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九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种莫名的恐惧感随身袭来,这个小鬼魂似曾相识,甚至越看越熟悉。小女孩,田九脑海里急速搜寻这女孩的信息,突然间,田九身子颤抖起来,只觉得整个身体坠入冰里,浑身透凉。女孩?朱雨倩?田九‘啊’地大叫一声,扑向那妇女,抓住她的双臂,猛烈摇晃,嚎叫道:“你把她怎么了,你杀了她···?“
田九双眼冒火,整个人近似疯狂,抓着那妇女的双臂猛烈摇晃,狂叫道:“你把她怎么了···?”几秒钟的停顿,田九不再嘶叫,他猛然侧过脑袋,望向墙边。众人被田九这疯狂举动搞傻了,竟都憋住气看着他。
只见田九愤然摔掉那妇女的双臂,急速扑向墙边,整个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俯下身体双手使命刨土。田九动作激烈的刨了十几下后,身子突然静止不动,像块石头呆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卫东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飞奔过去,低下身子也刨了几下,仔细查看土里所埋何物。
土壤里,小女孩半截的尸体赫然出现。卫东大叫一声:“王八蛋。”一个急速转身冲到妇女身旁,发了疯似的举起胳膊对准妇女脸上狠狠砸去。妇女未意料到卫东的这一举动,整个人经受不住这一掌的劲道,飞向一旁震晕过去。卫东还不解恨,一大步踏前又想动手,被身边一警察侧身给拦住了。
人群中,一双诡异、阴险、凶残的目光死死扣在卫东身上,嘴角边挂着狡诈的微笑,他是这妇女的丈夫,从头至尾躲在人群里未曾露面,下令杀掉田九他们四人的尖叫声就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田九忽然疯了一样冲了过来,扑向那妇女,疯狂嘶叫道:“为什么?她还是个孩子,她那么小,那么可爱,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你的心为什么这么毒···?”撕心裂肺的嘶叫声震耳欲聋,声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上,令人不寒而栗。
那群贪婪、无知、毫无人性的村民,内心最终抵御不住良知的谴责,都低下头胆怯地往后退缩。
时间退回到一个月前,滨江大道边的公交站台,朱雨倩怀抱女儿,挤了几次公交车都没挤上,茫然不知所措的望着车子发呆。
朱雨倩的背后,站着两男一女,鬼鬼祟祟的看着朱雨倩窃窃私语。随着,只见其中一男子慢慢靠上前去,走到朱雨倩身边猛然一撞,没有防备的朱雨倩被人从后面一撞,手上的袋子脱落在地了,东西撒满一地。
故意碰撞他的男子非常夸张的连连道歉,蹲下身子去捡掉在地上的东西,一双狡诈的眼睛不时的注意着朱雨倩的表情反应,见朱雨倩没有松开怀抱中的女孩,连忙装腔作势直囔东西杂多,迫使朱雨倩放下怀中的女儿,无奈的低下身子去捡掉落的东西。
就在这一刻,身后的女人悄无声息靠拢上来,男的挡去视线,女人抱起小女孩,快速跨上旁边一部摩托车,绕过停在一旁的公交车,迅速冲了出去。
等朱雨倩起身,身边哪里还有女儿的身影,站台上,哭天抢地的朱雨倩发了疯似的到处寻找,在场的民众,露出同情的目光,却无人相助。
摩托车载着怀抱小女孩的女人,车速飞快,没多长时间就拐进了一条小巷,停在一间简陋的民房小院内。
那女人不等车子停稳便急匆匆跳下车,搂抱着小女孩冲进虚掩着的小门,压住小女孩的小脸蛋害怕她哭喊出声的那只大手掌始终未松开。
还是那间简陋的民房,一男两女看着床上的女孩,只听前面出现过的那个女人说:“这次药力会不会下的太猛了点,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不会有事吧?”
另一女人说:“没事,我平常下的比这还多,估计这女娃体质弱点,昏睡的时间会长些,没事,这样不是更好,省的一醒过来又哭闹不停。”
“放心吧,你姐又不是第一次下药,她知道下手轻重。”男人在一旁补了一句。
三人对着床上的女孩默默的看了一会儿,男子又说道:“我车票已经订好了,明天中午十二点四十分的班次,你们收拾一下,明天早上那个男娃一到手,咱们马上出发。”
两女人呵呵笑着说好,一脸喜滋滋的,仿佛大把大把的钞票正一捆一捆的向她们砸来,那贪婪、嗜钱如命的外表在昏暗的灯光下竟是如此的丑陋、恶心。
火车上,女人搂抱着小女孩坐在车厢角落里,一双眼睛惊恐的四处张望,小女孩安静不了多久,又开始哭闹起来,女人脸色惊慌,使劲搂住小女孩不停扭动的身体。车厢内的一大群旅客各自闭目养神,竟无人关注无人理会。
还是那男人,急匆匆拿来一杯水,女人手脚慌乱的从挎包里掏出一小包纸包,递给男人,男人打开小纸包,把里面的药粉倒进水里,一边用力摇晃水杯。
女人手里的女孩这时已经停止哭闹,睁着一双大眼睛惊奇的盯着这两个大人的一举一动。女人被女孩盯得心里发毛,连忙一把抢过男人手里的水杯,往女孩的嘴边灌,女孩似乎明白怎么一回事,扭动着身体嚎啕大哭起来,拒绝喝水,但最终还是拗不过女人的气力,喝了几口进去,被水呛的连续咳了几声。
邻座的一位旅客见状,惊讶问道:“你在给孩子喂什么啊?你这孩子好像不怎么对劲。”
男人连忙打着哈哈道:“我女儿,生病了,不喜欢吃药,所以只能用灌的,没法子,女娃,娇惯了。”
“小孩子千万不能乱吃药,还是要当心些。”旅客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扭开头把身子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不一会儿竟打起鼾声。
一间昏暗的屋子,小女孩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原本活泼可爱的模样已经不见了,一张瘦小惨白的小脸蛋在昏暗的灯光下没了光泽和生机。
女人坐在床沿,满脸厌恨,对着身边的男人抱怨道:“真晦气,千辛万苦搞回来的货就这么砸在手里。早知道这样,半道上就该把她扔了。”
男人嘿嘿阴笑:“砸就砸了呗,咱找个地把她埋了。你这么能干,下次再去,运气肯定不会总是这么差。”
那女人对着男人翻了翻白眼,道:“你说的轻巧,现在城里人把孩子看的特别紧,没那么容易得手。”
“不怕,你姐和你姐夫不都在吗?你们三个配合着做,总能搞到几个。”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喜欢你跟我一起去。”
“我在后面为你出谋划策,关键时候再出手吧,有你姐跟你姐夫就行了。”男人嘿嘿阴笑,现出一口黑牙,那是常年没有刷牙的结果。
院子内,一男一女弓着身在墙边挖土,小女孩的尸身躺在一旁,一条土狗在她身上嗅了嗅,扭头走开了。
这对凶残的男女挖好坑,把女孩尸体扔了进去,胡乱盖上刚刚挖出来的黄土,打情骂俏着返回屋里。
院落的墙边,看上去是那么的孤寂、凄凉,一把锄头压在一块新翻动的黄土上,天空低沉,头顶上像是被罩了块黑布,空气异常燥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