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事情几乎已经是板上定钉，所有人都没有抗议。
甚至就连最后的责罚也是皇上亲口下的命令，然而现在司马长离却堂而皇之的站出来告诉皇上说当初的决定是个错误。
皇上放轻松的身子，靠在龙椅上撑着自己的身子，“你可知道现在说出来这样的话是要背锅的？”
司马长离怎么可能不知道说出来这句话，自己要面对着什么样的风险。
第一个是打了皇上的脸，让一个君王犯了最愚蠢的错误。
第二个是帮助当初已经被认定有谋反罪名的人，但凡以后出现了一丁点的错误，司马长离都要付出，比今日更为惨痛的十倍，或者是百倍的代价。
“臣知道。”
司马长离声音清冷，“但是更想要一个公道。”
“让在背后动手的人把真正清白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这绝对不是皇上您的想法，也正是因为如此，就算是堵上了臣的名声，也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解决。”
方悠然早就已经冷了一张脸。
原本以为自己当初做的那些事情不可能有人发现，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司马长离已经调查到了真相。
而皇上也没有任何想要偏袒自己的意思。
“当初林欣宁说出来这件事情的时候，口口声声都说了有屠夫，但是从头到尾这个人都没有出现过。”
司马长离坦然地看向了坐在最上方的皇上，“所以这次特意带来了。”
“还请皇上能够听一听他说了些什么。”
皇上看着司马长离这么坚决的样子，心里面有一点反感，这辈子他最讨厌的人就是司马长离，一直都是这么自信，一直都想要拥有自己的东西。
就连现在自己的妻子都已经快要被关押，但是他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皇上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那也应该带上来好好的问一问，免得冤枉了一门忠臣。”
当初的事情决定的就过于仓促，现在看起来也是那样的。
等到司马萧然带着屠夫进了御书房的时候，方悠然的脸色，在一瞬间就发生了改变。
“他曾经见到过一个姑娘给他送纸条给林欣宁，这个字条里面写的什么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司马长离冷眼看了一眼方悠然。
“所以这次让他过来，也是想要为当初的事情做一个公证。”
屠夫早就已经跪了下去，他本来就是一个市井平民，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架势？
当初司马长离派人找到他的时候，听说有人因为他受到了迫害，心里面还觉得有些不安，现在的他却只想回家。
“抬起头来。”
等到跪在下面的屠夫抬起头来，皇上才看清楚他的样子。
确实是五大三粗，满脸横肉，这样的人算是看起来都不会轻易接近。
“你说你认识林小姐？”
“我们家是一直给林府送肉的，所以和林小姐偶尔也有过交谈，至于后来传字条的事情，却不是林小姐身边的人。”
屠夫紧张的咽了口口水，“那个丫头似乎不在林府，反而是在山庄上住着。”
司马长离没有说话，坐在轮椅上沉默着，听着屠夫讲述。
而皇上听到这句话之后，立马就起来了警惕心。
“这么说，你不记得那个丫头的样子了？”
屠夫摇了摇头，“如果给我一次机会，能够再见到那位小姐，应该是能够想起来的，但是我不能够保证再不见到她的情况下画出来画像。”
他见的人多了，很多时候能够记住就已经不错了。
所以在司马长离提出来想要让他画肖像的时候，屠夫立马就拒绝了这件事情。
“当初你们山庄的侍女都有哪些？”
皇上总算是把话题放在了正面上，司马长离也一直在等着这个话题。
这边皇上刚刚开口，司马长离那边就接了话。
“因为当初是想要去守孝，所以只带了夫人的两个丫头，如果非要算上另外一个的话，还有方姑娘的一个侍女。”
皇后坐直了身子，那个侍女已经被她安排离开了。
如果现在找不出来的话，岂不是死无对证？
“既然这样让你身边的人都上来，让他指正。”
司马长离快速的安排了人下去，不过一个时辰焕春和琳儿就都出现在了御书房。
“不知道方姑娘的侍女去了哪里？”
司马长离开口，“难不成是墙倒众人推？”
“我身边的侍女向来是经常更换的，我都已经不记得当初带着去山庄的是哪个丫头了？”
撒谎。
这种拙劣的谎言放在现在的场景上，就相当于是自寻死路。
司马长离没有说话，反而是皇上先拍了桌子，“自从你进宫以来，你身边的丫头一直就只有一个，竟然如此信口雌黄！”
因为方悠然身份的特殊性，所以皇上能够很频繁的见到她。
因为她身边的人也都记得一个七七八八。
“皇上恕罪！”
方悠然赶紧跪了下去，“这种事情我早就已经不记得了，身边的丫头前段时间也得了令，早就已经离宫，现如今怎么可能再把她找回来呢？”
“不知道方姑娘口中的前段时间是多久？”
司马长离冷静的判断，“前些日子有人从我王府路过，正好被丫头们瞧见，他们的感情向来都是好的，所以请到了府里喝了口茶，不知道方姑娘有没有兴趣见见？”
黄少涛现在也算是弄明白了司马长离的目的。
要的就是先打击了方悠然全部的事情，一个人在慌乱当中说出来的话，必然是不经过脑子的。
一旦说的话不经过脑子，这件事情不就好办多了吗？
“那就带她上来吧。”
皇后看着走上来的丫头，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心如死灰。
看来今天牺牲与否都不是她说的算了。
方悠然这个人保不住了。
“给皇上请安。”
一道声音响起来，屠夫却突然间紧张的转头看了过去，“就是这个丫头到的我的店中，他的纸条内容我当时都还记得呢。”
司马长离放轻松了很多，现在大局已定。
“纸条上都写了些什么？”
“我只记得一个是说让林小姐赶紧安排人刺杀那个贱人，而另外一个则是给林小姐的一个承诺，在这件事情之后，让她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