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我和杜妖精愉快返程。
在饭店门口分手时，姓纪的趁杜妖精去卫生间，突然把我拉到一边，又掏出一张名片。
“兄弟，你拿着这张。那个号是秘书拿的。以后你可以直接联系我。”
我赶忙接了，心想大佬儿就是大佬儿，都习惯狡兔三“联”啊！看他这么郑重的样子，肯定对我们要动真格！
然而这时他看看卫生间方向，转回头压低声音道：“兄弟！问你个事，娟娟说的她个人的事，到底是啥情况？”
“就是……她说的那样啊。也没啥情况吧！”
我当然明白“个人的事”是啥意思，可是毫不犹豫地，不想给他说清楚。
我觉得他不清楚比较好。
这货很明显心思不太正！
“她说的那样？——那是什么情况？”姓纪的一脸迷茫。
杜妖精这时已经走了过来，“你俩聊啥呢？——司马，走了！”
“好的好的！娟娟你们放心回吧。路上注意安全！”
姓纪的眼巴巴地看着杜妖精上车，我驶出多远了他还在那儿站着，几乎和昨天那个姓荆的一个德性！
这个杜——妖精啊！
我这样叫一点都不冤屈她！
和姓纪的告完别，杜妖精也似乎意犹未尽，从车窗里伸出手，挥了好一会儿都不收回来！
我有些不满，嗡声道：“关窗户了。”
“干嘛呢？我正跟人再见呢！”
“马上都跑到郊外了，还再什么见？”我没客气！反正这会儿就我俩！谁怕谁？
“你？”杜妖精随即哼了一声，不言语了。等车子出了城，她突然一脸嘚瑟地看着我笑：“司马，你吃醋了？”
“我喝水太多了，肚子撑得慌！”
“那就赶紧去卫生间啊。呵呵呵，你个小屁孩子！就知道你会吃醋！”
杜妖精咯咯咯地笑，开心地跟中了大奖似的。我只能装作——懒得理她！
这娘们儿的风格太刺激，幸亏她没老公！当她的老公需要有一颗多么强大无比的内心！
“喂！我正经问你，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不带情绪，实话实说！”这娘们儿霸气气地又端出领导架子。
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今天很有收获。原本奄奄一息的一丝火焰，又开始冒出缕缕热气，火苗子腾地升高好多！
——这自然是因为姓纪的。
不太完美的，是杜妖精对他的态度！
“这个人吧，还行！就是有一点不太好！”我郑重其事，若有所思。
“哪一点？”杜妖精急切切的。
我心中更加重了些疑问：她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说啊，你觉得他哪一点不好？”杜妖精问地非常认真。
“嗯！通过一中午地观察，我发现他至少有一个问题：他的名字太土了！
什么大年小年的？还偏要让人“记”着！
是记着大年有肉吃，小年饿肚子？
还是因为他是大年三十出生的？
——那这样的话人们起名字都不用费劲。比如纪初一，纪初二，纪初三……”
“哈哈哈……”杜妖精笑得花枝乱颤，好一会儿才捂着嘴道：“是够土的！我现在也发现了。——还是司马听着洋气……”
“大姐，我那是姓氏好不好？”
虽然嘴上表达着不满，但我的心里总算平衡了些……
我和杜妖精回到厂里的第四天，大象总部便来了通知，要我和老大一起，去总部参家收购筹备会。
是大象集团办公室刘主任通知的。
老大问：“知道和哪家谈吗？”
汤世强他们已经撤离，确定不再参与。表面看就剩老万一家。
如果果真是老万，老大和我说过，直接退出。
“具体哪家不清楚。应该不是老万。董事长亲自安排的，他也要参加。”
老大随即打电话给杜妖精。
和老大汇报完宛城之行，她直接回了应都。这几天一直没联系。
杜妖精道：“很可能是宛城那边的。纪大年说，他组织了一大帮人过来……”
老大放下电话，眉头舒展，又恨恨道：“我就奇怪嘛！费了那么大功夫，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感情是郑老板在搞鬼！”
从宛城回来，杜妖精把纪大年的话告诉过老大。
他们看到网络上的消息，专程派出工作小组，去大象集团洽谈。到那儿后好半天没人接待。
后来是艾婷出面，说：“谈判基本完毕，马上就要签合同了。”
然而两天后大象又组织了隆重的招购发布会。这让纪大年有些窝火，搞不清楚到底什么鬼，便再没了兴趣。
刘主任后来也说，其实那几天去对接洽谈的不少，但结果都一样，挨个被婉拒！
至于那场发布会，纯粹是一场作秀！
郑老板因为这个开心得很，指示人全程录像，说要作为大象年度文化建设的最大亮点，要浓墨重彩，写进大象集团发展史！
老大想起这件事都恨得直咬牙！
我和老大按时赶到大象集团会议室。
郑老板和金总等人已经入座，看到我俩时微微眯眼，似笑非笑道：
“这几天很邪门！又有四家找上门来谈收购。还都很有来头，不见都不行！关键是报价也很猛，我也不忍拒绝！”
老大只随口应了一声。
郑老板又看向我，“司马你分析下，这是什么情况，我们该怎么谈？”
“我还是那句话啊，开饭馆的不怕大肚汉；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如果条件成熟，我们举行个小型拍卖会都可以。
就像董事长您说的那样，我们来他个奇货可居，坐地起价，效果应该杠杠滴。”
我心里有数，自然火上浇油，努力让刚点起的火苗痛快地窜起来。
如果能把这火烧他个天翻地覆，那是最好不过。
“呵呵，司马这话我同意！没什么犹豫的。干吧！——起步3500万，目标4000万，力争4500万！”魏刚大声响应，直想摩拳擦掌！
人的欲望和贪婪果然都是逐步升级、永不满足。——这要价简直黑到厚颜无耻了！
金总也点点头，“我们原本想得太简单了。现在形势变化。这件事运作的好，直接就是净利润，值得好好动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