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高考(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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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考前20分钟,终于退烧了!一路狂奔进入学校。校门口被很多家长堵的水泄不通!有的故作镇定,有的一脸焦虑!

当我好不容易挤进去的时候,大胖子的妈妈叫住了我,问:你烧退了吗?

这一句话立刻引来了检测体温的保安的注意。我故作镇定的说:我没感冒啊!只是睡过头了!

大胖子的妈妈不依不饶的问:不可能啊,早晨还见你妈妈出门买药的呢!

我心中又气又恼!这是什么人啦!你就生怕我不被隔离考试吗?我没好气的回答:关你屁事儿啊!我说没感冒就没感冒!说完一脚站在检测台上。

大胖子妈妈的话果然有效果。两个保安戴着口罩围着我测量了好几遍!最后确信没有发烧,这才让我进了门。

大胖子的妈又在身后喊道:你妈妈咋不来这里侯考啊?

我鄙视的说:是凤凰早晚会飞上枝头!如果是只野鸡,再怎么给他装饰羽毛他也飞不上枝头,成不了凤凰!

我知道这句话以她的水平肯定理解不了,不管怎么样,随他去吧!不过我自己把自己比喻成凤凰是不是有点过早了?加入这次摔的很惨,肯定会被这干人等所不耻!想着想着,一颗紧张的心居然平静了下来,唯一的信念:加油!你一定行!

语文考试整体上比较顺利,历史上第一次把前三题的错别字和拼音看了出来!想想我也真够失败的。自从上了高中语文都很少及格,更别说是上100分了。这次但愿能给高中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也不枉老太太一直以来对我的苦口婆心!

作文写得非常的顺手,与最后一次月考的题目差不多!当然我仍然写了当时写过的那篇高分作文《有一本书叫做人生》。但是这一次,我有了更深一层次的理解!

出来的时候心情无比的顺畅,当然和我一样顺畅的还有大胖子。他无论何时似乎都是这么自信满满,包括每次月考!每每我垂头丧气回家的时候,妈妈总会问,你看人家大胖子,考完之后都觉得好的很,我就没发现你有一次自我感觉良好的。

每每这个时候,我都很无奈,或者说我无言以对。经过反复思考、对比、分析!最后我认为:可能是每次考试之后我思考的总是那些有可能失分的题目,儿忽视了那些必拿分的题目。而大胖子正好相反。要想鲁迅笔下的阿Q估计就是这样一个善于发现自己好的一面的人吧?

大胖子的妈妈坚贞不屈的守在大门口。看到胖子的一瞬间,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动作。摸摸脑袋,说:儿子,幸苦了!

这句话包括这个动作,让我有种反胃的感觉。本打算快速从大门口经过,甩开他们。大胖子的妈妈又一次叫住了我,说:浩啊,考的怎么样啊?

我说:一般吧,估计考不过你家大胖子,出来的时候,分数已经写在你家大胖子的脸上了!

他妈妈一串撕心裂肺的笑声,只震得远处教学楼一阵阵的颤动!

下午的数学考试估计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题目那叫一个难!这对一直以来只强调基本功练**班级来说是个不小的冲击!

我有点小小的兴奋,最后一个多月,启东中学的题目没少做,而这些题的难度足可以与之相媲美!暗自庆幸最后一个多月的苦没白吃。

这一场考试结束时候,与前一场正好相反。大门口哭成一片,有孩子哭的,有大人孩子一起哭的。人群之中,一眼认出了大胖子和他妈妈,此时的大胖子似乎也没那么自信了,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他的妈妈更是两眼无神。仍然是在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物,以同样的方式叫住了我,浩啊,下午这个数学听说很难,你考的怎么样啊?

我面无表情的说:大家都差不多,你们看到这里都哭成一片了吗?你家大胖子没哭说明他依然还算理想,至少比起这些人来。说完便快速闪人。

彩云间门口,万小白独自一人坐在门槛上,目光呆滞的看向远方。

我大喊一声嗨!本以为她会吓一跳,然后惊喜的向我扑过来。没想到,她还是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表情!

我挨着她身边坐下来,问道:怎么了?像被人非礼了一样!

万小白说:可以不开玩笑不?我心情不好!

我说:是下午的考试吧?

她点点头,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我赶紧安慰道:别哭,别哭!大家都差不多,都没考好!你出来时候没看到大门口吗?都哭成一团了!我看大胖子都要哭了!

她转过脸冲我喊道:你懂什么!

这突入其来的一句,噎的我愣是没说出话来,只好静静的陪坐着。中途零零散散的有人进彩云间买东西,看到我两坐在这里,忍不住就要多瞅两眼。

我说:小白,咱们可以换个地方不?你看咱两坐在小店的门槛上,别人都把我们当赠品似的看着。刚才才走过去的那个傻子还问了老板娘,说门口那个女娃买什么东西可以送啊?你看看,再不走,老板娘就把你当赠品送人了!

万小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说:还好能笑出声来,证明还活着!

她没好气的说:你才要死呢!

我扶着她往家的方向走去。

快到家的时候,她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这冷不丁的一下,让我有种触电般的感觉!此时我仿佛觉得两只手是多余的,不知道放哪里好,只能那样高高的举着。

万小白一边抽泣一边说:你知道吗?我很害怕,这门没考好,我感觉要考不上大学了,这样一来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你考上大学以后,肯定不会要我这个小村姑的!说完,呜,呜,呜的哭开了。

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无论你考上考不上,我都指定要你,行不行?还有,今天才考了两门,还有三门呢!你想啊,后面三门像英语,政治和历史都是你强项啊!只要你拿出信心去考,肯定能弥补今天上午的不足!再说了,上午题目这么难,没考好的肯定占大部分!你又何必计较这些呢!

她立刻脱离我的胸口,高兴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说:当然是真的,只要你用心考,肯定能发挥的好的!

她使劲晃了下我,说:我指的不是这句,我是指你说我考不上你也不嫌弃我!

这小妮子,都这时候了,还惦记这事儿!我无奈的说:当然是真的,你要不信我回去给你写个保证书,行不行?

我以为她会说不用了,没想到女孩子上来那股劲儿就爱较!说:好啊,考完试你必须要给我交一份保证书,还要按上手印!哪天你不认账,我就去你们家找你爸妈!

我惊讶的说:还按手印?我是杨白劳啊?

那我不管你是谁,反正你必须给我写!说完背着手,哼着小调,蹦蹦跳跳的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居然心中一阵渴望,你是一种对纯洁爱情的向往!不掺杂一点点杂质的!

接下来的三门考试显得有些波澜不惊!可能早在开考的第一天,大家就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后面的三场视乎多少带着点淡定的心情!淡定到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得麻木,除了因为长期熬夜略显的一点点病态外,除此别无其他!

大胖子自信的微笑,在后面三场考试中表现的淋漓尽致!这让除此察觉的同学们,羡慕嫉妒恨!而早已习怪他牛吹的比腰杆还圆的我,连多看一眼他,都觉得让人生厌!

妈妈是考最后一门生物时候回的老家!租来的房子也退了!意思很明确:这次考啥样算啥样,绝对不会再复读。

考完之后回到院子里,最后看了一眼住了两年的房子,看了一眼与我邻居两年的,并且还要继续为高考奋斗的学弟们。长舒一口气,也许!从今天开始,我的高中生活就将不完美的落幕了!

我甩掉手上的笔,草稿子还有一堆尺子。仰天大喊:我解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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