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珍儿那么小,就连说话都还不能说呢。
还是在吃奶水的小丫头。
只要他点头墨许了,再加入到兰婷的那一方,那燕康的胜率只怕就微乎其微了。
当初,幸好他软禁了阿桑,想来,是他做对了,虽然燕康恨他,可是,他保住了阿桑和阿桑孩子的命。
不然,落在兰婷的手上就是只有一死。
小珍儿之所以无事,那是因为小珍儿是兰婷和卓力格图的外孙女。
"那是从前的事了,现在,夕沫不是为你生了吗?先是小珍儿,将来,再生一个儿子,甚至再多生几个,逍遥王府那么大,多些孩子才热闹。"
他也早知道,却一直都是生不了,真不知道这是谁为兰婷出的主意,越想越是狠呀,就是要从他的手中夺去小珍儿。
拿起桌子上的一碗酒,"大汗,我敬你。"装成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他现在只能尽力的在拖时间。
"好,我干了。"手中的酒碗碰上了燕墨的,一仰头,又是一碗酒落肚,"我们草原上的汉子就是要这样的,燕墨,我倒是觉得你合该做了我的女婿,不是拓瑞就是夕沫,来来来,再喝一杯。"
燕墨喝了,一杯又一杯,能喝多少喝多少,只要不超过他的底限就好。
两个人推杯换盏了半晌,突然间,有人在哈瓦包外道:"大汗,有要事禀报。"
燕墨的心突的一沉,却是冷静的放下了手中的酒碗,然后笑道:"大汗去忙吧,我也该告辞了。"
"不必,你先坐着,我马上就回来。"偏偏,卓力格图并不放他离开。
他的身后只有两个保镖,而这哈瓦包的周遭都是卓力格图的人,如果...
可他只能继续赌了。
"哈哈哈,我回来了,燕墨,你小子有酒量..."卓力格图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大步的向着他的方向走来,可就在他经过燕墨的那一瞬间,燕墨只觉身侧明晃晃的闪过一道光茫,身形一移,向着身后的两个人道:"撤..."看来,卓力格图已经知道夕沫离开了。
身形一移,曼妙如蝶一样的避过了急劈下来的一把刀,然后迅速的移到哈瓦包的门前,可是,周遭却是数把刀同时的砍向他。
"王爷..."眼看着险象环生的他,两个贴身的侍卫边走边惊喊着。
燕墨稳下心来,不慌不忙的一伸手就抢过了对面一个哈瓦武士手中的刀,然后飞起刀,只那么一扫,顿时,迎面的几个哈瓦武士就被他的刀震得倒了下去,卓力格图的哈瓦包真大,大的竟然可以任他们这样的打打杀杀,心里,突然间的顿起了一个念头,如果抓了卓力格图,那是不是他的人就可以顺利的离开这大草原了。
这念头一起,他顿时回身,手中的刀直奔向卓力格图,所有的动作快如闪电,就那么突其不意的直冲向卓力格图,卓力格图真的没有想到燕墨会在瞬间之内一下子震倒了他身边的几大高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燕墨已经贴近了他,就在他下意识的要抽出腰上的佩刀时,燕墨的刀已经横空而指,顿时的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冰凉的一触,让他顿时胆战心惊,看来,他是老了,真的老了,江山备有人才出,是他小瞧了燕墨,想不到燕墨的功夫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都退下。"擒贼先擒王,燕墨知道自己做对了,冷冷的目光扫向卓力格图的人,他这次是一定要离开了。
哈瓦包里的武士们顿时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卓力格图的脸色铁青,"燕墨,你这是谋杀。"
"是吗?刚刚可是大汗的人先向我下手的,我以一敌你们数人,你觉得我是谋杀吗?还有,我进来的时候身上可是手无寸铁的,大汗,我是夕沫的夫君,你这样杀了我你不怕夕沫寒心吗?又或者,你根本就不是夕沫的亲生父亲。"
"这..."卓力格图自知理亏,一下子回应不下去了。
"原本,夕沫还说要考虑一下,我想现在不必考虑了,大汗连我都想杀,那么,是不是小珍儿也更想杀了呢?"冷斥着,是卓力格图先不仁,而不是他先不义的。
"燕墨,不管怎么样兰婷也是夕沫的母亲,你不帮她又帮谁呢?小珍儿现在在哪儿?"卓力格图还是不死心。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真的是载夜香的牛车拉走的?"他只知道夕沫的哈瓦包里现在空无一人,还有就是从昨夜见到燕墨之后离开过他的包围圈的就只有一部盛夜香的牛车,所以,如果夕沫走了,那是唯一的可能。
"是的。"燕墨一笑,也不隐瞒他。
"那小珍儿当时也在?"卓力格图是实在没有想到燕墨会使出这招,这太意外了。
"是的,所以,你让兰婷根本不必再打小珍儿的主意,我也不许我的女儿成为群雄而起的内乱的根源,我不要她做什么小皇帝,我只要她快快乐乐的生活就好。"手中的刀突的又一紧,"让他们退下,然后让你的兵让开一条路,我要离开草原。"
"燕墨,你这是打算要与兰婷为敌吗?"卓力格图眼睛都绿了,如果燕墨真的加入慕莲枫和燕康的队伍中,那兰婷想要胜了恐怕是有些难,除非是他也加入到这场烈焰国的纷争中,他也想,可是...
