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康儿这次倒是让我安心了,那孩子,我终于可以放下心了,可是,我拼死还是要为他保住这皇位,环嫣,一有青陵王的消息你就告诉我,我想会会他,不管生死,我都想要见他一见,这辈子,我给不了他皇位,可我,只想做他的..."
淑太妃说着就顿住了,声音竟是有些悲凄,让夕沫不由得在想原来她也是一个用情至深的女人。
可是在儿子与爱人之间,她最后的选择还是儿子。
为了儿子的江山她什么都愿意做了,所以,她才打了燕康那一巴掌,那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呀。
那是一个做母亲的心,真实的心。
"娘娘,你说,那蓝夕沫真的是他和倪飘雪的女儿吗?娘娘可不要上了..."
"环嫣,我想应该是的,只有是了,燕墨才会那般对待蓝夕沫,不然,他不可能对蓝夕沫那么无情的,如果不是恨极,就不会那般对待。"
"可我就是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也许..."
"先过了煜那一关吧,至于燕墨,他现在羽翼未丰,手无兵权,我倒是不担心的。"
"是呀,夺回那将令才是现在最为重要的一件事。"
"这也是我日夜寝食难安的事情,幸好现在康儿的身体恢复了,燕墨的摄政王之位也罢了,不然,他当政一天,本宫的心就悬着一天,处处为敌呀,可本宫,又不能不给康儿面子,这次如果不是他,本宫真的活不到今天。"
"咚咚",头顶的门被敲响了。
两个女人的立刻就停下了才说起的话题,环嫣沉声道:"谁?"
"禀娘娘,蓝夕沫和她贴身的小丫头随着皇上一起离开了广元宫,可现在不见了。"
"快去给本宫找人,倘若丢了蓝夕沫这个人,本宫唯你们人头是问。"
手,放开了那块木板,夕沫回头看了一眼知夏,广元宫的人都在找她们,可她们,要如何回去呢?
从这条通道回去青陵宫,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或者,就从头顶的这个木板离开,可头顶的房间里,却有淑太妃和环嫣。
"小姐,怎么办?"知夏掩着唇,尽可能低声的问道。
"等。"
"什么意思?"知夏有些迷惑的看着她。
"等太妃和环嫣出去,我们便上去,然后,想办法离开淑太妃的房间,如果正面遇上了,就说我们是来请安的,总之,想办法搪塞过去就好了。"这样快,也少走弯路,不然,如果往回走,说不定会正面遇到淑太妃的人,到时候,更是说不清楚。
知夏赞同的点了点头,夕沫便再一次的推开了那块木板,却不曾想到那上面已经没有声音了,静悄悄的什么也听不见。
夕沫探头出去,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淑太妃的房间已经是空无一人。
"知夏,我们出去。"当机立断,她不想错失时机,才离开的人必不会马上回来,这是她的判断。
"小姐,我先上去,然后我再拉你上去。"
"我先吧。"夕沫摇头,她没有知夏灵巧,万一慢了下来不是连累了知夏吗。
彻底的打开了那块木板,再踩着墙壁上的小坑爬上去,这才回头拉知夏:"知夏,快上来。"伸手拉知夏,知夏一用力,片刻间两个人就一起到了淑太妃的房间,合上木板,把地面恢复为平常的模样,拍了拍手,两个人便蜇到了房门前。
一推门,两个宫婢笔直而端正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淑太妃和环嫣去哪里了,她们两个就这样出去是一定不行的,到时候,太妃问起来也无法回答。
"小姐,怎么办?"
夕沫回头看看淑太妃的房间,干干净净的也没有什么可以扔出去的东西,皱了皱眉头,她总不能扔自己的珠钗出去引开那两个宫婢吧,只要一扔出去,她也就暴露了她自己。
不能慌,也不能乱,不然,只会把自己限于更不利的境况之中。
桌子上,有一枚小梳子,那是竹制的梳子,小巧而可爱,有了,夕沫随即就拿起了那把小梳子,走到门前,然后递向知夏,"知夏,把它尽可能掷的远远的,然后趁着宫婢去捡的时候,我们闪到另一旁的走廊间,到时候,如果遇到淑太妃就说是来请安的就好了,明白了吗?"
知夏应到,"小姐,我知道了。"
夕沫冲着知夏点点头,那枚梳子就如飞一样的被知夏掷了出去,甚至于可以远远的听得见梳子落地的声音。
"咦,什么声音?"
