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挽起袖子,露出精瘦的手臂,苏白朵站在旁边,走开不是,不走开挡住也不是,总之……这男人是要亲自下厨吗?
“你的腿!”苏白朵提醒他,他要是做下厨,总不能拿着拐杖,做菜吧,又怕他不能久站。
他却说得云淡风轻:“我没那么娇气。”
“还是我来吧。”说着,她就要拿过刀来。
他倒好,又开始不领情了,说:“你走一遍,如果觉得没事做,帮我打下手,我可不想和臻原因为你下厨委屈了自己的胃。”
苏白朵好笑地望着他,这是什么逻辑,难道她的厨艺就差到那种地步了。
“清理一下这条鱼,不要弄破里面的苦胆。”他手里在忙活,嘴上还在指挥,看着她抓着鱼手忙脚乱的样子,最后,叹了一口气:“还是我来吧,站在旁边学着点。”
霍少擎驾轻熟路,苏白朵见识过他做菜,乖乖地点点头,站在一边,做出一副拜师学艺的认真模样。
苏白朵站在一边看着霍少擎熟练的炒菜,收盘的时候还摆出了花样,让人看了就有很大的食欲。
她在心里着实很是佩服这个男人,尤其是对于她这种前最拿得出手的只有面条的了人来说,佩服得五体投地。
忽地,已经隔开肚腹,准备清理内脏的鱼,竟然在她的手里动起来,吓得苏白朵一个激颤,大呼:“这鱼……鱼……”
她鱼了半天,也没说出去个所以然来,正在专心致志做菜的霍少擎被惊叫的声音,打扰了。
他。
霍少擎稍稍侧身,望着身边还保持着一副惊讶神态的女人,问:“鱼怎么了?”
苏白朵不敢再近身,他还没等她回答,就要强忍着疼痛,就要走过去低身捡起那条鱼,谁知道还没有走一步,就被苏白朵给拦住了。
“别过去,这鱼成精了。”苏白朵后怕的说道,手也伸出去一只拦在了霍少擎的身前。
霍少擎瞧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她喜欢吃鱼,但是对活鱼怕,差点忘记了,他还直接将鱼交给她处理。
“不是鱼成精,是你成精了。”他悄然叹了一生气,说。
倘若不是她成精,怎么会让他又爱又恨,让他想对她冷脸,却时时望着她的脸庞入迷,从而冷漠不起来,有的时候还甚至不受控制的对她付出点滴的温存。
很多都不是他所想要做的事情,表达的意思,结果全因为面前的女人,扰乱了他所有的思维秩序。
苏白朵哑然地指着自己,说:“我成精,切,那你还活得好好的。”
“你早就毁了我了。”霍少擎直深深地凝注了她。
早在四年前,她的离开,就彻底粉碎了他对她过往付出的任何爱意,所以说,有的时候毁起一个人,很简单,不是说一定要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只要无形中在他心坎上划了一刀,便会痛在心脏,这种痛是真正的噬心。
苏白朵愣愣地看着他,早就毁了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霍少擎手上沾了香油,没办法去挪开苏白朵的手,只好指了指说:“你让开,我来捡。”
“还是我来吧。”苏白朵急忙说,她再次拦住了霍少擎不让他弯腰。
虽然心里对所谓成精的鱼,还是很害怕,可她不想让霍少擎因此让好不容易好起来的腿又遭受拉扯上的创伤。
她有些执拗,已经要上前去捡鱼,霍少擎走不快,情急之下,他另外一只干净的手,拉住了她外套后面的下摆处。
霍少擎奇迹般,好心的说:“你怕它,都说了我来,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我的。”
朵重心不稳,就被身后的男人拉得惯性上前栽去,霍少擎眼疾手快,立马就从后面环过她纤细的腰肢。
其实霍少擎为了不让她摔倒,手臂用了挺大的力道,苏白朵却觉得腰间痒痒的。
真的,是心理作用。
她已经站稳了,转过身来,结果转了一圈,那只手还在她的腰间,而地上的鱼生命里太过顽强了,到现在还在地上小幅度的扑腾。
“我已经没事了,你……可以放开了。”苏白朵窘迫道,“谢谢啊。”
说完之后,她更加尴尬了,因为这个男人一直看着她,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难道是她脸上开花了?
她摸了摸脸上,没什么东西,苏白朵满脸疑惑:“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霍少擎此时的血液莫名不受控制的上涌,红润的脸蛋,白皙的颈脖下面是极好看的锁骨,容易让看到的人浮想联翩,不过,他不是完全是因为这样的视觉冲击动了一些想法。
他虽然腿有问题但是,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吻过一个女人,一个在心底里爱恨交织的女人,那种碰触的感觉,至今他还记忆犹新。
“我想咬你。”他的直言不讳,让苏白朵半懂不懂的,一般这种情况下,就算要说话,也不说这种话吧。
那也是什么‘我想吻你’又或者其它,咬她算个什么事。
“你又不是属狗的。”她不免打趣道。
苏白朵自己都没有意识道,随着这些日子的接近,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并且,较之刚遇见的时候,不知道好了多少,她也在亲近他。
反之,霍少擎会不清出去两个人的关系吗,对于他来说,现在两个人的缓和,似乎比起他想报复她,让人更加放松。
霍少擎渐渐倾身下来,下巴抵在了她光滑的额头,他暗沉的嗓音,在她头顶盘旋:“我属老虎,老虎会吃人。”
“啊。”身上没有被咬的疼痛感觉,苏白朵却自己先叫了一声,接着就能听见霍少擎捉弄的细微笑声。
突然,她被腾空抱起,转而坐在了水池旁边干净的大理石台面上。
而霍少擎则是,缓慢地蹲下,一手抓住了那条腹部开了一刀却生命里顽强的鱼,他站起来艰难,苏白朵想跳下来扶他。
霍少擎反应敏捷,他晓得苏白朵的意图:“给我坐着。”
苏白朵就被喝住,乖乖坐着了,不过等霍少擎就着边沿起来之后,她想了想,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听他的话呢。
难道站着坐着还要归霍少擎管?她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手心出了一层薄汗,面对霍少擎后只要静下来,就紧张得连反抗都不会了。
他灵活地将那只把坐得高高的苏白朵的鱼,就地正法。
看了看鱼肚里面的大量鱼子,霍少擎点点头,转而对她说:“确实……成精了。”
苏白朵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之前她只是吓到了,然后开的一句玩笑话而已。(未完待续)