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一直在琢磨，这时他提醒我，“司马！论坛应该算是宣传口。你不是跟省电视台有过来往吗？能不能从那边找到关系？”
我失望地摇头！
那帮人我早看透了。
无论台前的台后的，帅气装逼的还是纯情靓丽的，都一样是只顾“创收”的主。
你丝毫不用怀疑，他们的“敬业精神”绝对坚定不移。
只要我们张口，他们会热情有加趋之若鹜，组团登门都不在话下，然后笑容可掬地大张狮口！
这件事说到底是我个人私事。我哪有接待她们那种实力？
不是我认怂不男人，实在是差距太大！
他们做的是业务，我不过是一个打工仔。把我整个按到锅里烹调煎炸，也不够她们塞牙缝的。
情况貌似陷入死局。只能这么被动地去扑火！
“全省十几个地市，总不能都这么一个个的扑啊！这两个地方都让小葛脱了层皮，那还有十几个呢，把腿跑断也办不到！何况你哪儿能出得起那么大的一笔费用？”大岛苦着脸，简直绝望之极！
瘦子在屋里来回转圈，“司马你别着急，一定能找到关系的。你慢慢仔细想想。把所有你接触过的，同一个圈子里的，都挨个过一遍！
实在不行，咱们现在就走，直接到省城去。哪怕临时拜佛脚，用钱砸，捡重点，能消除一个是一个。
否则这他娘的太恶劣！——你俩往后都无法见人！
当然我们知道那都是捏造。可是你怎么跟人解释，怎么跟洛雪，跟家里人解释？”
我回味着瘦子的话，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确实如瘦子所说，这件事传播开来，最受冲击的是杜妖精，最痛苦最难以接受的是洛雪。今后余生，都可能成为她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
然而这明明是子虚乌有的不白之冤。
一堆臭不可闻猝不忍睹的大便便，硬生生扣到头上！
我冤深似海，更出离愤怒！
决不能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害我害人！
瘦子的思路是对的！一定能找到帮我的那个人！他会是谁呢？
我努力克制再克制。
当务之急，绝不能乱了分寸，最好是找个有政府背景的人物。
现实早就证明，只要位置足够高，份量足够重，别说这种上不了台面的造谣抹黑鸡毛蒜皮，哪怕是人命关天的事，也能稍施神通轻松摆平。
关键人物随口一句屁话，被有心人闻到了，用得好，就能化腐朽为神奇，从此财运亨通平步青云。
这种事情跟大街上的支付密码一样！技术非常高端，但用着很方便。在民间已经是公开的潜规则，一点不神秘。
突然一个名字在脑海里一晃而过，又被我重新拉回来，定格！
我有些激动，又微微迷茫！怎么会想起她？
从地位身份上来说，她的差距有点大，不过是和我一样的打工者。我如果张口，她应该愿意帮。但只怕力难从心！
直观感觉，希望不大！
她和位高权重的意思差的太远！
这时坐在电脑旁边的大岛突然又叫起来：“又挂出来了！洛城！”
瘦子急忙奔过去。
“还有，省城，霸陵，驿城……”
两个人快速搜索，全省十八个地级市论坛，挂上了一半儿，全部是设有销售办事处的区域。
而且这次更嚣张，帖子里点名企业所在地是三河市，与应都市某大型民企有关联，做的好像是乳品饮料……
“简直是疯了！”瘦子的脸色发紫！
对于我们的客户来说，看完帖子根本不用谁提示，直接就能把新希望对号入座！
因为我们早期的宣传里，都和客户谈过新希望的发展背景和起源！
背靠应都市大象集团，争做区域第一品牌，颇具规模的饮料乳企！这几个标签明明白白！
“司马！这件事性质完全变了！已经不是你个人的事了。”瘦子说完拿起电话，“于总，我和司马在一起。给您汇报一件事……”
第二天一早我和瘦子直奔省城。
临近中午时，我们按照导航指引，进入省电视台附近一家名为秀水小居的餐厅。
“司马，在这边儿！”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
我循声转头，不远处正走过来一位风姿绰约的佳人：瘦高身材，高跟西装，披肩长发，外罩米黄色风衣，笑盈盈地来到我身边！
瘦子在看到她的一刹那，目光呆了一下。