"是呀,好象是在那边,我们过去看看。"两个宫婢商量着就走了过去,夕沫立刻与知夏闪了出去,心口仿佛要跳到了嗓子眼一样,夕沫紧张极了。
当身子靠在了走廊的墙壁上时,她才有时间看看那条走廊,幸亏一个人也没有,否则,她们惨了。
呼呼的急喘了两口气,夕沫便急忙拉着知夏就走,"快走。"走到这一步,也就不怕了,这样,淑太妃说什么也查不到她去过青陵王的那个书斋了。
快步的走着,迎面走来了两个宫婢,夕沫稳了稳心神,便上前大大方方的道:"请问太妃娘娘在哪里?我们两个是来给太妃娘娘请安的。"
那小宫婢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眼,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惊异道:"你是不是六王爷的小...是不是蓝小主?"
"是的。"
"广元宫里的人正找你呢,原来你是来为太妃请安来了,太妃娘娘在正厅,快随我们过去吧。"
夕沫松了口气,这样,她与知夏就彻底的安全了。
见到淑太妃,不过是喝了喝茶,随意的请了安聊了几句罢了,淑太妃是真的当她是来请安的,所以也没有多问什么。
幸好,她是从那个地道出来了,不然返回青陵宫再返回广元宫,只怕真的什么都被淑太妃知晓了。
回到住处,夕沫一头栽在床上,刚刚发生的一切可是把她吓坏了。
枕头下的小瓷瓶却咯了她的头一下,"知夏,谢谢你给我上药。"若不是知夏,她的手与脚现在还痒着呢。
"什么药?"知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冻疮的药呀,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从枕头下拿出那两瓶药在知夏的面前晃了晃,知夏想要说什么,可是想起燕墨的吩咐便没有说了,那表情夕沫就只当成了默认,"一会儿我自己再上些,知夏,我总觉得这所有发生的一切好象有一场什么大的阴谋似的,可是,想来想去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出不去,你有空的时候就出去跟这里宫婢们聊聊天,顺便问一问珍妃是谁?"也许,就是燕墨的母妃吧,而她的娘亲根本没有杀珍妃,淑太妃说了,是那个人做的然后嫁祸给了她娘亲,可那个人又是谁呢?
夕沫陷入了沉思中,百思也不得其解,她想不出答案来。
淑太妃丢了那个什么将令,怪不得她那么急的要抓住青陵王,现在想来如果慕莲枫可以在元宵节带走她是不是他就是想在那一天起事呢?
依着淑太妃与环嫣之间的对话,这似乎极有可能,如果青陵王的手上真的有那一枚将令,只怕,到时候宫中又是一场混战。
夕沫真的不想参与其中,可是她的身份让她根本无法置身事外,现在,青陵王和淑太妃的人都紧盯住她了吧,淑太妃想以她诱出青陵王,而青陵王如果真的是她的父亲也必是想要夺回她。
她要站在哪一边?
站在青陵王的那一边就真是谋叛逆国了,可她,又不想帮着淑太妃,她不喜欢淑太妃。
大白天的就辗转在床上想七想八的,可想了半天也没有理出头绪来。
"小姐,我问到了。"
"珍妃吗?"一骨碌就爬了起来,想不到知夏的速度这么快。
"嗯,是的。"
一把握住知夏的手,"你快说。"
"我听说珍妃是先皇的皇贵妃,在世时深得先皇的宠爱,就连当时的淑太妃和太后娘娘也无法与之争宠,只是,她很早就过世了。"
"那她有没有子嗣?"
"这个,倒是没听说,不过我想,她既然深得先皇宠爱,怎么可能没有一儿半女呢。"
"这不好说,在宫里想要有孩子真的很难,你看,现在的皇上不是大婚几年了也没有子嗣吗?就连六王爷也是。"
"是的,可是先皇在的时候与现在可不一样,听说那时候很多妃子都怀上过孩子呢,太后和太妃都育有过孩子,只有育有孩子的宫中女子才可能坐上妃位,所以我想珍妃一定是有为先皇生过皇子的人。"
是呀,她也听说过这些,不过只,只是听说而已。
照知夏这样评论下来,难道燕墨真的是珍妃的儿子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燕墨了,那个杀死他母妃的人不是倪飘雪而是另有其人,这个知夏也是听到的,知夏可以为她做证,可是,她还能见到燕墨吗?
眸光瞟向知夏,知夏是燕墨的人,也许知夏可以,"知夏,我想见六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