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讽激动地道:“嫣儿,小妹你清楚就好,老天有眼,我总算没有白费工夫。”两兄妹互视片刻,皆深感事情始末真是峰回路转,且此时能团聚的确得来不易。
拓也记起曹嫣曾说她自己从小就单独住在别院里,与一众哥哥们及夏侯夜月分开,不过曹操非常疼爱她,时常抽空找时间去陪她,每次来都顺便带着夜月妹妹,所以她们的感情最为要好,姐妹俩无话不说,拓也心道:“原来曹操早有安排,既然魏讽和嫣儿是王图,来莺儿两人所生,他爱屋及乌下,选择扶养嫣儿,并视如己出,同时收养魏讽培育他成为一个替自己办事的棋子,真费尽心思。”
曹嫣道:“小时候有一个叔叔会暗夜里来教我功夫,他自称胧刀冷无心,是曹操大人派来的,除了对我呵护备至外,还非常耐心的教导我任何事,其实我隐约有猜到他在说谎,不过当时的我很期待他每日的出现,讲述江湖上的奇特见闻。”
拓也问道:“胧刀冷无心,那嫣儿你的绰号胧刀,便是来自此人的了。”
曹嫣轻垂螓首道:“嗯,那时已悄悄地离开别院,就突然想出胧刀冷燄这名字。”
拓也思考了一下,假设内心想法道:“我直觉此人的身份便是嫣儿你的父亲王图,他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才会夜里去找你,并取了假名字用以掩饰身份。”
曹嫣陷入回忆道:“是真的吗?或许阿拓你说得对,现在回想起来,师父他教我使用袖箭和他的家传刀法,那种循循善诱,百般体贴的样子,就像父亲一般呢。”
王图能担任曹操侍卫,武功当然不俗,他以家传胧刀刀法闻名,深得曹操赏识。
魏讽道:“没错,从我有记忆以来,曹公待我非常好,住在府邸里衣食无缺,直到七岁那年,突然一日夜里父亲偷偷来见我,跟我说了所有事情,我简直不敢置信,他告诉我关于你的事,要我有朝一日与你相认,并好好待在府里,听曹公的吩咐办事,从此之后,我便勤奋练武,钻研剑法,长大成人后,被授予卧底任务。”
这魏讽的天邪剑法乃是曹仁之父曹炽所传,曹炽曾任侍中,长水校尉等职,因受曹操所托,故将剑法教给魏讽,曹操已把对来莺儿的歉疚,转移到他们兄妹身上。
曹嫣问道:“可是大哥,为何我没有关于你的任何记忆,到底发生什么事。”
魏讽道:“当年娘去了刑场准备接受处刑,却肚子突然感到不适,才惊觉自己早怀有身孕,监斩官知道后于心不忍,隐瞒了上头未问斩娘亲,私下安排住处让娘居住待产,不久后娘难产过世,但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就是我们兄妹,那官员姓魏,便把我取名魏讽,你的名字唤小嫣,过了数天,这时接获情报的曹操赶来,了解一切后,没有为难监斩官,反而给了他丰厚赏赐,并且把我们带回府中抚养。”
拓也道:“所以说你们兄妹一出生就被分开教养,难怪嫣儿没有丝毫记忆。”
话说王图离开丞相府后,辗转流落江湖多年,最后产生无比自责和愧对良心,内心煎熬不已,回到故地想找来莺儿,一路明查暗访之下,终于由当年的监斩官口中探听到来龙去脉,自己竟有一对亲生骨肉被曹操收养,便以胧刀冷无心的假名潜回曹府别院,暗地传授爱女功夫,并且告诉儿子事实真相,随后人不知所踪。
魏讽摇头道:“不,其实我在武功已练成后,实在按耐不住性子,一日悄悄潜入别院,把实情通通告诉了嫣儿,并且约好时间一起离开去寻找父亲,但怎知会……”
曹嫣失声道:“大哥,真的吗?但我从来不记得有此事发生,莫非是……有次我莫名其妙昏了过去,醒来时只听曹公说我不小心跌跤撞到头,要我别太在意,那时曹公身边有曹疾大人跟曹谖小姐。”拓也恍然大悟道:“对了,是催眠术。”
拓也立即将曹谖的催眠术解释一番,开口道:“这样就能说得通嫣儿为何会遗忘片段记忆,别院肯定被严密监视,所以子京兄离去后,曹谖被找来施术。”
魏讽恨道:“绝对没错,我对曹公尚有利用价值,这事他也就当作没发生,可恶。”
曹嫣双手掩面难过道:“大哥一直说我忘了所有事,原来我是让人给抹去记忆。”
拓也喜道:“现在雨过天晴,你们兄妹总算经历过这些事情,终于相认了。”
魏讽开口道:“将军,顺便于你说个我私下探得的情报,铜雀台地基下面的建设其实另有隐密藏兵库,可容纳数千兵士,这举动……”
拓也一听惊讶地道:“你说铜雀台底下有藏兵库,莫非是司马懿想图谋叛变。”魏讽点头表示正确,拓也摇头道:“不过此时此刻,他应该还没有能力。”
魏讽道:“既然有计画,代表有野心,司马通以为无人知悉此事,他小觑了我的能耐,我一直暗中注意他的所作所为,唉!这情报我本来要立即回报曹公的,但已为时已晚,如今我只怕早成了通敌之人,应该没人会信我,一切听天由命吧。”
拓也笑道:“子京兄切勿气馁,此事交给我来办即可,保证闹得路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