我心生感激又惶恐不安，赶忙迎上一步去，“陈总监好！”
她一把握着我的手，嗔怪道：“又给我来客气！我不是给你说过吗？忘记我的话了？改口！”
真特妹妹的！怎么也这么霸道呢！职场上的女人都不会温柔么？
我脸上又是一热，勉强笑笑。
来之前的电话里，她确实因为称呼的事和我掰扯过，一定要让我叫她姐！
我没和她多纠缠，含糊应付过去！
可是人在当面，又有瘦子在场，这称呼我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幸亏她又看到了瘦子，这才松开我的手，朝瘦子伸过去，“你好！我是陈曼秋。司马的朋友！”
“哦！我也是司马的朋友！不，是兄弟。他叫我瘦子！我姓郑！”
瘦子和她握手！
“哦！司马的兄弟啊！您的大名，就叫……”陈曼秋看着瘦子含笑不语。
“噢！我叫郑寿！原来很瘦。现在不瘦了。正在努力减肥，争取瘦下来！”
瘦子跟说绕口令似的，表情略微局促！这有点状态失常！
我不由看了瘦子一眼。
陈曼秋已经收回手，“走吧。客人已经在等着。咱们进去聊。”
然后转身前行，带着我俩进入一间包房。
房间里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年龄都不小，面相比陈曼秋老气。
陈曼秋安排我和瘦子在左侧坐下，她坐在主位上，这才一一介绍。
男的姓周，单名扬，很俗的一个名字，我没听说过。但网名却如雷贯耳：老鹰爱小鸡！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这个名字已经好高频率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女的是他妻子！
我起身和周扬握手，心中很是惊奇。论坛上高高在上的一方大佬，竟然是这么地其貌不扬。
一米六多点的身材，正在努力横向发展。短脖子，小眼睛，戴一副砖头块厚的近视镜——我确定那不是装饰。
即便戴着眼镜，他在看我时还不由自主地眯起眼来，一副迷迷茫茫的样子。
不夸张地说，去掉那副砖头块，估计他立刻就进入了盲人模式。
因为这副眼镜，他整个人的气质有种木讷感，和论坛上那个一呼百应的大咖形象很难联系起来。
轮到瘦子和他握手时，瘦子极力连口称赞：“周总好，鹰大大好！终于见到您真容了！说句不是奉承您的话，从内到外都激动，实在感到荣幸。
来之前我都不相信，真的能见到您本人吗？
网络是虚幻的，现实很真切。今天我却感觉是在网络里。太荣幸了！
此刻不是亲眼看到您，我还是不相信能有机会和大佬儿坐到一起！”
“呵呵呵，郑兄弟太谦虚了。我就是个闲人，工作之余不务正业，发个牢骚码码字，捎带着看一下论坛。”
“您那怎么叫不务正业？一块大地论坛版主的铭牌，比省长书记都不弱！我看了您的不少文章！
思路天马行空，走笔灵动又贴地气！
最近正在学习您的《独白》，里面的文字我一篇不拉都看了，天天正盼着您更新呢！论坛上大家称您大大，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崇拜！在我心里，就是高山仰止。
这次我是主动要求来的。
既是为了我兄弟，最主要的，还是想瞻仰一下您！”
“呵呵呵，过誉了！过誉了……”
我都佩服瘦子的一番表现。
看来他的功课真没白做。确定要过来省城后，瘦子便开始唰网络。今天从厂里出来后，更是一路都没停。凡是“老鹰爱小鸡”的帖子，一条条地过，下车时已经看了前三个月的。
瘦子的结论是：“这货太不简单！文笔炼达，思谋老道，应该是个人精般的存在！从精神层面讲，这才是当之无愧的社会精英！
与这等人物打交道，一定要坦诚相待。
不能想法太简单！
他们对自尊的敏感与“文化人”对创收的青睐同在！我们最好能以情动人，以理服人！兴许能得到些同情！”
【作者题外话】：呵呵。这块地是留给作者的。但我啥也不想说。读者才有发言权。觉得好看，或者觉得不咋的，评论区里随便怼。我都欢迎。就是只言片语，我也会一字不漏，凝视三分钟......呵呵呵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