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
"是的。"
燕墨摇摇头,然后转向相锦臣,"她应该还知道一些其它的,锦臣,是不是药的剂量不够多?"
"王爷,只能那些了,再多,只怕..."
"哦,那便随意吧,夕沫,我们走。"知道她的记忆恢复了,他又恢复了之前的老样子,扯着她就走,门外就是马车,一整天就这样的折腾来折腾去,可她才瞒了一天的事现在就穿帮了。
"阿墨,你要带我去哪儿?"反正他已经知道了,所以,她便叫回他阿墨了。
这两个字,从前不知道叫过了多少次,最初还是燕墨强行的逼着她叫的呢,可现在,当夕沫脱口而出的时候,他竟是停下了脚步,"沫儿,你叫我什么?你再叫一次。"
"阿墨。"随口说完,她的脸已红了半边。
"以后,再不许骗我了。"
她看着他,想说:以后再不许欺负我了。
可是到了嘴边的话愣是没有说出来。
他最近,真的没有欺负她了,倒是她在欺负他,骗得他团团转,不过,燕墨倒是真的不好骗,好累呀,才一天就骗不下去了。
回到了清心小筑,小乖也在,不过夕沫只能远远的看着,用膳的时候燕墨不许小乖靠近,而且燕墨看着小乖的眼神也总是有些不对,夕沫不明白那是为什么,不是他又救起了小乖又把小乖养到今天吗,怎么看着小乖就不顺眼了呢。
不过,都随他吧,只要他不赶走小乖就好,很快就吃好了,快乐的奔向小乖,抱着它就走进了卧房,这样冷的天她是不打算再出去了,就窝在房间里逗逗小乖也挺不错的,再有,她还可以看书什么的。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这样也许更好吧,省得她总是有心累的感觉。
可她,还惦着一件事情,既是记忆的事被燕墨知道了,她现在就可以问她母亲的事了吧,燕墨答应过她要告诉她的,她可一直都记得。
可是,她进来了许久,燕墨也没有进来,等呀等,足足等了有一个时辰了,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深沉,她是真的等不下去了,"知夏,你进来。"
"小姐,可是要睡了吗?"
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着小乖的皮毛,真白呀,"知夏,王爷呢?"
"王爷出去了,走的时候说让小姐先睡。"
"哦,大概要什么时候回来?"
"这,知夏也不知道,是宫里来人了,可能是有急事。"
原来,是入宫了,那一来一往总也没有那么快回来了,罢了,她先睡吧,睡不着就等他,睡着了就明天再问,反正,总也不差这一个晚上了。
可是真的躺下了,她却是真的睡不着了,闷闷的看着床帐,她才想到似乎最近总是有燕墨陪着她睡,有他陪着似乎也成了她的习惯了。
房间里,所有的蜡烛只余角落里的小小一只,那是为了以防燕墨临时回来时看不见才留着的。
听着更梆子敲响了四声,四更天了,他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吧,夕沫数着羊,只想尽快的睡去,不然,天亮了自己就没有精神了。
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处理了这么久也不见燕墨回来。
迷迷糊糊的睡去,可睡了没一会儿夕沫就被知夏吵醒了,"小姐,小姐,你快醒醒,不好了不好了。"
揉了揉眼睛,她睡得晚,也是真的没睡饱,"知夏,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王府被围了起来,现在府里的人只能进不能出,现在,谁也出不去了。"慌乱的说着,知夏急得直跺脚。
"知夏,你说什么?"夕沫已经彻底的醒了过来,有些不相信的追问着知夏。
"小姐,王爷好象是出事了,王府现在已经被官兵包围了起来..."
头开始晕晕的,夕沫只觉周遭开始晃动了起来,这消息来得太快而又太突然,"知夏,更衣,我要入宫。"
"小姐,这..."
