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共同举过杯子,姓荆的主动发话道:“汤总,你不是说有些事想和吕局说吗?在办公室确实不方便。这会儿大家都是朋友,私人关系,不妨谈谈!”
汤世强立刻又举起杯子,道:“我今天借酒壮胆,跟吕局荆主任袢个亲。我老家离这儿不远,到这儿就是回家。
咱们这儿老家的规矩,不管在外边混的怎么样,荣华富贵也好,破衣烂衫也罢,到家了就都是一样的兄弟。
我先喝杯酒,算是回来向你俩老兄报个到!”说着话真的喝了一大口。
姓吕的笑呵呵地看着,点头赞赏道:“汤总——不,汤兄弟,你确实是人才。上午见面时不知道,也没机会说这些。
有你这样的兄弟,老哥我感到很骄傲。你们在外边干得这么风光,我们脸上有光。来,我也陪你喝一个。”
两个人又一起举杯,喝得都挺实在!我专职做起了倒酒的。
姓荆的也笑道:“杜总,你看吕局和汤总喝得这么爽快,咱俩是否也该陪一个?”
“我敬两位大哥。汤总、吕局,不成敬意。”杜妖精很豪爽地端起杯子,和姓荆的也各自喝了一大口。
又寒暄了几句,汤世强由衷地表达了一番对姓吕的赞扬之情,这才说出了想托他引荐市领导的想法。
姓吕的放下杯子,很是郑重道:“汤兄弟,今晚既然坐到了这里,我给你交个底话。
领导的意思很明确。无论如何,保留新希望,品牌不变,对外形象宣传不变。
应都市老万是满口答应过的。我估计你们肯定做不到吧!”
汤世强皱起眉头,“不可能的。我们收购新希望是统一战略规划的一部分,肯定不会再保留原有品牌。”
“是啊!所以我觉得,你们如果没有其他考虑,为这件事见领导毫无意义。
当然我是可以给你们引荐的,也能够见上他。但他不会给你们什么意外惊喜。
除非,你们有在本地另外投资建厂的打算。他会非常感兴趣!”
“那怎么可能?有新希望在这里,我们再投资建厂,不就是产业过剩吗?对当地政府未必有什么好处。”
“那是另外一回事。不瞒你说兄弟,新希望将来能走到哪一步,是无关紧要的。
如果你们现在在这儿投资,两年后再把新希望吃掉,对我们来说就是大喜事,就不存在什么产业过剩的问题了。”
姓吕的说得兴高采烈,脸色都微微泛红。看来他对投资建新厂的方案也很感兴趣。
“既是这样,为什么不现在就直接接手呢?”
“那不一样!兄弟你们建新厂,是我们招商引资的又一项成果。新希望同样是招商引资的成果。起码在两到三年内,是有点不同的……”
“哦!是这样啊!”汤世强已经兴致不高,但依然表现的很热情!
……由饭局到酒局,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几个人都酒兴勃勃。室内开着暖气,温度有点高。两瓶红酒喝完,又开了一打啤酒,等到起身时又基本喝光了。
从姓吕的到杜妖精,都喝得不少。杜妖精走路似乎都有点晃荡。
从楼上下来,姓吕的一路拉着汤世强的手,亲亲热热地说个不停,“兄弟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不要考虑什么过剩的问题。只要你们过来投资建厂,我保证全力以赴,给你们最丰厚的优惠条件。
你们也可以提要求,只要全国其他地方有先例,我保证一定满足。
对应都老万接手新希望,我一点都不看好!
不知道他是吃错了药,还是扭了哪根筋?一个做建材的大老远跑过来卖牛奶!
我估计最多两年,他就会凉凉。领导们也都心里清楚。
你们先建自己的厂子,到时候再把它也接过来接。由我在,别担心政策支持,也不让你们再投什么成本……”
汤世强很诚恳地说:“这件事我回去后会考虑。但我感觉希望不大。因为投资建厂牵涉到的东西太多,和直接接手一家厂子改造是不同的。
对这个区域如何定位,采取哪种方式,是由总部战略拓展部统一规划的,我只有建议权。”
“没关系,你只管建议。需要时过来考察,或者我们去你们总部,都可以。”
姓吕的拉着汤世强的手,简直舍不得松开,还一直送到门外。
在结账时他还大方地喊:“小杜你们不用管。今晚算市里招待客户。以后和汤总他们多沟通,有消息随时联系。”
杜妖精急忙作势要结账,姓吕的已经拿过单子,唰唰地签了字!
