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可算是醒了！”沈忆彤趴在床边，哭得愁肠百结，“到底发生什么意外了？打你的那些混蛋都是谁？告诉我，我去扒了他们的皮！”

“你起开，哭丧呢？”张瀚阳一把将沈忆彤拉起，瞪着她道，“言心刚醒，脑子还乱着呢，有那么着急让她回忆那些血腥的画面吗？待会儿警察来了又问她一回，你们是轮番撕开她的伤口对吧？”

“你行，那你来！”沈忆彤退避三舍，怒火中烧地看着张瀚阳温柔地撩妹方式。

“言心，你感觉怎么样了？”他抓起江言心的手，细声细语地问，“头还疼吗？哪里不舒服吗？有没有想吃的食物？我马上回家做给你吃。”

“闹闹呢？”江言心摸摸自个缠着纱布的脑袋，惊慌问道，“我受了很重的伤吗？是不是把闹闹吓着了？”

“可不是嘛，”沈忆彤不肯默默无闻地当个灯泡，硬是挤上前说，“不光是闹闹，连我都吓得够呛。不过闹闹情绪稳定多了，昨儿睡了半宿，今早我把他送学校去了。”

“闹闹没事就好，”江言心松了口气，“我伤成这样，真怕闹闹受刺激，心里留了阴影。”

“到底怎么回事啊？”沈忆彤的好奇心又给勾起来了，“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那些人大清早的到许安荣家堵你，这什么逻辑啊？”

江言心摇头，挤出一个苦涩的笑：“我哪儿知道？电梯门一看，手腕粗的棒子就飞过来了。也许是那两个男人发现了我的存在，怕我坏了他们的好事就对我下手了。”

“两个男人？”沈忆彤的呼吸变得急促，“你看清他们的脸了吗？是不是他们干什么坏事让你撞着了？”

“那两个男人你见过的，”江言心努力回忆，“我有八九成的把握，他俩就是那晚在宠物店门外跟罗梦莲厮混的男人。”

“我懂了，”沈忆彤恍然大悟，“他俩原来不是冲你去的，可偏偏你撞破了他俩的阴谋诡计，所以成了待宰的羔羊？”

“罗梦莲？那个模特？”许安荣嘀咕，“她怎么也扯进来了？”

“一个小模特你竟然也认识？”沈忆彤醋坛子打翻，“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哪儿有美女就往哪儿凑！”

“你滚一边去！”张瀚阳一脸鄙夷，“沈忆彤，跟你说话我都觉得降低我的品级，你脑子里除了男娼女盗还剩什么？我要是只喜欢美女，还用熬到今天还单身吗？”

“你说言心不漂亮？”沈忆彤蹬鼻子上脸，“你不喜欢美女，可你喜欢言心，言外之意不是说言心丑吗？”

“强词夺理！”张瀚阳撇开沈忆彤，只对江言心解释，“言心，我跟你一样，是因为许安荣才知道罗梦莲这个人的。谁和某些肤浅的人似的整天就盯着时尚圈？你确定袭击你的是那两个男人吗？确定那两个男人跟罗梦莲有过接触？给警察提供线索要谨慎，不然有可能会惹祸上身。”

“不能百分百确定，”江言心说，“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就是。当时他俩站在灯影下，我只看到了其中一个男人的侧脸，跟前一晚见到的很像，两人的形体也很像。”

张瀚阳又问：“他俩袭击你的时候你看清楚了吗？”

“看不清楚，”江言心摇头，“蒙住脸，戴着鸭舌帽，只露出眼睛。而且我很快就晕了，连眼睛都没看清楚。”

“那就难办了，”张瀚阳叹气，“根本就是证据不足，罗梦莲肯定咬死不放。”

“有什么可叹气的？”沈忆彤摊手，“跟警察实话实说就行了，剩下的由他们自己去查呀，那是他们的工作。”

“我是担心没抓到凶手，言心反倒遭人报复。”

“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不信那个罗梦莲刚犯案，又忍不住再干一票，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呀？大不了言心的安全我来保障，每天我跟她同进同出，同吃同睡，看谁敢动她一根汗毛！”

“就凭你？”张瀚阳嗤之以鼻，“拉倒吧，真遇到什么危险，你丫肯定撒腿跑得比兔子还快，言心得反过来保护你。”

“那你说怎么办？”沈忆彤质问，“跟警察撒谎可是违法的，你长几个脑袋？”

“跟警察的确不好撒谎，”张瀚阳又一次叹气，“看来只能做好保密工作了。”

当天下午，负责办此案的两位民警去了安智公司，直接找到了许安荣的办公室，询问他罗梦莲的情况。

“罗梦莲？”案子竟牵扯出自己的前女友，许安荣懵了，“你们盘问我女朋友，现在又要了解我前女友的情况，跟她有什么关系？”

警察解释：“江小姐认出袭击她的两个男人，他们和罗小姐有过接触，很可能是罗小姐派来找你麻烦的，却阴差阳错地误伤了江小姐。”

“误伤？”许安荣越听越迷糊，“先不说罗梦莲会不会找人来打我，就算找了，他们没看过我的相片吗？不知道是男是女吗？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警察道：“听江小姐的描述，她在门口见过这两个男人，亲眼看见他们进入楼梯。我们的分析是，他俩一直待在六楼，就等着十三楼的电梯下来，电梯门一开，搞突然袭击。等他俩真动手的时候才发现搞错对象了，这也意味着计划实败了，只好逃之夭夭。”

“证据呢？”许安荣不信，“谁那么神通广大，让每一件事都按着他的计划走？虽然合情合理，可缺乏证据，你们警察办案不是最讲究证据的吗？”

警察说：“监控系统的线路被人剪掉就是证据，这根本就是有预谋的。江小姐不是通诚大厦的住户，这是她第一次去你家找你，有可能冲她去吗？而且大厦的每个楼层只有一户，只要是十三楼下来的电梯就说明你出门了，凶手在六楼截住电梯就能行凶。可他们不知道江小姐乘第二次的电梯去了十三楼，为了避人耳目他们是用两条腿走到六楼的，根本不知道电梯又上下了一回。可以说那顿打是江小姐替你受的。”

“这是江言心亲口告诉你们的？”许安荣脑子有点乱，嗡嗡作响，“而且你们也相信她了？”

警察反问：“她是受害者，有什么理由撒谎吗？好歹人家姑娘对你一片痴心，你不接受可以，也别怀疑人家的动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