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我还是准确地听到一个声音:“郑寿,马上带两个人过来。司马喝多了!”
这声音是如此的亲切,又如此地让我安心。
我直接放弃挣扎,浑身一松,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是在医院里,我臆臆症症闻到一股子香味,枕边似乎伏着一个女人。
——难道是杜妖精?
我努力转头,当看清楚近在咫尺的那张面孔时,猛地吓了一跳!
“你醒了!——这会儿好些没?”
“你……你怎么在这儿?”我坐直身子,下意识地看向门口。
“我干嘛不能在这儿?这里是医院,又不是你家!”
“我的意思是……唉!你怎么会来?”
我的头还有点木,显然是酒精后遗症。但看到她时,又开始疼,疼得我心里都咚咚乱跳!
“我好心呗!——你是啥情况?怎么弄得酒精中毒?连吊瓶都挂上了?”
我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床支架上还挂着两个空袋子,左手背上贴着块小纱布。
奇怪地是屋里怎么没有其他人?
我记得很清楚,失去知觉前是杜妖精叫的瘦子。
“谁把我送过来的?怎么你一个人在这儿?”
“你那位兄弟在。这会儿吃饭去了。”
哦!这就好!只要没有别人,瘦子本来就知道她,否则也不会让她留在这儿。
这会儿房间门也关着,我心中坦然许多。
我认真地看着她,“不好意思!就这么一次,喝多了。偏偏就让你遇着了。你咋知道我在这儿?”
我真的很疑惑!
“我在街上路过,刚好看见你兄弟背着你从酒店里出来,把你扔到车上往这儿送。
你跟个死猪一样,他们费了好大劲才装上车。
我就随后跟了过来。哎!你说说,咱俩这是不是真的有缘分?”
她的脸上竟流动着一抹兴奋!
“这……这可是差点要我命的!叫什么缘分?你以为……”我实在无语,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实话说对她我有点想逃避。前几天她发信息让我去找她,我一直没理她。怎么偏偏就这么又见着了!
正在这时房门怦地推开,瘦子慌里慌张进来。
“司马你醒了?太好了!”瘦子转头看向她,“韩飒!司马没事。辛苦你了,赶紧回吧!”
“他才刚醒呢!我没事,再陪他聊聊天。”她很矜持地笑笑,又看着我,“还记得我说的话不?你是不是忘了?”
“啥话?——噢!想起来了。我记着呢!这几天太忙了。你看今天为什么我喝多了?不就是因为应酬太多了嘛。实在是没办法。”
“那也不能不要命的喝啊!酒能是好东西?——你这个人啊,就是太老实!
我早就发现你毛病太大。耳朵根子软,心眼子善,不会拒绝人,吃软不吃硬……”
她讲地一本正经,坐地道貌岸然,一副“谆谆教诲,恨铁不成钢”的架势,看样子还要长篇大论一番!
这让我暗暗惊奇。这丫头现在就是不一样了啊!有点小老板的气场,一开口都刹不住车!
听着倒也能津津有味。
可是她把自己当成了什么身份?
这时站在她身后的瘦子咳嗽了一声,并连连冲我使眼色。
我颇为奇怪,“怎么了瘦子?有事直接说。没事的。”
第一次听她说这些,的确蛮准的,对我吃得很透,更没什么不妥!
瘦子苦笑了一下,“那个……司马,让韩飒先回避下吧!呆会儿杜总要过来,可能还有于总。”
什么?我猛地起床下地。
杜妖精的眼睛该有多么毒!何况又是一个高度饥渴敏感的单身老女人,随便瞄一眼,绝对能看出她和我的猫腻来!
“那个……你你……你先忙吧。我没事的。我记着你的话了!……我们领导要过来……”
“来就来呗!还能吃了谁?我就是你朋友,来看看你都不行吗?”她满不在乎,坐在那儿纹丝不动。
“不是啊……他们过来,肯定谈工作的事!你在这里听着,有些不太方便……”
“赫!太过分了吧!你都这样了还谈工作?——你们这领导有点不近人情!司马你别怕!我听听他们想让你干啥?”
——她妹的,这姑娘咋跟洛雪一样,有点犯二百五脾气了呢?这口气简直比洛雪都洛雪。
可是洛雪说出这话名正言顺,她哪儿犯得着这样?
我忽地涌出一脊梁子冷汗!
“韩飒啊,”瘦子慢声细语地开口,“知道你是关心司马。但是,一会儿来的人不一样,那可是我们的老大!
他对司马非常器重。所以只会关心他,不会为难他的。
另外,他们都是阅历丰富,看人很厉害的……”
“哦!我明白了!——中午那个女的也是你们领导吧?我看她就挺厉害。我远远看着,都不敢靠近你们。”
瘦子赶忙点头,“是的是的!她们都是老江湖。眼光厉害着呢!”
“那我还是走吧。别给他惹上麻烦了。”说着话韩飒迅速起身,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小包,“那我走了。别忘了出院后……记着我的话!”
我正要点头,她倏地俯身,在我脸上呗了一口,顺势在我耳边轻声道:“尽快来找我。不来我就去厂里找你。”
这才满脸笑容,心满意足地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