燕墨摇摇头,"你去听听百姓的呼声,百姓拥护谁我便拥护谁。"临危不乱,此时,他更加的清醒着,押着卓力格图就向哈瓦包外走去,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这周遭都是卓力格图的人。
哈瓦包外,是一大排的草原上的武士手持着弓箭对着他的方向,让他庆幸刚刚是劫持了卓力格图,否则,此刻出来只怕他已经成了蜂窝煤了。
"都给我退下,否则,我杀了他。"他吼着,双目如血,昨夜一夜未睡,他早就准备今晚上要突围了,可现在看起来已经不必等到晚上了,就白天行事。
"放了大汗,放了大汗。"有武士不惧的喊道。
燕墨手中的手突的一沉,卓力格图的脖子上立刻现出一条血痕,让那些正高喊的武士们一下子就噤了声,"旺福。"燕墨低喊一声。
"王爷,旺福在。"
"带领我们所有的人,现在就撤。"
"是。"旺福立刻就去准备了,其实,昨天晚上就已经开始布置了,只是没想到会提前罢了。
燕墨押着卓力格图,带着自己的一小队人马快速的后撤着,现在,他还不知道夕沫怎么样了,可他,必须要脱离卓力格图的掌控,不然,只怕以后更难离开这草原。
骏马飞驰着,他手中的刀还架在卓力格图的脖子上,一点也没有松下来的迹象,眼看着越来越近哈瓦与烈焰国的边域,看着草原外的群山,心情都是那么的激动。
许久了,离开烈焰国近一年了,为了寻找母妃,为了寻找夕沫,他撇下了他的家园。
而现在,虽然他已经找到了夕沫和母妃,可是,夕沫却被迫的离开了。
激动的同时,心也是沉重的。
"燕墨,放下我父汗。"就在燕墨专注的望着不远处的群山时,身后,忽而传来拓瑞的喊声,那声音让燕墨不得不拉住了马的缰绳,不远处,拓瑞正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直奔他而来,一身的红衣显得是那么的英姿飒爽,边骑着马边喊道:"放下我父汗。"
想到与拓瑞之间的拜过的天地,想到拓瑞也是夕沫的妹妹,燕墨的手微微的松了一松,"大汗,不如我们就此一别吧,我希望再见的时候,你还是夕沫的父汗,而不是夕沫和小珍儿的敌人。"说完,他随手一点,便封了卓力格图的穴道,然后甩力一掷,卓力格图便被他甩下了马,可落在草地上的时候,却又是那么的轻,那一甩,他没有用尽了全力,总还是为卓力格图留了些面子的,毕竟,他是夕沫的父亲。
"父汗,你没事吧?"眼看着卓力格图被燕墨甩下马,拓瑞急忙跳下马冲了上去,关切的问道。
卓力格图闪闪眼睛,他是真的老了,刚刚,他败得太惨了,惨得让他甚至觉得自己无颜再见自己的武士们。
拓瑞这才点了开了他的穴道:"父汗,我们走。"恨恨的望了一眼燕墨的方向,"燕墨,这个仇我一定要报。"父汗的仇,她自己的仇,看着燕墨的眸光仿佛要喷出火来一样。
燕墨摇了摇头,他从不想要如此,可是,事事偏不如人愿,一夹马肚子,燕墨带着手下疾驰而向烈焰国。
一辆马车上,珍妃安静的靠在靠椅上,她听到了拓瑞的声音,真想让拓瑞做自己的儿媳妇,毕竟,拓瑞的母亲不是兰婷,只要不是兰婷就好,可是,燕墨却一丁点也不喜欢拓瑞,这就是命吗?
她摇摇头,心里却在算计着要怎么拆开燕墨和夕沫,只要用心去想,怎么都会有办法的,她一定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