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怡抬手,习惯性的在他的喉结处按压一下,“相公有难,娘子哪有不帮的道理,莫说北魏国还有刘成、小翠和静香公主,就算没有,我也会帮的。”
听见她这样说,他抬手将她揽在怀里,爱怜的在她的秀发之上轻吻。
她忽然推开他轻声道:
“对了,大明和菊香竟然还没有圆房你信吗?”
“什么?”
她话即出,墨梓辰不禁有些诧异,“一年还未圆房?你听谁说的?”
安心怡朝着他努了努鼻子,“大明说的,他说菊香连手都不让他碰呢,他一直睡地上,你说可怜不?”
听见她这样说,他不由得叹口气,“哎,那大明也真是愚笨,菊香是他的女人,他为何一年了还睡不到,真是榆木脑袋。”
安心怡却若有所思的摇摇头,“相公,我觉得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你有没有觉得那个菊香不一般,她留在府里的目的并非如此。”
想到这,她突然起身,“对了,帐本……”
那个被毁坏的帐本她去蜀国之前并未带着,也许是太大意了,也是走得太匆忙了。
墨梓辰看着她惊讶的样子也随着她起身,坐在床沿边看着她。
她翻开柜子,在里面一阵翻找,结果发现,那个帐本真的不见了。
她懊恼的敲了敲头,“我真是笨哪,想着替你好生收着,结果还是丢了。”
“丢了?我现在去问娘,这间屋子谁进来过?”
墨梓辰刚要出门,便被安心怡叫住了,“相公,别去了。”
“为什么?”
“一年了,谁来过这间房子娘怎么会记得清呢?再说若是想偷的人,会光明正大的进来吗?”
“你说得也有道理,那怎么办?”墨梓辰托腮沉吟,那个帐本虽然已经不全,但是还是有用处的。
安心怡想了一会,眉目紧锁的看着他,“相公,你觉得那个帐本谁最想得到?”
墨梓辰想都没想便答道:“自然是姚太师。”
“你说对了,所以说这个帐本丢了,一定和姚太师有关,而他是没有机会进到墨府来的,所以说……”
“所以说这府里有细作?”
墨梓辰像领悟到什么似的直接打断她的话,她也认同的点头,“对。”
这个假设,让墨梓辰的神情瞬间紧张起来,府里有细作?这是他不想承认的事实。
“你不会弄错了吧?这府里都是老人,难不成那姚太师会买通府里的人?”
他眉头紧皱,眼睛眨了又眨也没想出来谁是最可疑之人。
安心怡沉吟一会,挑眉看着他,“相公,若是你不信,我们来试探一下如何?”
“怎么试探?”墨梓辰不解的看着她。
她伸手,示意她过来。
他也顺从的走了过来,她趴在他耳边轻语几句,他似懂非懂的点头,“这招行吗??”
“试试才知道,不然你去北魏国打仗,家里放个细作,你会放心吗?”
她的话,也正是墨梓辰所担忧的,子健刚刚回府,若是有细作,那是件多可怕的事情啊?
第二天清晨,安心怡便将府里的所有丫头和宫女们都召集起来了。
她注视了所有人一眼,然后缓缓开口,
“你们都是府里的老人了,年头少的在府里做过一年之久,多的已经做了十几年,今天我召集你们来有个事要宣布,明天我和公子要出门几天,咱们府里丢了东西,所以,你们要加倍小心才是。”
“丢了东西?”
所有下人们听到这话都有些不解的面面相觑,这墨府还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事呢。。
“对,丢了东西,我的房间谁在收拾?”
她挑眉看了众人一眼,一个小丫头突然站了出来,“是我。”
她点点头,“好,日后还是你收拾,但是记得关好门,幸好上次我有防范,在走之前做了假相,将重要的东西藏起来了,不然,你们都脱不了干系。”
听见她这样说,那个小丫头忙不停的躬身行礼,“奴婢知道了,奴婢平时是疏于锁门,想着府里不会有人进到少夫人的房中,是奴婢的错。”
看着那个丫头恐惧的样子,安心怡摆摆手,“算了,反正这次真东西没丢,不过你们要多加小心,要是真再让贼人进到我房中,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她的话音刚落,众人忙附身行礼,“奴婢们知道了。”
站在人群里的菊香听着这话脸色微变,但是神情却依旧澹定,
等大家散了后,她第一个跑回屋里,在床底下翻找半天,找出来一个木盒子,打开,里面出现那个帐本。
这是她留的后手,她没有将这个帐本交给姚太师,只告诉他没找到,防的是他将来卸磨杀驴,她总要有个防身的物件才行。
至于那个兵符,她在安心怡的房中翻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这也是姚太师不让她离开墨府的原因。
虽然她不明白姚太师找兵符做什么,但是那道兵符想必很重要,不然他不会让自己在此停留一年之久的。
她仔细翻看这个帐本,刚才安心怡说是假的,她并没有看过真帐本长什么样子,所以也看不出来这个帐本的真假。
正在她犹豫之时,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她赶忙将帐本收好重新放在盒子里,然后推进庥下,起身假装整理床铺。
大明气喘吁吁的推门而进,看到她在屋不禁有些诧异,“菊香,你怎么在这?”
她回头瞪了他一眼,“你管得着吗?”
大明却咧嘴嘿嘿笑了,“我管不着,你想怎样就怎样,对了,我回来拿个帕子就走,你忙着。”
看着这个黑壮的男人,菊香已经不像之前那样讨厌他了。
这一年来,他一直住在地上也毫无怨言,甚至从来没有勉强过她,这点,让她觉得他真的很不错。
若不是自己有任务在身,眼这样的男人过日子,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正想着,大明又转身推门出去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轻笑一声,从被义父带回家的那天起,她便不属于自己了,所以,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只不过,从刚才安心怡的话语中她感觉到,这个帐本或许是假的。
无论真假,去找找总没错,想到这,她重新整理了一下床铺,然后拍打了一下衣裳,装作若无其事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