不想他找到自己,可是如今他真的没有找自己,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失落的。

因为来的晚了些,所以这报表得快些做了。以前再多的报表都是发电子档的。可是这位杨总却只喜欢打印版的,电子版给他,他只是存起来,很少看的。

林小宇打好了报表,平时表都是给了秘书就走,今天到了她这儿,就是觉得有些压抑。秘书跟她说,杨总办公室里有重要的客人,她只是先收了报表。

回到坐位上的林小宇突然觉得无聊了起来,看着时间,盼着中午快些到来呢。昨天没有睡好,这会儿还有点犯困。

可算是到了时间了,第一次自己特别主动就跑了出去,在楼下的快餐店吃了一口,这时到是没了睡意。来三元这么久了,到是第一次认真的逛一逛。比起之前来说,这里的东西到是真的好便宜。样子也是不错的。

这林小宇的腿力可是最好的,足足走了近一个小时,才回到坐位上。

“小宇,怎么了?在哪儿买这么多的东西。”这样里的人可不比华凯,他们很直接的。

“就在楼下啊。”

“早说啊,拿工作卡,我们是打七折的。”

“是吗?那也只能是下次了。我什么时候能有啊?”林小宇这样说也只是配合他们了,她来三元的全部工资加一起,也不足这一个中午的消费。

“得入职一年以后。”

这办公室里也多是女人,总是很容易就找到话题。林小宇是新来的,她们也不是很了解,很快话题就转到了别人的身上,说事务所的地方小,这里更是小得很,只有一个一米多一点的小桌子,上面还是个大头的显示器,起动起来如发动机。一个办公间也就十多平米,里面坐上六七个人。过道处都要侧着身的。

平日里这些女人聊什么,林小宇也不在意,今天却听着就心烦。可也只能是忍着了。心乱的一天就这样的过去了。

晚上到家里,也是有些坐立不安的。总是想到过去的很多事儿,也吃不下东西。把自己的笔记本拿了出来。已经许久没有打开过了。原来自己是这样喜欢自己原来的工作。

还是习惯地看看自己的邮箱。里面有太多的邮件了,有沃纳,有所长,主任,李娜还有华越泽的。最新的一封竟然是文远的。

起初大家都是在关注自己在哪里?后来更多的是在跟自己说,现在事物所跟华凯的现状了。其实很清楚这些人都是为华越泽说话呢,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感动啊。这一个晚上,林小宇再一次在对他的思念中渡过的。

一脸憔悴的她走进办公室时,大家正急着往出走呢,说是杨总给所有办公区的人开会,她也只好跟着往出走了。

头痛得很,此前的心静,现在全没有了,这会儿心里眼前全是自己在华凯,在禾谷,在安桌,或是在事物所会议室的情景了。才觉得现在这个会议室小得,除了人就是桌子、椅子。人吵杂得的不行了。整体的素质也是差得太多了。看来真的是又要走了。原来自己还是很怀念之前的一切的!

自己苦苦地奋斗一包子的证,怎能放弃了呢。其实这段时间,只是自己在封闭自己罢了。一量撕开了,就会如洪水一样拍打着自己的心灵。再不能这样了。

要尽快地去下一个栖息地。如果沃纳对自己没有那份心,那么自己现在宁可去找他。自己的口语太差,一个人出国还真的有些心里没底。从小到大受的都是红色的教育,从没有想过要去国外呢。思绪乱乱的。

大家突然静了下来,林小宇的心好像被抓了一把。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走近了,抬头一看果然对上了那双炙热的眼睛。许久不见了。杀伤力还是如此。无论此时的自己有多么的忐忑,都要坐在这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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