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心，你想多了，”张瀚阳冷冷地说，“你以为我对付你，就会把所有跟你相关的人都当成敌人？沈忆彤就是个例子，我是完全可以接纳她的，闹闹就更不用说了，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拿他当亲侄子甚至亲儿子看待。”

“张瀚阳，感谢你瞧得起我唯一的侄子，”江言心说，“不过基于咱俩紧张的关系，我恳请你别再接触闹闹，因为我不想跟你扯上关系，一丁点都不要。”

一楼到了，电梯门“叮”响了一声。没等门开，张瀚阳突然一只手伸过来，紧紧地抓住江言心的手。接着他摁了最顶端的楼层键，电梯稍作停摆，便蹭蹭往上窜。

“张瀚阳，你干什么呀？”江言心慌了，气咻咻地问，“为什么不让我走？你拉我去顶楼干什么？”

“你好不容易来我的公司参观，”张瀚阳说，“当然要多有几个地方了。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呢。”

“可我已经没话给你说了，”江言心气不打一处来，“你知道吗？你现在已经变成我最讨厌的那种人了，自私，凶残又无趣。”

“彼此彼此，”张瀚阳不甘示弱，“你也成了我最讨厌的人。江言心你知道吗？我生活的最大乐趣不是拼事业，不是泡妞，也不是享受，而是痛痛快快地折磨你。”

“折磨我你真的快乐吗？”江言心苦笑，“如果你觉得快乐，只能说明你的心灵已经扭曲了。不管是谁，忆彤也好，你爸爸妈妈也罢，他们绝不会希望你生活在仇恨里。收手吧，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电梯将两人送达顶楼，张瀚阳揪着江言心的手往外拉。因为反抗，江言心的手腕红了一大圈，可没用，论力气，女人怎么拼得过男人？

“为什么带我来这儿？”她忍着怒气问，“张瀚阳，你没权利挟持我，这是犯法的。”

“那你就去告我吧，”张瀚阳脱口而出，“现在的你把我送进警察局，我一点都不会觉得惊讶的，因为你的心里早就没有我了。”

“为什么你不能意气风发地活着呀？”江言心特无奈，“你那么年轻，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偏偏过一种连自己都讨厌自己的生活呢？”

“这个地方我不是第一次来，”张瀚阳解释，“每次我都站在边上，看着下面，地面上的人小得跟蚂蚁似的。我不止一次地想，哪天我厌倦报复你了，会不会从这儿一头扎下去？因为没有你的世界是没有色彩的，我真的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江言心突然害怕了，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张瀚阳如此淡漠地谈论死，让她浑身战栗。

“你害怕了？”张瀚阳却肆无忌惮地笑了，“你害怕什么呀？我刚说过了，我的世界不能没有你，爱你也好，恨你也行，江言心要是没有了，也就没有张瀚阳这个人了。”

“张瀚阳，我认为你需要看心理医生，”江言心小心翼翼地说，“真的，我是为了你好，一个正常人是不可能有你刚才那种想法的。你要是觉得一个人待着难受，可以找你爸妈，找沈忆彤，甚至找乔雅娇说说话，我相信倾诉对你是有好处的。”

“行，就算我有心理疾病，除了你刚才说的那些人，”张瀚阳道，“难道我就不能找你聊聊吗？自从你离开我，我心里就有了阴暗的一面，都是你害的，所以你有责任帮助我排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