"更衣。"不容置疑的,这是她一瞬间就决定想要做的事情,不知道燕墨发生了什么事,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燕墨出事,一边说话一边看着蜷缩在墙角的小乖,心里,竟是泛起了一股暖意。
原来,早在她初初有孕时,他就在悄悄的护着她的小乖了。
还有,她欠了他一段情,一段他与婉儿的情,因为,婉儿是因她而死。
"哦,好的。"知夏应了就去准备她要进宫的宫装了。
趁着知夏去准备要入宫的宫装的时候,夕沫走到墙角抱起了小乖,软软的,暖暖的,紧贴着她的胸口,那是一种依赖的感觉,才只一夜的相处,小乖竟是对她就有了依赖感。
眼看着知夏已经备好了宫装,夕沫只得不舍的放下了小乖任由知夏为她更衣。
繁琐的一件件,穿起来厚重极了,让她走起路来都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是有些不相信那个华丽的女子就是自己了。
门,被推开了,镜子里现出了丽妃、靖妃还有婉妃的身影,这,是她回府之后第一次见到逍遥王府的三妃,而且还是同时见到。
夕沫起身,于情于理于身份都是她该给三妃请安的,"夕沫见过三位姐姐。"
"夕沫,听说你要入宫?"
"是的。"敛首看着地板,她不知道三妃来找她是何意。
"夕沫,王府已经被官兵从外面包围了起来,你身上可有什么皇上或者是慕莲家的令牌吗?"
夕沫摇摇头,她没有燕康的令牌也没有慕莲家的令牌。
"夕沫,你不能这样出府,大白天的,谁也不敢让你出去的,夕沫,要想些办法才可行。"就在三妃焦虑的与她讨论时,红央的声音响在了门前,红央竟也来了。
她们的话是对的,这样一说,让夕沫才要离府的心顿时凉了下来,她刚刚是太想入宫太想要知道燕墨发生什么事了。
看来,她还不能急,一切,都要从长计议,燕墨出事了,府里的女人们终于第一次的团结了起来,她们不再内讧了,可是奇怪的,明明府里有很多女人的,怎么就只来了这几位上位的呢,"怎么,你们都知道我要出府入宫了?"笑看着周遭的女人们,第一次想到其实她们也不容易,女以夫为天,燕墨倘若真出了事,她们的日子从此也就完了,所以,每个人都是非常关心燕墨的一切的。
"是的,知夏刚刚让人吩咐备车我们就知道了。"
"那其它人呢?"既是来了这么多,怎么还有人不来呢,这倒是不符合这王府里女人们的习惯了,就算是看热闹也不能少了她们的。
"夕沫,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看着红央诧异的表情,夕沫迷糊了。
"如今,王府里除了我们几个女人以外,其它的侍妾早在你回来之前就被王爷遣退了。
"啊,你说什么?"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怪不得之前与燕墨走在府中的时候就觉得逍遥王府里冷清了许多。
"都出府了,王爷给她们分别置了田地,还她们自由了。"红央低声说道,"夕沫,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所以才要入宫。"
怪不得她们每个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些怪,她们一定是以为燕墨这样做都是为了她吧。
苦笑,由头至尾她都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
回头再看一眼小乖,其实,她真的只是因为小乖才一时的冲动的决定的,"红央,是谁带兵包围的王府?"这事,红央一定知道了,李全是总管,可是府中的大小事物有一半都是红央在处理的,尤其是女眷的事情。
"夕沫,是慕莲三公子,你若此时出府了,只怕会惹起闲话,而且,没有皇命,你连宫门也进不去的。"
红央说得没错,她刚刚真的是太急了,要是真的这样出府,只怕不仅出不去,还会惹人笑话。
闷头想着,头痛了起来。
见她不出声,红央知道她的话起了作用了,"夕沫,不如,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了。"
"嗯。"她点头,脑子里还在运转着,蓦的,她想到了相锦臣,也许,相锦臣可以帮她,以相锦臣的功夫他一定可以做到的。
不过,她要去找相锦臣的事情可不想让这房间里的其它四个女人知道,经历了许多,她已经懂得不要节外生枝的必要。
于是,几个女人又聊了一会儿,见一时想不出办法来,夕沫又蔫蔫的不再说什么话,便都起身告辞了。
眼看着红央和三妃一起离开了,知夏迎了过来,"小姐,现在不出去了,是不是?"
"是,你去看看外面有什么动静,等人都走散了,我想出去走走。"
"是。"知夏立刻就去了,半晌转了回来,"小姐,外面已经没什么人了。"
"知夏,把你的衣服跟我换一下,然后,你留在房间里,我想出去一下,这样,比较方便。"她不想害相锦臣,这可是大白天的,等不及到晚上去见相锦臣了,所以她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冬天冷,再围一条围巾蒙住脸,也许,就不会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