汤世强先走,姓荆的又满脸堆笑送走吕局,转回头看着杜妖精。
“杜总,时间还早。今晚只听他俩聊了。咱们多天没见,找个地方再喝两杯,聊聊天?”
杜妖精酒色上脸,媚眼泛红,灯光下更有股子说不出的诱惑,冲姓荆的鬼魅一笑道:
“今晚让你费心了。友情互补,改天专门再致谢。我还要赶着回应都,官司快有结果了!”
“哦!是吗?需要帮忙不?”姓荆的似乎很在意。
“不用!需要时再联系。司马,走了。”
“有事时一定联系啊!”姓荆的站在后边喊,好像颇有些遗憾!
我感觉有哪个地方挺别扭,等回到车上后随口问道:“你真的回应都?”
“先离开这儿。”杜妖精匆匆答道。
我赶紧启动车子,姓荆的依然站在那儿,定定地看着我们离开。
“他挺关心你的嘛!”说这话时我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我想起刚来时杜妖精的话,要我不能脱离她超过三分钟。
所以酒桌上时我一直紧挨着她坐,姓荆的到时只能坐在了我右边。
难道杜妖精就是在躲着这姓荆的?
杜妖精大咧咧地靠躺在座位上,对我的话只是哼了一声。
车子即将出市,杜妖精让靠边停车,拿出手机来给老大打电话汇报,“……姓吕的说得很明白!估计汤总他们没有机会了……”
我没听到老大怎么说,杜妖精挂了电话坐在那儿发愣。好一会儿都没动静。
我看她一脸凝重,应该也是在为收购的事担心。
“这件事还是听老大的。他说过,我们只管努力,结果听天由命。只要把该做的都做到,不留遗憾就行了。”
我想让杜妖精心理放松点。
其实凭她现在的状况,也根本不必要操这个心。
“老大这个人心太善!对人太实诚。”杜妖精喃喃自语,突然意外地看了我一眼,“你是在开导我?”
“我……我自我开导!”我赶紧转头不再看她。
杜妖精说着话又把脸凑了上来,一股子酒气混合着香味,还挺好闻!
我怕自己再受刺激。
“嗯哼!不承认!——不承认我就不明白吗?你心里是有我的对吗?”
我头一低伏在方向盘上,默默地祈祷苍天啊大地啊保佑我吧!——这女人分明是喝酒过度,精虫上脑了!
这么下去我今晚能保住不沦陷吗?
杜妖精“咯咯咯”笑着,抱着我的脑袋呗了一口,然后噼里啪啦地拨出手机,“于总我有个想法。我想去见一个人……我带着司马过去……”
我惊恐地抬头,“你带我去哪儿?”
杜妖精已经收起手机,媚笑如花,“从现在起,你被征用了。今晚跟我走。”
……当晚我把杜妖精放到三河市一家宾馆,办理完入住后匆匆逃离。
所幸她喝多了!
没到宾馆她便在车上耷拉下脑袋,等把她一送到房间,她躺倒床上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上午八点我准时过来接她——她说的是真的。老大让我拉着她去宛城!
到房间时她才刚刚睡醒,但惺忪的脸上带着股怒意,气恨恨地道:“你怎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不怕我酒后失控,一头撞墙上晕死过去?”
我有点理亏。
貌似是不太仗义,但嘴上不能服软。”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我怕她仗势欺人!这女人很擅长顺杆爬,得理还不饶人。
“那是我运气好!”她嘴上硬着,口气却软下来,然后开始衣衫不整地在我面前晃悠,嘴里还嘟嘟囔囔。
“我好不容易把自己喝醉了!你个熊孩子没一点眼光,多好的机会都没抓住。有人上赶着巴结我呢……”
我只能忍住她的数落,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做柳下惠。
但是她却没头没尾了!
衣服撂在床上,就那么穿着一身小内衣,披散着头发,洗漱,化妆,整理背包……磨磨蹭蹭地,跟身边的我不是个男人似的。
我想起身出来都没机会。我觉得她就是故意的。
看我一副垂眉低目做老僧状的样子,这女人突然爆发了,顺手拿起个枕头砸到我头上,嘴里吼道:
“看我一眼你能死吗?又不是没看过——老娘不忍了!你给我过来。”
我惊悚抬头,还没有站起身子,她已经猛扑过来,一团柔.软温香瞬间充满我怀里,一阵电流样的酥.麻潮涌而起,热切强烈,遍袭全身。
我一下子激情涌动……在最后一刻我清楚地意识到:我再次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